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煜澤皺著眉,將捏碎的紅酒杯丟到一邊給侍應打掃。
“夏白朵被爺爺打傷以後,這幾天一直在吐血,不去醫院會不會有事?”
陳江嶼一愣:“不至於吧?你家老爺子,這麽狠?”
墨煜澤哼了一聲:“他本就是衝我招呼的。反正老爺子這些年一向是養蠱式的手段,誰能在他的高壓之下存活下來,就是他的接班人。”
“不可能。”
陳江嶼搖搖頭:“老爺子的右手,早年是受過傷的。我去年給他上門做過體檢,他右手的臂力能拍死隻蚊子就不錯了。就算能揮起鋼鞭,也砸不了那麽重。”
墨煜澤:“!!!”
從蘭亭會所離開,天已經快亮了。
墨煜澤回到家,李嫂剛起來準備做飯。
墨煜澤有點尷尬,幾個小時前才說自己再也不回來了,這不是分分鍾打臉麽?
“先生您回來了?太太她還在睡——”
“別打擾她。”
墨煜澤揮了下手,“你去忙吧。”
上樓,進房。
墨煜澤看到夏白朵正睡得沉。
整個身子隻占床的一小部分,瘦小的身子蜷縮著。
墨煜澤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動作沒有刻意放輕,但夏白朵卻沒有醒。
睡夢中,她的眉頭偶爾皺皺,呼吸有點沉。
墨煜澤看了一眼她露在外麵的半截手腕,纖細瘦弱,輕輕一捏就要折斷似的。
天越來越熱了,房間裏開著窗,沒有空調。
墨煜澤看到夏白朵的額頭沁出一些汗水,隨手抽了張紙巾,想要給她擦拭一下。
目光偶然瞥到枕邊的一個藥瓶——白色的,裏麵還有一些白色的小藥片。
這是什麽藥?
墨煜澤拿起來,看了看上麵的標簽。
甲氨蝶呤?
這是夏白朵在吃的藥麽!
她到底怎麽了!
看到**的夏白朵微微睜開眼睛,墨煜澤趕緊把藥瓶藏起來。
“你醒了?”
看到墨煜澤坐在這兒,夏白朵嚇了一跳。
“你……幾點了?”
夏白朵夜裏病痛,每每到了下半夜才能將睡,早上醒來,多半天已大亮。
“你今天上午有很重要的會議,怎麽還不走呢?”
墨煜澤的眸子一縮,胸腔莫名泛起一股惱火:“你就隻關心這些?你是不是覺得,我要是沒本事把這些安排好,就不配做你夏大小姐的‘上門婿’?”
夏白朵愣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既然對我這麽不放心,你一開始就找個更強大的豪門貴族嫁過去?何苦為我這麽處心積慮?”
墨煜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是想關心她,問問她身體怎麽樣。
可是一開口,總是無法控製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裏,根本就不敢相信這個驕傲的大小姐真的會對他另眼相待吧。
“阿澤,先換衣服吧。”
夏白朵在墨煜澤的身上嗅得到紅酒的氣息。
所以,他昨晚並沒有去夏小雪那?
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因為這個小小的細節,就產生的慶幸和期望。
隻是剛才她睜開眼睛的一刹那,看到墨煜澤臉上似有一簇關切和擔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