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明天我就出軌去

昨晚被折騰得半死的賬還沒跟你算,還敢跟老爺橫?

也不看電腦屏幕了,莫掌櫃椅子忽地半轉,正對著她,鳳眸危險地半眯,“有種再說一遍。”

一想到自己無知的睡相被他放在手機裏當笑話惡搞,梓潼就不能忍,更恐怖的是,萬一手機掉了,被人撿走怎麽辦?

繼各種“門”之後,還要再出個“口水門”嗎?!

最最討厭的是,睡覺的口水不知道流成了什麽鬼樣子,嘴角兩側才會有那麽白的印子,那些照片拍的一定都是些白傻呆癡到極點的樣子。

說就說,怎麽著吧!

梓潼炸毛了,殺手鐧亮相,“不拿出手機,不刪除你偷拍的照片,我將不再給你提供治療**的服務,說到做到!”

莫掌櫃驀然起立,長身前傾,巨大的身影頓時罩住她,大手穩穩地拿住了她兩隻細胳膊,“誰**,嗯?!”

休想嚇住她!

梓潼勇敢到了舍身忘我的境界,她現在的膽子可以吞下一頭熊,“還有誰,就你,沒錯,就是你。”說著,她便得意洋洋起來,“你的老底,老藤同誌可全告訴我了。”

“他說了什麽?”莫掌櫃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可惜,梓潼沒聽出來,即便聽出來,她也不在乎,因為她是真的生氣了,不把那些照片刪除,誓不罷休。

她高高抬起頭,下巴對準他的胸膛,眼睛不閃不避,與他對視,“他說你**,不近男色和女色。”

“你相信他的話?”

“他沒必要騙我。”

“你怎麽肯定他沒騙你?”

“他說的時候,你二哥都沒反駁。他說你三十多歲還沒碰過女人,我問他有什麽證據,他說你從小到大,身邊不但沒有女人,連男人也沒有,不是**是什麽,正常的青年男人是有需要的。”陣狀妖巴。

“你信他說的?”

“哼,為什麽不信?這是他無意中說的,我沒有特意問他。”梓潼用一根小手指戳他的胸口“廢話少說,談正事。你這毛病隻有我能治,你把那些照片刪除,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否則……”

“否則什麽?”

“否則,我就不對你進行後繼的治療,讓你一輩子萎著。”說完不忘呲牙,彰顯一下自己的決心。

他還沒說她胖,她居然就喘上了!

莫掌櫃冷笑,大手一個使勁,梓潼被生生舉起,脫離地麵,不上不下,她這才發現處境不妙,驚慌叫道:“你……你要幹嘛……放開我……”

“你不是要治療我嗎?好啊,咱們現在就治療治療,看你是不是有那個療效。”向著沙發走去,他的聲音是梓潼未曾感受過的寒意,沒有半點親昵寵縱,似乎他的情緒陡然跌至深淵,寒到了極點。

呃……她是不是嚴重傷害到老爺了?

對哦,男人對這個是很在意的,好比女人被人說不能生孩子是一個道理。

“……你生氣了?”梓潼停止掙紮,小心翼翼地問。

莫掌櫃一言不發,麵如冰雕,他將她扔到沙發上,然後,開始脫衣脫鞋脫褲,動作中透著一絲狠絕,看了叫人害怕。

“拍賣會開始了……”梓潼不斷往沙發裏縮,弱弱地提醒,氣場弱到雜草般的境地,完全沒了剛才對陣的膽子。

莫掌櫃的衣服已經脫得隻剩一條短褲,他彎腰,動作粗魯,伸手扒扯她的衣褲。

立刻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幹什麽,梓潼驚聲尖叫,小腿兒蹬他,驅趕他離開她的身邊,“不要,我不要,現在我不要,走開,走開,走開……”

似被來自地獄的魔霧吞噬,又好似潛藏人間的魔鬼張開黑色的羽翼,她的反抗,愈發激起他的性子,下手開始不留情,她的微弱氣力哪兒夠瞧,莫掌櫃兩三下就能扒掉她的一件衣服,一會的功夫,梓潼上半身便隻剩胸衣。

大手待要扒扯褲子,梓潼雙手抱胸,被他這樣子嚇壞了,嘶聲力竭地哭叫,“我道歉還不成嗎?你要是對我用強的,我鄙視你,恨你,討厭你一輩子!一輩子!說到做到!恨你,恨你一輩子!討厭你,討厭你一輩子!我發誓!”

如此決絕,大手不覺一頓……

自幼,莫掌櫃便知道自己與常人有點不太一樣,他不喜歡人與人之間的肢體接觸,親近如兄弟亦不能免。

進入青春發育期,莫掌櫃的特殊愈發明顯,他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十幾歲的時候,家裏往他**鬆了不少人,看著那些人光溜溜的,他一點感覺也沒有,身體處於性冷感的封閉狀態。

離開莫家之後,他仍是清心寡欲,但他想要一個孩子,於是製定好各種計劃,包括人工受精,代孕產子,可一個恰恰好的時候,梓潼出現了,他終於變成了一個正常男人。

不是不知道家裏人是怎麽看他的,他們怎麽看他不在乎,但是,那種話經由他的妻子以要挾的方式講出來,他分外不能忍受,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是的,他難受,意想不到的難受,她傷到他了!

被最親近的人瞧不起,像個小醜一般,沒有任何遮蔽物,在她麵前赤身行走,男性自尊**然無存,難堪和憤怒瞬間將他擊倒,有那麽一刻,他失去理智,粗暴地剝去她的衣服。

可是,她決絕哭叫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感覺到害怕,臨界失控的邊緣,他及時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大手成拳,僵直地收回身側,莫掌櫃冷麵無波,起身離開沙發,徑直到衣帽間,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拿出手機,莫掌櫃居高臨下,俯視縮在沙發裏一動不動的梓潼,手機隨即扔在她腳邊,毫無情感起伏的平淡嗓音響起,“穿上的衣服,刪除你的照片。”

說罷,莫掌櫃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回到電腦前。

隔了好一會,確定他不會再攻擊,梓潼才怯怯伸出手拾起腳邊的手機。

按開手機,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人物頭像屏保圖,人物主角是她,圖片裏她睡得正香,小嘴微翹,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樣子也能被拍得像個美麗的天使。

點開手機多媒體功能,梓潼找到了那幾張照片,如她所想,全部是她睡覺流口水的照片,屏保圖也在其中,張張照片神態姿勢不同,唯一的共同點,照片裏的她即便流著口水,一樣很美麗,看得出來,他是很用心地選擇角度拍的。

從頭到尾,再從尾到頭,梓潼反反複複點開照片看了數遍,卻無論如何也動不了手刪除,漸漸地,眼淚無聲無息溢出眼眶,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她淚眼朦朧間,莫掌櫃走到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現在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梓潼傻了,癡了,呆了,不能相信耳朵裏所聽見的,他竟然趕她?

莫掌櫃冷冷望著她,心底的那個大窟窿怎麽填也填不上,益發覺得自己在她眼中是不堪入目的小醜,醜陋到了極點,他不願麵對她,“現在,穿好你的衣服,刪除你的照片,立刻離開。”

“晟睿……”梓潼巴巴地仰望他,念著他的名字,眼淚撲簌簌滾落,一個悔字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我不是有意傷你的,對不起,能不能原諒我?晟睿,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說那種話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梓潼淚漣漣地求他原諒,看到他這麽冷酷的樣子,她好難過,難過得要死。

有些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立即抹消的。

莫掌櫃又是一聲冷笑,一手按住她的肩頭,將她繼續按坐沙發,“如果有人傷害了潘曉或許諾,也說求你原諒,你會不會原諒他們?”

“這沒有可比性……”

“一樣,對我來說一樣。”莫掌櫃一件件撿起她的衣服,然後統統甩在沙發上,“走吧,回家還是回小二樓隨便你,但這段時間我不想見到你。”

眼淚流進嘴裏,苦苦的,澀澀的,深深的悔恨貫穿她的每一根神經,全身泛起一陣又一陣的鈍痛,梓潼木然穿上衣服。

莫掌櫃孤傲絕情的聲音繼續從她頭頂上方傳來,“不要來這裏找我,想回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回去,不想回去,你來了我也不想見你。”

梓潼難受極了,穿好衣服鞋襪下地,剛走一步,似想到什麽,便又頓住腳步,哽咽著說道:“氣消了,就回家吧……我在家裏等你。”

莫掌櫃不言不語,昏暗的光影之中,他孤絕得像尊高崖絕壁間雕刻的石佛,又或者是翱翔清空的孤鷹,他就那樣筆直地站著,抬起他高高的頭顱,不肯看她一眼。

梓潼心裏堵得要命,希望有奇跡發生,小等幾秒,等不來他哪怕一個輕微的回應,終於死心。

退出休息室,順帶關好門,梓潼走出沒有十步,身後猛然傳來東西砸中門板的聲音,令人膽戰心驚,聽上去像是手機,繼而是一陣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

腳下未停,她疾步去這層樓的女用洗手間,照鏡子洗臉,將自己外麵拾掇得沒有問題了,才走進電梯。

今天的事情,教了她很重要的一課----不要得意忘形,無論何時何地何人。

抵達一樓,梓潼步出電梯,大廳的李經理和她打招呼,“老板娘怎麽一個人呀?掌櫃的呢?”

“他還有工作要忙。”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了,梓潼輕咳一聲,保持微笑,“我先回家了,麻煩你等會提醒他一下,好嗎?”

“好的,沒問題,放心吧,過五分鍾,我一準給掌櫃的打電話。”李經理對梓潼一向很有好感。

“謝謝。”

梓潼回到家,潘曉正在廚房給小莫莫煮玉米糊糊,她和許諾都有這裏的鑰匙,平時都是來去自如。

聽到開門聲,潘曉從廚房伸個腦袋出來,“回來了,吃飯沒?正好我給莫莫弄吃的,沒吃的話,可以順便給你煮碗麵。”

嘟嘟囔囔地回了一句“沒吃”,梓潼突然眼淚決堤,當即唰地流下來。

“哎呀,你這是怎麽了?”潘曉急忙從廚房出來。

梓潼撲到她懷中大哭,可把潘曉急壞了,認識這麽久,從沒見她哭得這麽慘。

潘曉連忙摟住她的肩,“是不是有什麽人欺負你了?還是發生了什麽別的大事?掌櫃的呢?他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你別光是哭呀,可不是要急死我嘛!”

“曉曉……我犯了大錯了……掌櫃的生氣了……”梓潼邊哭邊說,哭得嗓子快啞了。

潘曉也是個聰明的女孩,梓潼雖然說得斷斷續續,她還是清楚了事情原委,歎了一口氣,“叫你嘴欠,這種話是能隨便說的嗎?這話別人說他可能還不當回事,但你說那就不一樣了,那是對他男性尊嚴的一種質疑,何況你還拿這事要挾他,不生氣那還叫男人?好啦好啦,你也別哭了,等他氣頭過了,你哄哄應該就沒事了。”

“都道歉了,他還不依不饒。”梓潼憤憤哼聲,抹眼淚說道:“像誰多稀罕他似的……我才不去哄他呢。”

手指戳一記梓潼的腦門,潘曉說,“不稀罕他,你哭那麽慘幹嘛?聽得我心都要被你攪碎了。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兒子都有了,還鬧騰什麽,你也別跟我矯情,明天就去把人哄回來。”

“我不去……”梓潼啜淚,仍是死鴨子嘴硬,“他生氣的樣子可嚇人了,我才不要送上門去找死。”

潘曉不客氣地送個白眼給她,懶得再多費唇舌,看她能堅持多久!

莫掌櫃不在家,潘曉被梓潼硬拉著陪睡,這晚潘曉睡得很不踏實,老夢見耳邊有女鬼幽幽哭泣,夢裏一身的白毛汗,兩眼一睜,嚇得驚醒,醒了還是不太平,床裏麵傳來幽幽嗒嗒的啜泣聲,竟然不是做夢。

“籃子?籃子?”潘曉喚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於是開了床頭小燈,向睡在最裏麵的梓潼看去。

隻見她側臥而眠,臉半隱在陰影之中,眉頭緊蹙,雙目緊閉,顯然是睡夢中都不得安寧,眼淚一道又一道地從眼角滾落,間或呢喃“原諒我,我不是有意傷你”這類的話。

潘曉無語,親了親在她們中間呼呼大睡的豬娃娃,你老娘魔怔了,你老爸沒回來之前,你還是跟著曉曉媽媽吧。

與此同時,溫泉酒莊的休息室,莫掌櫃亦睡得極不安穩。

黑暗中,高大的身軀在被子裏來回翻覆,咬牙切齒的夢囈頻頻而出,“死丫頭……叫你走……你還真走……我不回家……也不打個電話來……看我不治死你……平時不見你這麽聽話……”

“你以為你哭兩下……道兩句歉……我就能原諒你了……做夢吧你……別以為我沒你不行……美得你……明天我就出軌去……每天一個女人在你麵前輪著來……”

“顧焱女人多……他不**……你怎麽不跟他……沒那麽容易原諒你……就該教訓你……讓你看看什麽是**……什麽是男人……走開……不要纏著我……走開……”

他嘴裏叫著“走開”,囈語到尾聲卻變成了呢喃呢喃的“媳婦”。

一個夜晚,兩個夢魘人,異地而眠,卻是冥冥中最深的羈絆。

莫掌櫃說到做到,一個星期沒回家,但這一個星期他過得十分鬱悶,內外皆鬱。

老爺身子饑渴啊,渴得厲害啊,骨髓都快熬幹了,熬成內傷,默默忍著,此為內鬱。

內鬱未消,外鬱再起,已經過去七八天了,有什麽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可恨的是她不但沒來求他原諒,這麽多天連電話都沒有一個,難道他不回家正好趁了她的心?

老爺一口氣梗在心中出不得,更可恨的是莫喬逮著機會就在跟前廣播她的消息不停,說是她過兩天準備和潘曉帶著兒子去夏威夷過冬。

其實,不需要莫喬廣播,自然有人每天向他報告某人的起居事宜,離了他,她的小日子居然過得是愈發滋潤。

出國過冬?

做夢呢吧……沒有他點頭,他保證她連一張飛機票都買不到,不僅如此,他還能讓她的護照變成假的。

敢不來求他原諒,請他回家,他發誓,他和某籃子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