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專治傲嬌
荷蘭。
顧焱接到宮澤的電話時，他的父親顧城剛剛離開。
這兩年來，顧城來過來過荷蘭三次。都是來勸兒子回去認個錯，給老爺子一個台階下。
顧慶堂就顧焱這一個孫子，哪裏真舍得驅出家門，他年紀大了，顧城又是個不頂用的，把顧焱趕走了，顧家那麽大的家業誰來繼承？
顧雲惠雖然瘋瘋癲癲，柳箐箐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但始終也是顧家的骨肉，當初顧慶堂說出那種狠話。完全是因為氣急攻心，如果顧焱不那麽硬，等他氣消了，認個錯，顧慶堂也不會做得太絕，最多也就是拿羅雪撒撒氣。
卻沒想，顧焱脾氣那麽硬。為了保一個羅雪，竟然二話不說就跑去了荷蘭。
看到孫子提著一個行李箱，走出顧家老宅的時候，顧慶堂差點嘔血。肖碧蘭看他氣得渾身直哆嗦，就想去攔住顧焱，但顧慶堂也是個牛脾氣，寧願憋死自己也不願叫孫子回來。
話剛說出口就變卦，那他多沒麵子？
顧慶堂就這樣憋了兩年，肖碧蘭時常見到他在顧焱的房間發呆，有時候一坐就是半宿，肖碧蘭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便打電話給身在瑞士的兒子顧城。讓他卻勸勸顧焱，別跟老爺子對著幹，趕緊回來，哄哄老爺子。
這對顧城來說，真真是個苦差事，給顧焱打了無數個電話，每次一提這茬，顧焱就掛電話。羅雪已經是祝太太了，他不可能交給爺爺消氣。
於是，顧城就成了夾心餅幹，夾在這爺孫倆中間，左右為難。
這次，顧城又來傳達最新指示，隻要顧焱回去，他奶奶保證做好老爺子的思想工作，放過羅雪這一次。
顧焱原本有些心軟了，打算結束和老爺子長達兩年的冷戰，可偏偏老爺子沉不住氣，在這關頭，對羅雪和祝明軒下手了。
“先生，直升機準備好了。”柯羅抱著盼盼進來，“小姐也跟您回去嗎？”
“廢話。”顧焱接過盼盼抱在懷裏，大步向外走去，“我不在，她哭起來，這裏誰能搞得定？”
柯羅哦了一聲，顛顛地跟上。
羅雪腹部被鐵砂彈的碎片直接擊中，鋒利的彈片留在腹內，一開始造成的血管破口是不大的，但是後來飛車震**加劇，彈片整整在腹內翻轉了一圈，把周圍豐富的血管都割開了。
因為失血過多，送到醫院時她就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祝明軒想親自給羅雪做手術，但他的手抖得厲害，手術刀都拿不穩，怕耽誤搶救時間隻得放棄，讓別的醫生接手。
手術室的門關上了，祝明軒不敢在外麵等，呆呆地坐在醫院大廳的椅子上，想著要是羅雪這次熬不過去了怎麽辦……她的東西可以留給小澈，自己的全都可以給小澈；小澈名下屬於他自己的財產也不少了，但是小孩嬌生慣養，從來不知人間疾苦，要是有朝一日他花完了可怎麽辦呢？夜一能照顧好他嗎？要是夜一對他不好，他和羅雪在天上都不安啊。
祝明軒渾渾噩噩地坐在那裏，胡思亂想，一亂想就隻想抱著小澈痛哭一場，結果眼淚還沒掉下來，宮澤就踹了他一腳：“就為一個女人，你好意思在這抹眼淚！”
祝明軒紅著眼睛剛要吼回去，就隻見宮澤不耐煩道：“手術結束了，要轉重症監護室，醫生到處找家屬要簽字，結果你這家屬就知道躲起來哭鼻子！”
祝明軒霍然起身，宮澤躲閃不及，險些給他撞了個趔趄，等回頭的時候隻見祝明軒已經抓住醫生，臉紅脖子粗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顫抖著問出一句：“……人活著吧？”
“還、還活著，情況還不穩定，今晚是關鍵……”醫生又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道：“你得在這裏簽名……”
祝明軒動作太用力，拿筆卻把筆夾飛了，他撿起筆要簽字，結果手一滑筆又掉了。
宮澤恨其不爭地歎口氣，把筆撿起來遞給他，祝明軒這才簽好名，洗了把臉，回來時人已經不發抖了，但還是忍不住困獸般在重症監護室外走廊上轉了兩圈。
羅雪現在情況是不允許探視的，祝明軒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電話給助手霍超讓他去把小澈接回公寓，特別叮囑，先不要告訴孩子，可兒去了和羅雪受傷的事，就說他和羅雪帶可兒去濱城看醫生，過幾天就回來。
安頓好小澈，祝明軒匆匆把臨東市的關係上下打點一番，把今天的事壓下來，然後去了宮澤在臨東市的據點。
那幾個追殺他和羅雪的人就被宮澤抓住了，眼下已經綁得結結實實，隻等下鍋了。
祝明軒進門隻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誰開的槍？”
宮澤指指中間那個被打得最慘的，祝明軒抄起短刀，手起刀落砍斷了那人一條胳膊！
慘叫聲裏祝明軒抬起頭，第二句話是對宮澤說的：“這批人一個都不要留。等焱回來我跟他去見顧慶堂，有什麽恩怨我跟他一次性算清！”
這邊廂，夜一站在莫掌櫃家門口，看著小澈上了霍超的車，絕塵而去，便回頭問梓潼：“這就是你說的‘眼巴巴’？”
死小子真是酷斃了，半天下來，一句話不跟他說，他主動搭訕，就梗著脖子冷哼！
哼什麽哼？你憑空出現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我都沒哼，你憑什麽哼！
梓潼嘿嘿笑道：“據我觀察，小澈是傲嬌係……”
傲嬌好，老子專治傲嬌！夜一白了梓潼一眼，回屋把張晨那個大傲嬌拽出來，塞進車裏，“回家！”
看到夜一在小澈哪裏吃了癟，張晨覺得特別解氣，所以他心情超好，也不介意夜一的粗魯，乖乖跟著回家了。
“對今天的結果你滿意嗎？”梓潼問莫掌櫃。
莫掌櫃把沙發上的一堆玩具收起來，“還行，至少張晨不鬧了。小澈沒這麽快接受夜一也是意料中的事，這事急不得。”
老爺滿意就好，她這麽辛苦也值了。
此時正是晚上十點，小莫莫回房睡了，等莫掌櫃把沙發收拾幹淨，梓潼便躺在上麵要莫掌櫃陪她看電視。
那是一個莫掌櫃記不住演員名字和臉，以及故事情節的電視劇，裏麵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做著一些他完全理解不了的事，梓潼卻笑得前仰後合，而他則是摟著她的肩膀看她，直到她看著電視讚歎了一聲“好浪漫”，他才把注意力從她的身上轉移到電視上。
“是那個，男主給女主做蛋糕，好浪漫。”梓潼偎在他的懷裏，滿是向往的地。
“那有什麽浪漫的？”莫掌櫃挑剔地瞄了一眼，對於電視裏頭那在他眼中絕對算得上是寒酸的蛋糕和桌上的白蠟燭冷目以對，“如果是生日的話，就算不出國旅遊，沒有首飾，不去看電影，也起碼有一束玫瑰花吧。這樣湊和著，實在是……”
他想了半天，才找到了個詞表達自己的感受，“看不出有什麽浪漫的。”
“你啊。”梓潼聽著他這話，噗嗤一笑，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胸口，“這不是錢和去什麽地方的問題，是心意的問題。你不覺得在愛人生日的時候，親手給她做生日蛋糕，這個主意棒透了？雖然他們沒有很多錢，買不起機票，買不起玫瑰花，沒有鑽戒珠寶，也不能看場電影，連蠟燭都是白色的，但是男主為了女主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這件事本身就讓人感動啊。”
“要是做得很難吃怎麽辦？”莫掌櫃一麵把她這句話記下，一麵暗暗的評估了下自己操作的可能性，然後發現自己雖然廚藝確實不錯，但蛋糕點心之類的，他這輩子根本就沒碰過。
梓潼沒有在意，還以為他跟自己在討論電視劇，所以窩在他懷裏很慵懶地說道：“難吃也會覺得很滿足。就像我，雖然廚藝沒你好，但我每次做菜，尤其是做那些很麻煩的菜，一想到你品嚐時候的樣子，就覺得充滿了期待感，然後時間好像都被人撥快了一樣，完全感覺不到其中的麻煩。”
莫掌櫃看著她抬頭看自己的樣子，眼睛似乎就隻有滿滿的自己，那種專注和完全不加掩飾的在乎，讓他克製不住，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吻上了她的唇。
這天晚上的結局，當然是歡快地在沙發上進行深入交流了，麵目模糊的肥皂劇完全被丟到了腦後，莫掌櫃唯一記住的就是，他家媳婦似乎很向往電視劇裏頭那不怎麽聰明的劇情。
她馬上就要過生日了，每年這個時候，莫掌櫃總要從自己那並不多的浪漫細胞中擠出大部分來琢磨著如何給她一個驚喜，而今年，他覺得自己可以省下一把腦力，提早將慶生計劃進行準備了。
那就是，自己做一個華麗滿點，絕無僅有的生日蛋糕！
但想象是美好的，過程是殘酷的，第二天他趁著梓潼不在家自己在廚房裏試驗了一番。
先是從西式的烤箱開始，做小點心，沒想到最後整個烤箱的濃煙差點把消防車招來，要不是他及時清理現場，恐怕事情早就漏包了。
不過僅此而已，他算是領教了浪漫背後猙獰的一麵，不敢輕易嚐試，轉而改學理論，然後再理論指導實踐。
所以就有了一連兩天晚上，他瞞著梓潼在書房用功的行徑，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腦瓜子對得起祖宗，對自己的智商也從來沒有產生過懷疑，可是這種向左攪動五圈，從上往下翻滾的方式，他覺得可能有人示範會來得好點吧。
要不然，總不能在她生日那天讓她吃壞肚子吧？莫掌櫃想象了桌子是自己做的蛋糕，然後梓潼幸福地吃下去第一口就開始昏迷不醒，惡寒地搖搖頭甩掉那種畫麵，開始在網上搜尋西點速成的信息來。
剛找了沒多久，門口就傳來了梓潼的敲門聲，然後便是開門的聲音，莫掌櫃趕緊的一鍵關掉了瀏覽器，然後欲蓋彌彰地站起來，整個人擋住她，若無其事地問：“你來做什麽？”
梓潼無言地看了半響，又退了出去，到了門口，回頭說了一句，“熬夜對身體不好，忙完了就早點睡。”
回到臥室，梓潼開始覺得自己的婚姻可能出現了問題。
以往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盯著自己的老爺，這兩天卻總是躲著自己，一回家就鑽進書房，吃飯時心不在焉就不說了，連睡覺都是偷偷摸摸的在自己睡了之後才上床。
站在鏡子前，梓潼看著裏麵依然美麗的女人，心裏有些忐忑地想，“難道我在老爺眼中已經失去魅力了？”
她伸出手，慢慢地勾勒著鏡子裏自己的樣子，“開始嫌棄我了嗎？”
真的很討厭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可是這世上也隻有他能讓自己變得，如此的不像自己。
梓潼咬了咬下唇，做出一個堅毅的表情，拉開衣櫃，看著滿滿一櫃子衣服，有些頭疼地開始尋找自己該穿什麽。
唔，要不然這件怎麽樣？看著放在角落裏的純棉白布及膝長睡裙，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小惡魔的微笑。
看來他們需要深入溝通交流了呢。
梓潼在書房門口敲了兩下，然後不等裏麵回應，就直接打開門進去了。
他是上了鎖沒錯，可是別忘了，這可是她的家，備用鑰匙什麽的都是她在管著的呢。
“怎麽又進來了？”莫掌櫃飛快地拔掉電腦線，有些欲蓋彌彰地轉身過來迎接她。
雖然很好奇老爺在做什麽，不過，現在可不是質問的時候。
“你說呢。”梓潼歎了口氣，三分抱怨，七分撒嬌地走到了他麵前，“我一個人睡不著。”
“哦。”看了下牆壁上的時鍾，莫掌櫃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快十二點了，然後趕緊偷偷關了電腦電源，“很快就好了，最近有點忙……”
“好冷。”梓潼走到了他麵前低聲抱怨了一句，莫掌櫃下意識地往下看了一眼，然後就有點喉頭發緊。
她沒有穿鞋子。
深色的地毯，將兩隻瑩白如玉的小腳映襯得越發可愛，光潔的腳背往上是精致得猶如藝術品的腳踝，然後，筆直修長的小腿，再往上……看到她的穿著，老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梓潼並沒有穿得很暴露，相反，還十分保守，長長的棉布裙子一直到了膝下，該裹的地方一點都沒有露。
但是，老爺的視線遊弋在那寬得過分的領口上，普通的圓領，但是因為兩人的高度差，他可以毫無遮掩地看到裏麵的春光。
她沒有穿內衣。
而且這衣料也太薄了。
普通的白色棉布，因為洗了太過多次，透明得影影綽綽，穿在身上自然地垂下，將她的好身材勾勒得纖毫畢現。
也就隻有她，才能如此自然的將純真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如果冷的話，幹嘛不多穿點。”老爺強製鎮定地訓斥道，但是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卻有些抖。
“反正都睡覺了，幹嘛穿那麽多，脫起來多麻煩。”梓潼笑嘻嘻地走過來環住他的腰，“不過沒想到今晚下雨還真冷，凍得都起雞皮疙瘩了。”
“真的有那麽冷？”感覺到兩人緊貼密合的身體，以及那正以一種惱人的緩慢速度磨蹭著他的渾圓，老爺的呼吸有些過熱。
“對啊，不信你檢查。”梓潼自然服帖地挨著他，微微抬起了身子，讓他的視線一覽無餘的從領口望到最下麵。
她的裏麵竟然未著片縷！
“壞東西！”老爺實在是忍不住了，氣息不穩地俯下身子，稍微一用力，就像是抱孩子一樣將她抱了起來，而梓潼則是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腿也順勢夾緊了他的腰，像一隻考拉一樣貼在了他身上。
“你敢說，你不喜歡？”梓潼咬著他的耳垂輕笑著說，刻意拉長的語調裏透露著**的氣息。
老爺抱著她轉了個身，就勢將人放在了書桌上，然後低著頭去擒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也意識到自己這幾天是太忽略小嬌妻了，要不然她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向她暗示。
或者說，她根本就是明示？
就像是一曲迷人的探戈，兩人唇齒相逐，你進我退，你退我進，親密得仿佛想將兩人的靈魂就此交換。
“我的禮物，我要自己拆。”梓潼呼吸不穩地蹭著他的嘴唇低喃，“不許剝奪我拆禮物的樂趣。”
“那我呢？”老爺稍稍後退了一點，分開兩人交纏的唇，著迷地看著她發亮的嘴唇。
“你或者，也可以試著拆下你的禮物。”梓潼雙手撐著桌子往後揚起了頭，慢慢地抬起腿來勾住了他的腰，調皮地用腳背在他身後摩擦著。
及膝的裙擺因為姿勢的關係被撩了上去，欲遮還羞地僅蓋住大腿的根部……
“這可是你說的。”老爺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點一點地撩起她的裙擺，“不過我覺得，我的禮物，好像忘記綁上緞帶了。”
禮物這東西,有沒有緞帶並不重要,關鍵是禮物的本身。
天知道他本身就愛死了簡約風。
棉布跟絲綢比起來，材質更為粗糙些,所以當嫩滑的肌膚與棉布一起磨蹭時,那種截然不同的觸感就更加的明顯。
老爺的手放了下去，嘴不輕不重地啄著她的唇……接下來就不贅言了。
激戰中，梓潼頭昏腦脹卻又有些得意地想到，嗯，這反應就對了，說明一切都跟以前一樣，老爺雖然有事瞞著她，可絕對是跟他們的感情無關。
那他瞞著自己的是什麽呢？
經過一晚上酣暢淋漓的釋放，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梓潼不得不承認她的心情好多了，至少確定自己對老爺的吸引力仍然存在。
早上莫掌櫃接了個電話，早餐都沒吃便匆匆出門，小莫莫吃過早餐也跑出去玩了，梓潼一個人在家，想了想又摸進書房，偷偷打開莫掌櫃的筆記本，卻發現要密碼。
她還是第一次用他的筆記本，密碼，密碼，密碼會是什麽？
他的生日，自己的生日，兒子的生日，結婚紀念日……
梓潼試了每一個可能，卻發現都不是。
“真討厭，密碼究竟是什麽呢？”昨晚她可是看到老爺在這裏鬼鬼祟祟，秘密多半都藏在筆記本裏，按照他情急之下慌忙關機的程度，應該還沒有來得及毀屍滅跡。
手指無意識地在鍵盤上按動著，他的生日，加上自己的生日，再加上兒子的生日，本來是隨便試試，可是沒想到竟然看到了熟悉的登錄界麵。
這個人，還真是的啊……
梓潼啞然失笑地扶了額頭，然後打開了瀏覽器。
她家老爺就是這樣，所有的愛意都悶騷的融入到無聲無息裏，讓你在遍尋不著之後獲得一個驚喜。呆在狀扛。
驚喜，的確是驚喜呢，看著瀏覽器裏頭那一排的瀏覽記錄，梓潼忍不住捂嘴笑了。
他竟然在學做蛋糕。
這個，是給她的生日驚喜嗎？看著桌麵文檔上的計劃，梓潼笑得都快要哭了。
清除掉自己的瀏覽記錄，然後重新關上筆記本，將書桌上的物品擺回原位，一切都像她沒有來過一樣。
好女人必須知道什麽時候應該裝傻。
在老爺因為她的一句話，去做他不擅長的事情時，她願意盡全力配合他。
之後梓潼在廚房，一邊傻笑，一邊準備午飯。
客廳的座機響了，是莫掌櫃打來的。
“小藍，你來一趟中心醫院，帶莫莫一起來，小澈病了。”
“啊？”梓潼楞了楞，“什麽病？嚴重嗎？”
莫掌櫃歎了口氣，“可兒前幾天去世了，羅雪被人追殺受了槍傷，這些事祝明軒本來是瞞著他的，不曉得他怎麽還是知道了。昨晚那麽大的雨，他一個人從公寓跑去醫院，小孩子身體弱，又受不住刺激，今天就發高燒了。”
“夜一呢？”
“夜一陪張晨去了英國，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來。”
“那好，莫莫不知跑哪去了，我先過去吧。”
“好。”莫掌櫃收線。
梓潼匆匆趕去醫院，不料，在醫院門口的台階上，看到一個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顧焱和宮澤一前一後走下台階。
望著迎麵走來的男人，梓潼一下失去了反應，怔怔地看著他，兩年沒見，除了瘦了些，其他的一點沒變……
顧焱也看到了她，淡淡地，沒有任何表情，也不避諱她的目光，那樣疏離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越走越近，梓潼站在原地卻動彈不得，心越跳越急，定定地站在那裏，一時之間竟然手足無措。
然後，顧焱從她身邊走過，整個世界靜止了。
她一個人站在台階上，良久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