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見沈眠風把靈獸崽崽們放進儲物袋裏,她都覺得像是在把小崽崽們裝進蛇皮麻袋裏。
“你主人是怎麽做的,可以教教我嗎?”
蘇莓非常懂人情世故,從儲物袋裏拿出了很多靈草,雙手遞給元寶。
獸類不是食肉就是食草。
但能夠修煉成人形的獸類,一定是食草的,因為它們要通過吃靈草,來吸收靈力,改變自己的獸類外形。
元寶看見那麽多珍稀靈草被蘇莓拿了出來,那雙大眼睛中的光芒微閃。
甚至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但她還尚存理智,道:“我不吃,主人不讓我亂吃東西,說會有毒的。”
蘇莓拽住一根靈草,放在自己的嘴裏嚼吧嚼吧。
“看,我這不是沒事兒嗎?放心吧,肯定不會有毒的。”
“你要是教了我,這些靈草就都是你的了,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
蘇莓又拿出一大把靈草。
她瘦小的身子抱著一大堆靈草,看起來就像是正要去喂牛的似的。
不過現在她喂的不是牛,是一隻妖獸。
元寶有些心動,一個勁的咽著口水。
“可是你現在有結界,也沒法兒把這些靈草給我。”
“放心吧,等你主人待會兒回來的時候,我立馬跟討論這件事,讓他把我放出來。”
“我不信。”元寶搖了搖頭。
蘇莓也不強求,“那算了,等你主人回來之後,我自己跟他說。”
誰要等馥炎回來之後,蘇莓還沒有開口,元寶就先一步開口說道:“主人,這女人讓我教她把靈寵變成花紋刻在各處,事成之後,她就給我許多靈草。”
“……”
蘇莓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藏著掖著,可是元寶先一步把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倒像是她想要暗地裏耍什麽小心機。
蘇莓今天不知道惹怒了馥炎多少次了。
她可不敢再犯什麽錯。
“對我是這麽說過,但是她不肯說,所以我就想等著你回來之後直接問你。”蘇莓趕緊解釋。
所幸馥炎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
他點了點頭,“你教她吧!把她那些靈草全部榨幹。”
說完,他就把結界設成了整個寢殿那麽大。
留下蘇莓和元寶在外殿,他自己則是躺了下來,繼續睡覺。
蘇莓沒想到馥炎這麽好說話,瞬間樂的合不攏嘴。
她把儲物戒指裏麵的仙草,大大方方的給了元寶一百株。
可元寶卻隻是咽了咽口水,道:“我不要這些靈草,我換一樣東西,你把那東西給我,我就教你。”
“換什麽?”
蘇莓想起以前關於妖怪的小說和故事。
腦海裏開始開始想著,不會是要換心換頭之類的吧?
可元寶隻是一臉認真道:“你給我做一個香囊,我要送給主人。”
“哦哦哦!”
蘇莓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少女懷春,送個定情信物什麽的,原來是這樣啊!”
“什麽定情信物?”
元寶道:“我隻是聽到醫者說要用一個香囊裝草藥,和玉佩放在一起。”
“我們妖界的繡藝沒有你們凡人好,所以我想著你應該可以做出一個適合主人的香囊。”
妖界的妖怪怎麽可能鑽研繡藝那玩意兒?
聽元寶這麽一說,蘇莓問:“行,你要什麽顏色的?”
“黑。但又不喜歡純黑色……”
“像你一樣的黑帶金?”
元寶連忙搖頭,“主人那種身份的人,怎麽能用跟我一樣顏色的東西呢?”
“那你要什麽黑?”
“……不知道,那個顏色就在我的腦海裏,但我卻形容不出來。”
蘇莓想起了藍星那句話。
五彩斑斕的黑。
她從儲物戒指中,找出一塊五彩斑斕黑的仙衣,痛快的把它裁開,然後用剛學會的法術,變成了一個香囊。
元寶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就是想要這個顏色!現在你再在上麵繡個圖案。”
“什麽圖案?”
“紅色的。”
“什麽圖案?”蘇莓又問了一遍。
元寶道:“那個圖案就在我的腦海裏,但我卻形容不出來……”
蘇莓真懷疑元寶是不是真的三百多歲!
她跟她說話,就跟哄小孩兒似的。
蘇莓好聲好氣道:“那你可以給我畫出來呀,畫畫你會嗎?”
“會!”元寶點了點頭。
然後就拿蘸著紅色顏料的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坨。
沒錯,就是一坨。
什麽都不像的東西,就隻有紅色的一坨。
“你這啥啊?玫瑰花?”蘇莓腦殼都大了。
“不是花。”
“那這是啥?”
“不知道。”
蘇莓想了想,用法術在香囊上繡出了紅雲、紅鴛鴦、紅小狗、紅色大便……
元寶全都是搖頭的回答。
還能有紅色的什麽東西?
蘇莓絞盡腦汁,最後靈光一閃,變成了一個草莓的繡紋。
那鮮紅的顏色,配上細小的黑點,看起來就是一個熟透了的新鮮草莓。
也是蘇莓最喜歡的圖案。
元寶見到那個圖案,立馬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
“你見過這個?”蘇莓驚訝的問她。
就連見多識廣的沈眠風,也沒有見過草莓這種東西,元寶怎麽認識的?
“山林之中的地上,還有樹上,都有類似的這種小紅果子。”
原來是把山裏的小果子認成是這個了。
蘇莓急著學習那種法術,所以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把東西交給元寶後,就催著她開始教學。
她學的很快。
妖術和修仙之術,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她又纏著元寶學了好幾種新的妖術。
等到馥炎一覺睡醒到天明的時候。
剛一睜眼,就看見了放在他旁邊的那個黑色香囊。
底色為黑,卻泛著流光溢彩的暗光。
上麵那個紅色草莓栩栩如生,仿佛是剛被摘下的新鮮果子,熟透了的果子不用嚐也能感覺到它的甜美。
“元寶!!”
馥炎立馬坐了起來,捏著那個香囊,冷聲質問道:“這是哪兒來的?這是誰做的?”
元寶聽見聲音,從外殿瞬移進來。
看著馥炎如此嚴肅的神情,她嚇得撲通一聲跪下,“是……是我讓那個女人為主人做的。”
“這個繡紋,也是她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