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軒宇冷著臉。

“以你之見,朕應該怎麽做?”

那人卻不說話。

慕容軒宇也不慣著他們,“這件事情,朕自有主意,若你們再繼續,到時候就別怪朕不念舊情。”

左相也不敢多說。

他對諫言的人使了個眼,他已經損失了一個兒子以及一名大將。

不能夠再損失其他人。

那人得到眼神之後,立馬明白自己該怎麽做。

他退了下去。

皇上黨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開心不已。

右相站出來。

“回稟皇上,臣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動了民之根本,買賣官職本就是死罪,雖說隻是地方小官,但這些地方小官卻是當地人民的父母官,父母官沒有作為,老百姓隻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所以,老臣認為,處以死刑。”

左相聽到這話,回頭瞪了這老匹夫一眼。

皇上卻直接擺手。

“朕知道愛卿為國為民,這乃國之大幸,但這件事情有待商榷,過些時日再商討。”

他也想處死這兩個人,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老虎隻能一點一點的困死,要一下子弄死的話,除非勁夠大,不然隻會遭到老虎的反噬,哪怕兩敗俱傷。

也要拚個你死我活。

所以他要一點一點瓦解對方的勢力。

把傷害降到最低。

他知道,弄死一個梁堅,這並沒什麽,但武原不行。

一旦弄死他,到時候就會激起武皇後造反的心。

一場流血衝突在所難免!

最後,受苦受難的還是老百姓。

朝堂上無人在說話。

即便這樣,皇上黨的人也很開心,哪怕他們的人不多。

因為慕容軒宇連續扳倒武皇後的兩大臂膀。

要知道,以往上朝的時候,追尋武皇後的那些大臣,簡直不把慕容軒宇放在眼裏。

每天上朝也隻是走一個形式。

亦或者,每當慕容軒宇提出什麽意見的時候,武皇後那邊的大臣總會說話,出來嗆慕容軒宇。

慕容軒宇這個皇上當得非常憋屈。

他總想著,找一個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出一口惡氣。

今天,他總算不用暫時的忍氣吞聲。

他內心裏麵高興極了,有這個想法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從始至終就站在他身邊的大臣。

一時間坤寧宮裏麵莊嚴一片,此時的武皇後非常緊張,她的眼睛一直看著外麵。

每當外麵傳出一點聲音的時候,她的腦袋總會往前伸一下。

當看到不是自己的奶娘進來的時候,她又暗自的鬆了一口氣。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的心裏麵著急不已,這時候,隻看見他的奶娘匆匆忙忙的走進來。

看到奶娘慌忙的模樣。

她內心裏麵咯噔一聲。

不會吧?!!

慕容軒宇……不會真的下令處罰武原以及梁堅。

她腳步有些慌亂,上前去一把抓住自家奶娘的手。

聲音裏帶著些顫抖。

“奶……奶娘,怎麽樣了?皇上說怎麽處罰他們?”

奶娘知道武皇後擔心。

自己的氣都沒有喘勻,趕緊說,“娘娘別擔心,老奴打聽到了,皇上並沒有下令促使他們,而是把他們暫時收押到天牢。”

武皇後聽到這個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

也許,皇上還念一些舊情。

他們倆是年少夫妻,她為他生了四個孩子,也許看在她的麵子上,他不會為難她的哥哥。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安慰自己。

在心裏麵帶有一些慶幸。

奶娘看到武皇後在旁邊慶幸的模樣,她內心裏麵也帶有一些欣慰。

武皇後是她從小看到大的。

她希望她能夠得償所願。

就在兩人同時放鬆的時候,這時,門外的公公進來傳話。

“奴才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武皇後與奶娘對視一眼。

她趕緊坐到主位上,“平生。”

公公從地上站起來,被背微微勾著,頭低埋著,不敢直視皇後娘娘的目光。

“啟稟皇後娘娘,禁軍統領武三思求見。”

因為武皇後身居後宮,而這又是在大白天,所以武三思進來求見,必須走正規流程。

“讓他進來。”武皇後開口道。

公公下去,奶娘在這個功夫間,就往裏麵走。

悄悄的躲在裏麵。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黑色盔甲,麵部粗獷身材有些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

仔細觀察的話,他多多少少與武皇後有些相像。

他是武皇後的親戚。

直係表親。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今天來也是為了武家的事情。

他們一家都是站在武皇後的身後,無論他做出什麽決定,他們亦追隨。

武三思進來,先把君臣的功夫做好,他雙手抱拳,擔心跪地頭,微微埋著。

“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武皇後趕緊起身。

走下去把武三思扶起來。

“三思快請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在武皇後起來拉他起的那一瞬間,他就立馬起來。

“娘娘,我今天來是有要事要商量。”

武皇後看到他嚴肅的模樣,不會是家裏又出事了吧?

前朝不是已經退朝了嗎?

哪怕這樣想,她依舊麵無表情,穩如老狗。

“咱們姐弟之間不必如此口氣,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娘娘,最近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

武皇後點頭。

武三思又說,“你不覺得這件事情過於蹊蹺嗎?剛好,武大人的身上就有大把的銀票以及買賣官員的證據,剛好皇上知道梁大人的身上刻有那幾個字。”

這一切過於巧合。

更多的巧合湊合在一起,那就不叫巧合。

武皇後蹙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武三思斬金截鐵的說,“娘娘,我總覺得皇上在針對武家。”

其實武皇後心裏麵也有這種想法。

但是,無論是武原還是梁堅,他們的證據的確確就在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皇上突然興起跑來抄家一說。

隻能說他們太大意。

武皇後道,“可是,他們的證據的確就在他們身上拿到的,這些都是事實。”

她隻覺得武原太蠢。

那麽關鍵的證據,以及那大把大把的銀票,為什麽不放好,而是要放在自己的身上,怎麽,是害怕誰給他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