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空軍

“安娜,你知道路德維希在哪裏麽?”

安德烈神色不自然的看著安娜,吃完晚餐之後,安德烈實在是無事可做,便坐在大廳裏彈了一會兒鋼琴,現在還是睡不著。

安娜溫和的看著安德烈,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少校臨走之前交代過,您絕對不能離開這裏。”

安德烈皺著眉頭,聽到這句話,心裏氣得半死,腦海裏不由的勾勒起路德維希叼著雪茄對安娜說這些話的情景,一定是異常驕傲又傲慢的神情。

但是安德烈是絕對不想衝著女人發火的,那才不是男人做的事情。

安德烈點點頭:“我知道了,安娜。”

安娜衝著安德烈笑了笑。

安德烈咳了一聲,再次問道:

“那麽,我可以去集中營去看看麽?”

安娜挑挑眉,

“應該沒什麽問題,亞當斯司令官一定會遵照少校先生的囑咐照顧您的,還有就是,您要是去集中營的話,負責我們別墅安全的黨衛軍士兵門得和您一起去,以防被莫名其妙的人襲擊。”

安德烈點點頭,轉身邊上了樓。

………

上樓之後,安德烈趴在**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便打開床頭的壁燈,側著身子直直的看著路德維希書桌上的電話,看了一會兒,安德烈幹脆起身把電話拿起來放在腦袋邊上,然後趴在那裏看著電話,結果,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安德烈穿好衣服之後,便坐車到集中營去找亞當斯司令官。

安德烈沒對安娜說,其實他就是想知道路德維希部隊的具體地點在哪。

兩個黨衛軍的士兵在車上保護著安德烈,一個坐在準備開車,另一個拿著槍坐站在安德烈的身側。

“請上車,安德烈耶維奇先生。”

一旁拿著槍的黨衛軍彎腰拉開車門,禮貌的邀請安德烈坐進去。

安德烈點點頭,坐進了車後座,兩個黨衛軍都坐在了前排。

安德烈伸手把大衣的領子高高的豎起來,遮住自己的脖子,安德烈覺得非常寒冷,每個毛孔都透著冷氣。

不到幾分鍾的時間,轎車就開到集中營的門前。

亞當斯和約德爾正站在集中營門前,亞當斯手上拿著一本小冊子,兩人正在校對著新來的一批戰俘。

“嗨,小美人~”

一個戰俘笑嘻嘻的看著安德烈。

安德烈轉過頭,奇怪的看著他們,他們不是俄國人也不是猶太人,而且說著很純正的美國話。

一群人大概有10個左右,安德烈發現他們全部穿著美國空軍的軍服,臉上髒兮兮的,但是朝人群中一戰,非常的顯眼,大概平均身高是190左右,身材健碩,他們頭上都圍著紅色的頭巾,胸|口抱著空軍的頭盔,看起來倒是一臉輕鬆的模樣。

他們帶著美國式的傲慢站在那裏,完全沒有其他國家戰俘表現出來的,對於集中營的那種畏懼感。

“媽|的,別說話,快點走!”

後麵的黨衛軍不耐煩的拿鞭子抽了那個男人一下。

“嗨,嗨,哥們兒,別衝動麽!有話好好說麽!”

那個黑頭發的美國空軍衝著黨衛軍一陣嬉皮笑臉。

黨衛軍幹脆都不理他了,白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他們中間有一個男人,看起來非常的沉默,一頭金色的短發,深綠色的瞳孔,冷冷的瞥了安德烈一眼,扯了扯嘴角,然後對前麵剛才和黨衛軍調侃的黑發男人說:

“約翰,閉嘴。”

那個約翰立刻聳聳肩,縮了縮腦袋,

“好的,老大!”

…………

亞當斯還在校對著人員的名單,看見安德烈的時候,隻是點點頭,然後繼續讀名單:

“約翰.蓋茨”

“……”

等到亞當斯讀到“查爾斯.帕特森”的時候,那個被稱為老大的美國男人從安德烈麵前走了過去。

那人深邃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安德烈,嘴角邪惡的挑了起來,低聲說:“真美。”

安德烈皺著眉頭,朝後麵站了站,他不喜歡男人這麽叫他,而且他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些美國人真是生|性|放|**,果然和人們評價的一樣。

………

“好啦!都領東西進集中營裏麵去!現在就去體檢!馬上——”

亞當斯大喊了一聲,黨衛軍便立刻把一群美國空軍帶了進去,那個叫做“查爾斯.帕特森”的男人挑著嘴角回頭看了安德烈一眼。

安德烈轉過頭,亞當斯把筆記本和圓珠筆收了起來,放在軍裝上衣的口袋裏,然後轉過頭看著安德烈,笑著說:

“真是抱歉,安德烈耶維奇先生,剛才實在是太忙了,所以來不及打招呼。”

安德烈趕忙揮揮手:

“沒關係、沒關係!司令官先生,這裏怎麽會有美國士兵?據我所知莫斯科這邊沒有美國軍隊。”

安德烈上一問出口,又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問——畢竟自己是蘇聯士兵,於是安德烈便表情尷尬的站在原處。

亞當斯倒是很直接的說:

“奧,他們是美國空軍,昨天他們開飛機轟炸在莫斯科城郊轟炸我們的軍隊,被擊落了,跳傘落在了附近,被我們直接抓到了。”

“哼,”亞當斯冷哼了一聲,

“他們已經被我們的軍事法庭判處了死刑,過一段時間就要押送到主營去執行死刑了。”

說完,亞當斯的嘴角裂開了一抹冷笑。

安德烈知道那個主集中營,就是素以殺害戰俘聞名的毛特豪森集中營。

那個集中營的司令官馬克斯·齊萊斯絕對算得上是個活生生的殺人機器。

安德烈直直的看著亞當斯,

“司令官先生,請問您知道藍.芬.路德維希少校是在那個戰區麽”

亞當斯笑著搖搖頭,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我就直說了吧,少校臨走之前對我們交代了,絕對不能把他所在的位置告訴您,隻要您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裏就行了。”

亞當斯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然後低下頭,靠近安德烈,低聲說: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您要是出了任何意外,我們可擔當不起哦~!”

說完,亞當斯衝著安德烈點點頭,便轉頭走開了,徑直往體檢室走了過去。

安德烈緊緊的握著雙手,氣得要死,外麵還飄著大雪,安德烈卻一點也不覺得冷,隻是站在集中營前麵,直直的看著集中營的那道門。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我們還是回去吧。”

後麵的黨衛軍士兵低聲的提醒。

安德烈的眼睛不知不覺就紅了,吸了吸鼻子,轉身走了回去。

……

“今天在集中營和司令官先生聊得還開心麽?安德烈耶維奇先生?”

安德烈一回來,安娜就親自端著熱茶,拿著幹毛巾走了過來。

安德烈低低的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任由著安娜為自己擦拭頭發,自己端著杯茶水坐在那裏發呆發呆。

…………

第二天,安德烈又來到了集中營,沒看到亞當斯,倒是看見了正在和集中營看守打牌的那些空軍飛行員。

他們嘴裏都叼著煙,完全不像是執行死刑之前的模樣,倒是笑嗬嗬的在和看守們圍著一張桌子打紙牌,桌子上麵放滿了小麵額的美元。

“老大,快看,誰來了?”

那個叫約翰的男人看見安德烈,趕忙推了推他們的老大。

安德烈麵無表情的看著查爾斯一群人,後麵的黨衛軍站了過來,喊了一聲:“看什麽看?”

安德烈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衝動,倒是朝著那個查爾斯走了過去。

安德烈覺得這個男人還挺會混的,把集中營這些看守都搞定了,肯定知道不少東西。

於是安德烈走了過去,查爾斯麵無表情的站了起來,直直的看著安德烈,嘴角叼著一根煙,看起來很狂野、雖然穿著囚犯服,卻神采奕奕。

“你好,我叫安德烈耶維奇。”

安德烈首先自我介紹。

查爾斯衝著身後的空軍和看守說:

“你們繼續玩牌。”

然後便站在一邊,拉著安德烈的手,放在嘴唇邊上輕輕地一吻,直直的看著安德烈的眼睛:

“你好,安德烈耶維奇先生,我是美國空軍飛行員查爾斯.帕特森,你叫我查爾斯就好了。”

安德烈麵紅耳赤的抽回自己的手,看著查爾斯說:

“查爾斯先生,請問你認不認識德軍黨衛軍作戰部隊藍.芬.路德維希少校?”

查爾斯挑挑眉,

“路德維希少校?他可是個厲害的角色,東線作戰的時候,從來沒失手過……怎麽,他是你的男人?”

安德烈的臉刷的就紅了,趕忙立刻搖頭說:

“不、不是!我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們部隊是在哪邊?”

查爾斯笑了笑,

“那你真是問對人了,我們上次轟炸的,就是路德維希的作戰部隊。”

安德烈猛的轉過頭:

“那他有沒有?……”

查爾斯咧開嘴,笑了笑,湊在安德烈的耳邊,低聲說:

“這樣,你給我一個吻,我告訴你答案。”

安德烈冷冷的看了查爾斯一眼,他很不喜歡油腔滑調的男人,於是他冷哼了一聲,最後幹脆的打算離開。

查爾斯猛的拽著安德烈的手臂,邪邪的笑著說:

“別走麽,安德烈,我難得和你這樣的美人聊天,剛才是開玩笑的,現在告訴你不行麽?”

安德烈甩開查爾斯的手,“說吧。”

查爾斯吸了一口煙,把煙頭扔掉,認真的說:

“我們開了五架飛機過去,打算轟炸在莫斯科城郊的藍.芬.路德維希少校所在的軍隊,你要知道,他們一直是實力很強的預備隊……

但是,我們還沒接近,五架飛機就全被轟了下來,然後我們從飛機上跳傘下來,就被黨衛軍抓到這裏了,怎麽樣。這個答案還滿意麽?”

安德烈直到查爾斯說的都是真話,這種明目張膽的轟炸,在向來成熟老練、不動聲色的路德維希麵前,隻有死路一條,於是安德烈知道路德維希就在莫斯科的城郊,便點頭說:

“非常感謝!查爾斯先生!”

“那麽,安德烈,你是住在哪裏?”

查爾斯直直的看著安德烈,深綠色的雙眼專注的看著安德烈。

安德烈回頭指了指對麵的別墅說:

“我住在前麵的別墅裏,非常感謝,查爾斯先生,我想我該回去了。”

說完,安德烈便轉身打算坐車回去。

兩個黨衛軍也跟著轉身。

“嗨,老大!過來繼續玩啊!來啊!”

後麵的正在打紙牌的飛行員衝著查爾斯喊了一聲,查爾斯麵無表情的看著安德烈的背影,然後笑著轉頭,朝著打牌的桌子走了過去,約翰走過來給他點燃一根煙,查爾斯笑了笑,繼續打牌。

“那個男孩長得真漂亮!”

約翰激動地說。

查爾斯冷冷的看了約翰一眼,“閉嘴。”

約翰抿抿唇,看了查爾斯一眼,乖乖的不說話了。

集中營的看守看了看周圍的人,麵容嚴肅的低聲說;

“那小子可是藍.芬.路德維希少校的人,你們最好把自己的眼睛放的老實一些!”

查爾斯伸出手指,理了理手上的紙牌,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