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堅一進去右手撫了撫自己衣服的下擺,立馬跪在地上。

“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

梁堅站起身來。

慕容軒宇詢問,“不知梁愛卿這會兒進宮來所為何事?”

兩肩雙手抱拳坐騎。

“回皇上,臣是為了武大人的事情前來。”

慕容軒宇皺眉,“梁大人,你可知武原犯了什麽事?”

刑部尚書梁堅立馬跪在地上,雙手伏地,“回皇上,無論武大人做了多少錯事,但他的妹妹是武皇後,的確是有功之臣,看在她有功的份上,您看可不可以功過相抵,從而對武大人從輕發落。”

慕容軒宇抬額。

“你說皇後有功?皇後有什麽功勞?”

“看在皇後娘娘給您生了四個皇子的份上,饒過武大人,這些年來,皇後娘娘兢兢業業,絲毫不敢出點差錯,打理後宮更是得井井有條,武大人與皇後娘娘是兄妹,從小感情深厚要好,武大人若是出事,皇後娘娘又該如何自處?”

他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幾位皇子,武大人是他們敬重的舅舅,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舅舅是死在皇上手裏,屆時,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慕容軒宇一聽,還真是這樣。

自己的皇後與武原從小感情要好,再加上皇後跟自己那麽多年。

還為自己生下幾個皇子。

那麽多年任勞任怨,若是他殺了武原,屆時,皇後那裏不好交代。

他沉默了。

梁大人說的不無道理。

梁堅的餘光一直注意著慕容軒宇的神態,當他看到慕容軒宇的目光開始軟下來。

他就知道這件事情有回旋的餘地。

他繼續說,“皇上,為了江山社稷著想,為了幾個皇子之間能夠和諧相處,為了您與皇後娘娘之間的伉儷情深,這件事情還請三思,再三考慮。”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裏。

慕容軒宇早就已經心軟。

這邊發生的事情,被慕容娜娜看在眼裏,她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刑部尚書梁堅看。

這老家夥,不去唱戲還真的是可惜了,說的比唱的好聽。

她心裏如此的想。

緊接著,她開始吐露心聲。

【若不是知道刑部尚書梁堅隻是表麵上忠於皇上,忠於這個國家,還真要被他這一番的舉動給感動,說的多麽深明大義,多麽為皇上著想,可惜了……】

慕容軒宇正想開口,就聽到慕容娜娜吐露的心。

什麽叫做表麵?

難道說,他是哪個國家的間諜?

他頓時皺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件事情他的確得好好考慮。

他蹙眉。

梁堅看到慕容軒宇原本要鬆口,打算放過武原時,又見他皺著眉。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剛好與慕容軒宇的對視,嚇得他立馬又把頭低了下去。

【嘖……多麽會演戲的一個人,這麽多年來居然沒有被發現,可見他們多麽會演戲?記得沒錯的話,他表麵上忠於慕容軒宇,實際上是左相武滄海的心腹親信。】

此話一出。

慕容軒宇頓時大驚,怎麽會?

刑部尚書梁堅與左向武滄海他們之間毫無關係,更沒有任何的聯係。

怎麽會是武滄海的親信?

難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武原是武滄海的命根,他微微的抬眸,眼裏晦暗不明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梁堅。

要真是這樣,這件事情有待考量。

回想他剛才說的話,句句都是在為左相考慮,他試探性的開口。

“梁愛卿,是不是左相讓你來見朕?”

他眼裏麵充滿了懷疑。

梁堅聽到這句話,頓時把頭埋的低低的,“回稟皇上,微臣前來覲見皇上與左相無關,還請皇上明察。”

慕容軒宇壓根不信,如果他們之間毫無關係,他為何要幫著武原?

還句句為他們武家考慮。

“那你來給朕解釋解釋,你剛才與朕說的話,為何句句都在維護左相,幫助武原?”

“還請皇上明察,微臣都是為了江山社稷,天下黎明著想。

俗話說,家和萬事興,家不和,又怎可萬事興?

而皇上您的家事那是天下事,微臣出於對老百姓的關心,這才來覲見皇上,與左相無關。

在者,皇上,微臣平時和左相毫無關係,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微臣又怎麽會為他考慮這些事呢?”

他說的心驚膽戰,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露餡了。

慕容軒宇思考。

他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刑部尚書與左相,平時都沒有來往。

梁堅怎麽會是武滄海的心腹呢?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慕容娜娜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就知道他又開始犯難了。

她無奈的搖頭

腦子不清明啊。

不過也不怪慕容軒宇,這梁堅說的深明大義,仿佛煞有其事的模樣。

連她都差點動容了。

【嗬……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說的比唱的好聽,要是他胸口沒有刻有武家家奴這四個字的話,他的這些話就更有說服力了,可惜了,可惜了,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在為他人做嫁衣。】

【想當初,這幾個字還是他為了表明自己態度,親自烙印上去,不過也是,如果沒有左相的話,他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想要爬得高,可不得表明自己的態度。】

她一邊想著一邊晃腦,煞有其事的模樣,再配上她軟嘟嘟,嫩滑的小臉,櫻桃紅般的小嘴,小巧的鼻子以及圓溜溜的眼睛。

看起來極其可愛。

慕容軒宇聽到慕容娜娜的心聲,頓時虎軀一震。

他眼裏開始冒著怒火,這人還真把他當傻子耍呢。

他大聲的質問。

“梁堅,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這次進宮是不是左相讓你來的?”

梁堅死不承認,“皇上聖明,微臣與左相毫無關係,他又怎會讓微臣進宮。”

皇上把桌子上的一把奏折給扔了出去,剛好砸在他的頭上。

“還敢說話,來人。”

屋子外麵立馬跑進來了幾個侍衛。

他們默不作聲,靜等吩咐。

“馬上把刑部尚書的衣服給扒了,朕倒要看看他是否如他所說的那樣,與左相毫無關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