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屋內屋外的夫妻倆臉色驟變。
前者趕緊開門，後者趕緊收手。
動作之默契，直接給小奶團看傻眼了，甚至都忘了還有傷心這回事。
緊隨其後的金昌明看著屋子裏保持安全距離的母女倆，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沒釀成什麽大錯。
歲寶幽幽地看了一眼金昌明，癟了癟嘴道：“師父父壞。”
明明就差那麽一點，媽媽就可以把她舉高高了。
她看的清清楚楚，媽媽的魂體可健康了，才不像師父父說的那麽不穩定。
所以，他一定是故意的！
聽著小奶團的控訴，金昌明那叫一個委屈，趕緊道：“歲寶，你如果不信師父，可以拿你貼身的玉牌出來看看。”
“才不要呢。”歲寶輕哼一聲，轉過頭，明顯是生氣了的樣子。
金昌明一時間哭笑不得，又拿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求助蘇含雨，“侄媳婦，你我皆是玄門眾人，應當知道老道的話不假。”
“確實。”蘇含雨點點頭，目光落在歲寶氣呼呼的小臉上，溫聲解釋道：“歲寶，金大師的話不假，我現在之所以能顯形，完全是靠著你在玉牌之中積累的功德。”
聽到她這麽說，小奶團忽然想到什麽，小手趕緊伸進衣領裏，掏呀掏。
很快，一塊帶著她體溫的玉牌被拽了出來。
質地如凝脂般的玉牌通身晶瑩剔透，周圍泛著瑩白的光，仔細看白色部分幾乎已經占據了整個玉牌，隻剩下最頂端虛虛的一條線便得圓滿。
“咦，玉牌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白啦？”不光是蘇含雨看著覺得驚訝，就連歲寶自己，都是吃驚的。
她記得自己也沒做什麽呀！
蘇含雨目光微微閃爍，意味深長道：“歲寶這是無意間，做了件大功德的事。”
“媽媽，什麽是大功德呀？”小奶團聽得有些迷糊。
主要原因，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積累大功德的事情。
就比如這次降服陰屍的事情，大家在其中出了很多的力，師父父和小雨姐姐還有兩個哥哥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做的這件事。
相比較他們的勇敢，歲寶反倒覺得她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
就像是孔雀哥哥給她講的那些神話故事裏，擁有超凡能力和天賦的人，就必然要承擔起普通人所不能承擔的責任。
如此，方不愧於天地。
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在腦海中紮根，意識到什麽的歲寶立即垮了臉，在心中默念道：“老天爺爺，你要是再給我灌輸這些大道理，我不介意以殺止殺。”
一瞬間，那些匡扶正義，擁有能力就必須要做什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乖徒弟，想什麽呢？”正跟蘇含雨分析著，或許是被抓走的楊三身上還有隱藏秘密的金昌明，一轉頭才發現小奶團臉色不佳。
小臉氣呼呼的，就像是被什麽人招惹了一樣。
可是剛剛，也沒誰招惹她呀。
難不成……
想法還沒冒出頭，就被金昌明給否定了。
他家小徒弟雖然不是什麽宰相肚子裏能撐船的心胸，但也沒那麽斤斤計較，不會為了那麽點屁事記在心裏。
歲寶磨了磨牙，將“殺人”兩個字憋回去，悶悶道：“我在想警察蜀黍應該是從楊三的嘴裏問到了有用的消息，所以這筆功德，才算在了我身上。”
說起這個，她還有些慚愧。
不過是舉手之勞，現在搞得跟占了便宜似的，怪不好意思的。
“人是你識破的，拖延時間讓警方抓到他不說，還設法保了他一命，這本就是你的功德。”金昌明為人並不謙遜，自然也不希望自家小徒弟謙遜。
再說了，這本就是事實，有何需要謙虛的？
辦了好事就該讓人知道，要不然，有什麽意思？
歲寶一想也覺得這話十分的有道理，下巴微抬，驕傲的輕哼一聲，感歎道：“我可真棒呀。”
“那是，我金昌明的乖徒，就該是這玄門之中的第一人。”金昌明的話緊隨其後，挺直個腰板，擺明一副為自己有個如此優秀的徒弟而驕傲的架勢。
蘇含雨在一旁看著，簡直是哭笑不得。
這師徒倆，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也不知道小沫那丫頭以後跟著他們，會不會學歪。
正想著，她隻覺得魂體猛地一沉，緊接著，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無比的懷抱。
魂體的感受相對於遲鈍，既不能感覺到溫度，也聞不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
可即便如此，蘇含雨仍覺得心頭一顫，仿佛能清晰的感受到隔著衣料，傳來“咚咚咚”的強健有力的心跳。
熟悉的心跳節奏，讓她有一瞬的恍惚，竟差點以為自己沒有死，仍活在這個世界上。
金昌明瞥見這邊的動靜，趕緊伸手去捂小奶團的眼睛，急吼吼道：“乖徒弟，師父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