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該起床了。”
清潤低沉的男聲從耳邊傳來,沈青玥甚至感覺還聽出了一絲笑意。
卷翹的睫羽微顫,睜開眼,沈青玥便看到昨日給她狠狠上了一課的男人。
“幾,幾點了?”
避開黎承錚灼熱的目光,沈青玥偏著頭微掩眼簾,聲音有些沙啞。
“9點,我已經跟今日需要治療的人說了,推遲到下午。”
黎承錚看著一臉害羞的小丫頭,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
“這怎麽行,人家以為我幹什麽去了,你該早點叫醒我!”
沈青玥一聽,滿滿的心虛。
“我用的是你生病的理由,怎麽?難道你想我用我們昨日——”
“別,別說了!”沈青玥臉色乍紅,惱羞地撲上去捂住黎承錚的嘴唇。
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所做之事一點都不像他外表所展現的那般。
昨日故意脫衣引誘她,得逞後就纏著她不放,若不是最後被父親的電話打斷,估計昨日已經被他男色所惑,全然交付。
窗外晨光明媚,陽光正好,男人站的這個方向正對著窗戶,淡金色的光給他的眼部鍍上一層光影,仿佛有無數光芒倒映在他的眼底。
被那雙星眸吸引,沈青玥呆呆地好似被吸了魂魄,後知後覺才感受到手掌中,男人微燙的氣息。
“咳,黎叔叔你去看過小朗了嗎?”
她被燙到似的鬆開了手,垂下頭不敢再看那惑人的“老狐狸”。
“嗯,他很有天賦,五感控製得挺快,應該很快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黎承錚假裝沒看到小丫頭剛才癡迷的眼神,免得她惱羞成怒,手上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剛起床還是要加一件衣服,不然容易著涼。”
“謝謝,我想先去看看小朗。”
被男人的舉動暖到,沈青玥心底仍然顫顫的,卻急急下床想暫時躲開他,不然心非被他撩跳出來不可。
“要去看望也要先洗漱吃早飯吧。”黎承錚看著跳脫的小丫頭一把越過他就想跑,無奈地扯住了她的後領。
“對,對哦。”沈青玥尷尬極了,紅著臉又串進了衛生間。
等洗漱完,又被黎承錚壓著吃得飽飽的,沈青玥才被帶去看望弟弟。
進了房間,發現父親和穀君怡都在,她隻好簡單和弟弟聊了幾句,就走了。
下午一做完每日的治療,沈青玥就跟著黎承錚和嚴深去地下室的隔離室中談向導覺醒的事。
“隔離室當保密室還真不錯。”
沈青玥剛進去,發現有人提前搬了幾張舒適的椅子放在隔離室。
她目光掃向身旁的黎承錚,猜測肯定是他安排的。
“坐吧,小玥,現在不知道小朗的消息能瞞多久,我們得盡快找到向導覺醒的辦法。”
嚴深迫不及待地坐下,拿出筆記本打開,擺出隨時記錄的樣子。
“我,我知道有越多的向導覺醒,對哨兵,對小朗來說都是好事。”
沈青玥原本帶著笑意的嘴角,慢慢耷拉下來。
她坐到椅子上,眉宇間泛起一股愁思。
“小丫頭,我能感覺到你對覺醒向導的事,排斥很重,這是為何?”黎承錚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大手一伸附在那小小的手上。
“是啊,向導不是越多越好?大家都不用這麽辛苦了。”
嚴深也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
沈青玥這才驚覺,他們哨兵並不知道向導被標記後的情況。
標記後的各種反應,估計都被他們歸結為女人的服從吧。
沈青玥不由嘴邊掛上一抹自嘲,她該怎麽跟麵前這兩位男哨兵,描述向導在這段哨向關係中糟糕服從感。
那不是簡單的人類男女關係所能比擬的,那是一種失去自我的絕對服從。
黎承錚捕捉到那一刹那的自嘲,心中微微一緊,握著的手用了些力道,“向導是不是有一些哨兵不能理解的情形,就像男人不能理解女人一些想法一樣。”
沈青玥微微愣住,片刻才回答,“可以這麽說,並且比人類的男人和女人間的矛盾更甚……”
“可這個世界,有了男人,不能沒有女人,鋼若沒有柔克,遲早也會自發崩裂。”嚴深收攏了神色,慢慢說道。
黎承錚也輕歎道:“任何事物都會有兩麵,一正一負,我們隻能在之後盡量不要讓負麵擴大。”
“可是,有些人本可以平靜生活一輩子,卻會被我打破,就像小朗一樣!”
道理沈青玥都明白,可向導的前路,她並不看好。
但若不覺醒更多向導,100多萬哨兵,甚至未來更多,將終其一生都無法找到自己的精神伴侶。
就像幾位叔叔如果有更多的向導可以選擇,也許他們就不用再壓上一切,追在她身後。
“我知道,如今也不可能不進行下去了,隻是心中有所顧忌罷了,說到底也是我想自私地不去背負那未知的後果。”
沈青玥眼眶泛起霧氣,低下頭努力克製。
“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姑娘了,不要妄自菲薄,都是叔叔們沒用,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沉重的負擔。”
黎承錚滿眼疼惜地起身,走到她麵前,將她的頭按到懷中。
“黎叔叔——”沈青玥不禁將頭在男人腹部來回輕蹭,汲取著那如炙陽般的溫暖。
隻是沒兩下,就被他的大手固定住了後腦勺,男人暗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咳咳!小丫頭,別蹭了。”
“喂喂,你們兩個,這是在討論大事,不是來撒狗糧的!”嚴深手中緊緊攥著筆,聲音沉悶地插入。
“好,好的。”沈青玥連忙退開,臉上微微發熱。
黎承錚淡淡瞥了嚴深一眼,走回去坐下,可嚴深卻感覺自己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縷得意之色,簡直懷疑自己看錯了。
要不是有事要談,嚴深此刻隻想甩袖走人,太紮心了!
收到嚴深哀怨的眼神,沈青玥隻能不好意思地靦腆笑了笑,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