隆重的婚禮進行曲猶在耳畔,夏白朵局促地坐在婚床邊。

臥室裏的燈光溫和旖旎,與牆上那張毫無生氣的婚紗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照片上的墨煜澤,臉上不見半分新婚的神采奕奕。

緊繃著五官,棱角精致分明,眉眼之間全是抵觸的怒意。

就像這會兒,他突然醉醺醺推開臥房的門時,臉上依然滿是冰冷和嫌惡。

“阿澤……”

夏白朵起身上前。

“滾開!別碰我!”

男人憤怒一吼,一把將她重重推倒。

啪嚓一聲。

連同端在她手中的杯子,一股腦兒翻在地板上“我……隻是看你喝醉了。想給你倒點涼茶。”

夏白朵艱難起身,看了一眼掌心割出的鮮血,然後悄然擦在這身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紅旗袍處。

“醉了不是更好?”

墨煜澤冷笑一聲:“也省得你,處心積慮給我下藥了?”

“我沒有......”

夏白朵攥著手心,咬著牙。一雙大眼睛裏,閃著晶瑩的淚花。

她知道,剛剛那場婚禮上。墨煜澤前半場冷漠,後半場酩酊。他隻恨身邊挽著的女人,為什麽是夏小雪——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深吸一口氣,夏白朵直起腰身。

“阿澤,我知道你不滿爺爺的安排。但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希望你能看在兩家多年交情的份上——”

“交情?”

墨煜澤上手一把捏住夏白朵的下頜,狠狠盯著她的雙眼,“夏白朵,我們之間算什麽交情。應該是恩情才對。你夏大小姐為了幫我渡過生意上的難關,把整個夏家都填上了,這是多大的恩情?嗯?”

“阿澤……”

夏白朵被他捏的幾乎透不過氣來,淚水從眼角洶湧滑落。

墨煜澤手一鬆,夏白朵隨即癱倒在床。

紅旗袍上看不出都血色,這會兒抹在猩紅的床單上,異常刺目。

墨煜澤倏過去一眼,唇上勾出冰冷的笑:“現在落紅,是不是早了點?”

隨後,他撲身上前,大力一扯。夏白朵身上的禮服一下子敗碎開來。墨煜澤欺身過來,用粗暴的撕裂回應著夏白朵杯水車薪的抗拒。

“好痛!墨煜澤,不要這樣!”

夏白朵咬著唇祈求。

“你求我?當初你給我下藥,趁我意識不清偷走了我電腦裏公司機密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有一天會落在我手裏?”

“墨煜澤,不是我!”

“閉嘴!你別再狡辯了!你害我在前,栽贓小雪在後。隨即又裝出一副好人的嘴臉,把夏氏集團賣掉幫我扛?夏白朵,你可真是夠處心積慮的!”

墨煜澤的眼睛紅了,恨意到無處綻放的紅。

“夏白朵,你有什麽資格做我墨家的恩人?你有什麽資格處置夏家的財產。你明知道,那是你父親留給小雪的。就因為你,害得小雪當初連治病的錢都沒有,才落成今天這幅身體!”

夏白朵閉上眼睛,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了。

如果墨煜澤能夠相信她,早在當年,他就已經相信了……

隻是他並不知道,她愛他如此之久。

十年時光轉瞬,卻終究抵不過夏小雪在他眼裏的嫣然一笑。

後來,墨煜澤起身。

隻是草草清洗了一下,便用力摔門離去。

夏白朵知道,他去陪夏小雪了。

如同之前的每個晚上,即使今天是他們的新婚夜,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