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安德烈從地毯上爬起來,默不作聲的穿好衣服,時間橫亙了好多年,雖然和路德維希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性||交,但是安德烈的還是呆呆的不知說什麽好,這種重擊靈魂的熟悉感和被輕易征服的感覺讓他靈魂震顫。
辦公室裏很暖和,路德維希穿著白色的襯衫,坐在沙發上,直直的看著安德烈。
安德烈雙手顫|抖,最終抬起頭,看著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拿了一隻雪茄含在嘴裏,衝著安德烈的揚揚下巴,安德烈心照不宣的走了過去,彎腰給路德維希點燃了雪茄。
路德維希仰起頭,吸了一口,伸出空閑的右手把安德烈的腰摟著,然後猛的用力,把安德烈的身||子帶到了自己的身上,安德烈依靠在路德維希的胸||口上。
“每次抽雪茄的時候都會想到你。”
路德維希說,轉過頭,毫不猶豫的親吻安德烈的嘴唇。
安德烈立刻閉著眼睛,路德維希強勢的親吻了上來。
“唔——”
安德烈咽了咽口水。
路德維希低低的笑了笑,
“安德烈耶維奇,你長大了,你看看,要是以前,你會生氣的,現在,你這麽乖。”
安德烈眨了眨眼睛,湛藍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害怕。”
路德維希伸手摸了摸安德烈的頭發,
“恩,就說說你這些年,不在我身邊,都是在幹什麽?”
安德烈的抿了抿嘴唇,
“我被蘇軍以戰俘的身份帶出了集中營,之後回家和媽媽在一起呆了一段時間,然後就去戰後的兒童收容所做國際人道主義服務,中間認識了一個藝術院校的校長,就被推薦去了大學裏麵去學習。”
路德維希仔仔細細的看著安德烈肌膚細膩的臉,
“沒有受苦,對不對?”
安德烈的點點頭,不說話。
路德維希伸手把安德烈的摟在懷裏。
安德烈抿著嘴唇,眼裏溢滿了淚水,低聲說:
“路德維希,我以為……”
“以為我死在了戰場上?”
安德烈的點點頭,側臉靠在路德維希的肩膀上。
路德維希吸了一口雪茄,然後眯著眼睛說:
“最後一場攻打蘇聯的巷戰之前,我就知道蘇聯在幫助中||國清除關東軍,那時候我就料到,我們不可能打勝仗,我們的軍隊隻剩下士氣了,所以,我把所有的財產轉移到了你的名下。
紐倫堡審判的時候,我的父親追隨希特勒,自殺了,而我隻是參戰,並沒有參與屠殺或者是犯罪的記錄,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證人,所以,我被釋放了。”
安德烈像是想起了那些痛苦的回憶,閉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路德維希低頭親吻安德烈的眼睛,然後低聲說:
“和我回家吧。我特地在這裏等著你。”
安德烈抬起頭,深深的看著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明天我還有鋼琴的表演,可能沒辦法立刻離開。”
路德維希低低的恩了一聲,起身說:
“已經是傍晚了,去我住的地方。”
安德烈趕忙說:
“可是我明天早上還有彩排。”
路德維希伸手把自己的西裝穿在身上,安德烈的走了過去,站在路德維希的麵前給他扣上紐扣。
路德維希伸手摸了摸安德烈的發絲:
“明天我送你過來。”
安德烈的紅著臉說,
“好的。”
路德維希住在維也納靠近城郊的一幢別墅裏,兩人坐在轎車後麵,進門的時候,安德烈的看見安娜恭恭敬敬的站在別墅的門口,等著路德維希回來。
安德烈的心跳加速,路德維希伸手握著安德烈的手說:
“別緊張。”
安德烈的點點頭。
司機把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前,安娜站在轎車的旁邊,看見安德烈的推開車門下來的時候,安娜驚訝的捂著嘴巴,
“哦。天哪!這是……安德烈耶維奇!”
安娜伸出手,帶著漂亮戒指的手指捧著安德烈的臉蛋,仔仔細細的看著安德烈的臉頰:
“老爺,您看看,安德烈耶維奇還是那麽的漂亮!不過……不像以前一看就是個小孩子,現在長大了,是個英俊的小夥子了!”
安娜高興地把嘴唇湊過來,不停的親吻著安德烈的額頭和側臉。
路德維希麵無表情的看了安娜一眼,淡淡的說:
“是的,長大了。”
安娜覺得路德維希的情緒似乎並不是很愉快,便拉著安德烈的手說:
“快,快進來,給我說說,這些年,你都幹什麽了?!”
安德烈笑了笑,偷偷的看了路德維希一眼,就轉身跟著安娜走了進去。
回到別墅了,兩人聊了一會兒,安德烈的就和路德維希一起吃了晚餐,然後準備睡覺了。
“老爺,要不要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安娜看著路德維希問。
路德維希拉著安德烈的手就進了自己的臥室,安娜挑挑眉,捂著嘴巴笑了笑,好久沒看見路德維希稍微有些表情的麵孔了。
這麽些年來,路德維希就像是掙錢和工作的機器一樣,不停地運轉的,沒有娛樂,也沒有感情。
每次遇到安德烈,總會給自己驚喜!
…………
“哦,安德烈,你可來了!”
奧斯卡站在音樂大廳的門前,著急的看著門前的街道,看見安德烈的從一輛超級豪華的轎車上下來的時候,奧斯卡先是激動——終於等到安德烈了!
然後是驚訝——安德烈怎麽會和一個男人一起下車?!還是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對不起!奧斯卡,我遲到多久了?”
奧斯卡揮揮手說:
“我就是擔心你忘記了,因為發現你人不在酒店裏,所以有些著急,我們這裏正好開始彩排!快點進去吧!”
路德維希坐在轎車裏,直直的看著和奧斯克說話的安德烈。
安德烈低聲對奧斯卡說:
“我先去和那人打聲招呼!”
奧斯卡點點頭,呆呆的看著安德烈的走向那個坐在轎車裏的,不悅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奧斯卡被那人看的覺得渾身不舒服。
然後,奧斯卡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安德烈正和那個男人嘴對著嘴巴接吻!
那個男人的手指放在安德烈的腦袋上!
安德烈的轉過臉的時候,臉頰上還是紅紅的,
“路德維希,現在在大街上呢!”
安德烈低聲的提醒。
路德維希眯著眼睛看向站在安德烈的後麵的那個青年男子,冷冷地說:
“那個男人是誰?”
安德烈笑了笑:
“就是我的一個朋友。”
路德維希的麵無表情的看著安德烈:
“以後不準他碰到你,還有,今天的表演結束之後,你就辭職吧,然後和我回德國。”
安德烈的低垂著腦袋,
“可是我想回家。”
路德維希低低的嗯了一聲,
“回俄國也可以。”
安德烈的開心的在路德維希的嘴巴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便朝著奧斯卡走去。
“安德烈,那是誰?”
奧斯卡習慣性的想伸手搭在安德烈的肩膀上。
安德烈身子一縮,躲了過去,然後搖著嘴唇搖搖頭,不說話。
這個表情在奧斯卡看來,安德烈時候什麽難言之隱,於是,奧斯卡說:
“那人,是不是逼著你幹了什麽?”
安德烈轉過頭看著奧斯卡,
“你怎麽會這麽想?”
奧斯卡故意冷笑了一聲,
“那個男人一臉的殺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不是麽?”
安德烈直直的看著前方,低聲說:
“是的,他的確不是什麽好人。”可是……我不在乎。
說完,安德烈便立刻朝著舞台上走去,燈光集中在他的身上,現場配合著開始彩排。
奧斯卡站在舞台下麵,直直的看著安德烈的蒼白的麵頰,腦海開始翻滾過,安德烈被那個男人強迫的畫麵,奧斯卡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安德烈的平時雖然話並不是很多,但是,並不代表安德烈的好欺負!
作為朋友,自己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晚上六點鍾的時候,鋼琴表演正式開始,先是由一些其他的鋼琴家演奏,最後的壓軸的是安德烈。
整整一天的時間,大家都是在排練,奧斯卡發現,隻要在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安德烈就會異常的緊張和不正常。奧斯克覺得更加的奇怪了。
……………
六點整,表演正式開始,五點半鍾的時候,大家陸陸續續就進場了。
安德烈總在第一排,轉過頭,發現路德維希沒有過來,奧斯卡注意到了安德烈的神情,便低聲的問:
“我們晚上一結束就回國,怎麽樣?”
安德烈搖搖頭,毫不猶豫的說:
“奧斯卡,今晚可能是我最後一次的表演了我打算辭職了。”
奧斯卡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安德烈,你瘋了麽?!現在這份職業對你來說,多有前途,你知不知道?!”
安德烈點點頭,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打算辭職了。”
安德烈想起路德維希的英俊的麵孔,忍不住舉起雙手,撫摸著自己的發燙的雙頰。
奧斯卡一臉陰鶩的說:
“是不是因為之前那個男人?”
晚會開始了,安德烈的趕忙伸手製止了奧斯卡,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說了,等晚會結束在談,好不好?”
奧斯卡點點頭。
………
晚會在一陣陣掌聲中推向□。
“下麵有請蘇聯著名的鋼琴演奏家,安德烈耶維奇先生!”
主持人說完之後,下麵立刻一片掌聲雷動。
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安德烈挺直了身子走到了舞台中央,對著觀眾鞠躬,在抬起頭頭的時候,看見路德維希坐在坐在自己的剛才的位置上,直直的看著自己。
安德烈扯起嘴唇,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坐到了鋼琴前麵,緩緩地開始彈奏。
優美的琴聲從安德烈的指尖流淌出來,腦海裏閃過在莫斯科的時候,路德維希教誨自己怎麽正確彈鋼琴的畫麵。
安德烈的雙眼開始慢慢地酸澀起來,轉過頭,看不見下麵人的表情,但是安德烈的知道,路德維希應該是坐在下麵的。
“路德維希,我用了多少年才能這麽自信、坦然、成熟的站在你麵前?——雖然這成熟裏麵多半是偽裝,那還不是因為,外麵的人並不讓我真實的生活著,隻有你見過我最最幼稚的麵孔,並且無止盡的給予包容。
路德維希,如果此刻我想對你說什麽,那就隻有一句話:對我來說,全世界,你是唯一真實的。”
一曲結束,安德烈起身鞠躬,下麵的觀眾也起身熱烈的鼓掌,安德烈的眼前的紅色的帷幕慢慢的落下。
“啊——!”
安德烈轉過頭,猛的發現路德維希站在自己的身側,安德烈的被嚇了一跳。
路德維希彎腰抱著安德烈的就從後台走掉了。
“路德維希,你幹什麽?!現在還是在音樂廳裏呢!”
路德維希冷哼了一聲:
“這個音樂廳也是我的。”
安德烈的吃驚的長大了嘴巴,
“路德維希,你真富有!”
路德維希把安德烈放在轎車的後座上,自己也坐了進去,直直的看著安德烈:
“所以,以後隻為我一個人演奏吧,我不喜歡那麽多人看見你。”
安德烈的笑了笑,
“明天我就把辭職報告遞上去。”
路德維希伸手扯著安德烈的發絲,然後讓安德烈的雙眼對上自己的視線,
“乖孩子。”
路德維希低下頭,用||力的親吻安德烈的嘴唇,司機立刻開動轎車,朝著別墅的方向駛去。
奧斯卡開著轎車,跟在路德維希他們的身後,想知道安德烈是被帶到了哪裏。
……
回了別墅之後,安德烈幾乎沒什麽機會下||床,路德維希沒日沒夜的拉著安德烈的做||愛,過一段非常放||縱的日子。
安德烈甚至覺得,路德維希是要把這些年來所有的激|情都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天,安德烈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路德維希似乎出去了,安德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和腰身,站了起來,然後拉開門,朝著洗手間走去。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
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男人站在客廳裏,安娜默不作聲的坐在一邊,奧斯卡和另一個男人也在,就是那個不太眼熟的男人叫出來自己的名字。
“安德烈,你還好吧?!”
奧斯卡緊張的叫了起來,尤其是看見安德烈脖子裏麵的吻痕還有疲憊的神情,奧斯卡可以想象,安德烈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那麽納粹軍官有沒有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奧斯卡看見安德烈呆呆的表情,繼續問。
安德烈心底一驚,路德維希原先是德軍少校這個消息,並沒有很多人知道,奧斯卡是怎麽知道的?
“安德烈耶維奇先生,你不記得我了麽?”
旁邊的一個男人站了起來,對著安德烈溫和的笑著,安德烈定了定神,
“艾維斯!”
就是那個自己在德軍的歡迎宴會上遇到的,德軍的黨衛軍上尉!
“你怎麽會在這裏?”
安德烈不解的看著艾維斯。
艾維斯笑了笑,伸手推了推眼鏡,
“我是來救你出去的。把你從藍.芬.路德維希少校的手裏救出來。”
安德烈讓自己鎮定,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安德烈的絕對不開口說話。
“我先去洗漱一下,可以麽?”
“當然可以!”
艾維斯竟然跟了過來,似乎是有話要和安德烈說。
兩人進了洗手間,安德烈的開始刷牙。
艾維斯說:
“我現在為國際反納粹聯盟工作,我們要做的就是,搜集足夠的證據和證人,把那些在紐倫堡審判上鑽空子逃走的漏網之魚重新抓回來,然後送到軍事法庭,重新審判。”
安德烈點點頭,
“所以說,你是棄暗投明了?”
艾維斯推了推眼鏡,
“是的,其實我一直覺得,阿道夫發動的,絕對不是正義的戰爭!而作為一個男人,我的心始終站在正義的一方。”
安德烈抬起頭,看著鏡子裏艾維斯斯文英俊的麵孔:
“可是,路德維希並沒有參與屠殺。”
艾維斯點點頭,
“是的,他並參與屠殺,但是……他對你犯了罪。”
安德烈的繼續刷牙,艾維斯說:
“猥||褻未成年人,限製你的人生自由,這些都是重罪,是可以送到軍事法庭審判的。”
安德烈皺了皺眉頭:
“我很怕他,我不敢……”
艾維斯笑了笑,
“別擔心,我們會專門找警察來保護你的安全……你別害怕!……”
、安德烈的還是不說話。
艾維斯低聲說:
“你以為你不敢去你就不去麽?我告訴你,現在蘇聯的當局已經盯上他了,他那麽富有,誰知道,會不會重新發動什麽非正義的襲擊?
所以,就算是你不答應,總有一天,會有人逼著你上法庭的,你是唯一的證人,隻有你上法庭說話,才可以把路德維希少校給掰倒。我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
安德烈低下頭在水池子裏洗臉,耳邊傳來艾維斯的聲音。
“難道你不恨他?你說,你還未成年的時候就被他關了起來,難道你不像送他進監獄?接受懲罰?”
安德烈猛的抬起頭來,濕漉漉的麵孔對著鏡子,一臉陰鶩的說:
“我恨他,怎麽會不恨。”
說完,安德烈轉身去臥室換衣服。
艾維斯明了的笑了笑,站在客廳裏等著安德烈下來。
“那小子答應了?”
旁邊的警察問艾維斯。
艾維斯點點頭,
“是的。”
奧斯卡說:
“我就說,那個男人不像是好東西!之前還在大街上逼迫著安德烈和他接吻,真是無恥!原來他是個納粹的軍官?!”
艾維斯臉上微微含笑,眼鏡的玻璃鏡片上泛出冷冷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