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待在外麵的人不多,除去那個阿婆,一路上也沒再碰到什麽人了。

宋知意被逼著跟他們進了一間民房,裏麵又陰又冷,不開燈幾乎看不清楚裏麵的家具。

她剛進去就被人狠狠一推,宋知意摔在地上,身後傳來“哐”的一聲,羅大誌將鐵門關了,外麵的人並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

她摔得手掌心有些疼,但幸好冬天穿的衣服多,隻是手心擦了一下。

這屋子裏麵隻有兩個房間,十多平米的客廳擺了兩張折疊床。

宋知意剛看了一眼,羅大誌就拿著麻繩出來。

另外一個男人摁著她,兩個人分工合作把她綁了起來。

綁好之後,她被他們拖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那房間裏麵十分的臭,**扔著男人髒亂的衣服,隻有一扇窗,那窗玻璃還壞了,缺了一塊,冷風從那手掌大的口吹進來,冷得讓人發顫。

她又被人狠狠一推,人踉蹌了幾步,剛站穩,那房門就被外麵的人鎖上了。

“哐當”的一聲,她就這麽被困在了這破舊髒亂臭的房間裏麵。

宋知意看了一眼那床,根本就不敢坐上去,幸好邊上有一張木凳,她看了一會兒才抬腿走過去在那木凳上麵坐下。

外麵很快就穿來了男人的高喝聲,不僅僅有羅大誌的,還有其他男人。

宋知意聽了一會兒,才聽出了他們在喝酒。

過了大概一個半小時,外麵的男人似乎喝醉了,原本還沒有多吵鬧的,這會兒突然之間大聲說話。

大多數都是說什麽“老子”要發財了”這樣的話,光這樣聽,誰也聽不出來他們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宋知意在房間裏麵,隻覺得度秒如年。

外麵的男人喝醉了,她不知道他們喝醉了會做些什麽。

她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房間被封死了,那個窗戶外麵還有一層護欄,她就算是把窗戶砸碎了也爬不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麵的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屋子裏麵的人聲也已經消停了,宋知意踩著爬上了床,走到那窗戶,打開了窗。

不遠處有小孩子的聲音,但是外麵的一條道都沒有人。

她在房間裏麵四處看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那破桌子上麵。

宋知意過去翻了翻底下的櫃子,發現裏麵有一本筆記本和一支圓珠筆。

她寫了好幾頁“救命,幫我報警”,然後揉在一起從窗戶扔了出去。

但宋知意還是擔心別人不會注意到,想了想,她又寫了兩頁,夾在窗戶那兒。

這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她摸到房間的燈打開。

外麵的幾個男人似乎醉死過去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試圖想要把門打開,可門是被人從外麵扣著鎖了,她連門縫都拉不開。

房間裏麵十分的冷,這樣常年見不到陽光的屋子,冬天簡直就是個冰窖。

宋知意越站越冷,到了最後甚至連腳都是在發顫。

顧南風從北市飛過來之後一路就往宋知意手機的那個共享位置過去。

他當初怕宋知意中途手機出事,共享位置中斷,所以看到的時候就截了圖。

如今才知道自己當初做的多正確,這個時候,宋知意已經不在線了,自然也沒什麽位置共享了。

那是T市的一個郊區,位置很偏僻,李樂讓人查了半個多小時才查到。

一行人到附近的時候,周圍靜悄悄的,隻有一百多米前有一片居民區。

“顧總,太太很有可能在裏麵!”

但是前麵的居民房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他們總不能一家一戶地去敲門試探,萬一打草驚蛇了,逼得歹徒狗急跳牆,最後出事的就是宋知意了。

夜色中,顧南風的臉冷得跟冰一樣。

北風呼嘯地吹著,他看了兩秒:“聯係一下村長。”

“好的,顧總!”

一行人走進村子的時候,狗吠聲十分的大,村長本來還在瞌睡中的,突然接到電話,半夜披了衣服就出來了。

“警察同誌,這是怎麽回事啊?”

顧南風一旁的警察大致說了情況,村長心下一驚,這要真的是出了綁架犯,那他這個村長也要當到頭了。

“這天冷,要不我們進屋裏麵說。”

“不用,你們哪戶人家是出租出去的,最近幾個月有沒有租給幾個男人,是做裝修的。”

村長看了一眼顧南風,視線落到他臉上,不禁嚇了一跳,但他到底是經過事的,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位是?”

一旁的刑警開口:“這是受害人的丈夫。”

顧南風卻不願廢話:“隻要我太太毫發無傷,事後我直接給你們村子捐款三百萬,以示感謝!”

這有錢了,人都有幹勁。

村子一共就八十多戶人家,三百萬,每戶分下來還能有二三萬呢!

村長一聽,馬上就開始打電話叫人來了。

不過半個小時,顧南風就清楚羅大誌他們幾個人到底把宋知意綁到哪兒去了。

宋知意剛出事,他就猜到是那幫裝修工人幹的。

當時和宋知意打完電話之後,他就讓李樂派人跟著宋知意幾天,隻是沒等人到她身邊,她就先出事了。

深夜裏,羅大誌幾個人睡得死沉。

宋知意聽到外麵的敲門聲時,整個人也是一驚。

她有些擔心,不管是羅大誌他們的同夥還是村民,這深夜突然多了一個人,對她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

可這房間裏麵並沒有什麽防身的工具,她四處看了一眼,什麽都找不到,隻能把那椅子抬了起來,然後自己躲到門後。

外麵似乎吵雜了一會兒,但是隔著門,宋知意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她下意識就舉起手上的椅子。

正當她準備把椅子對著來人砸下去的時候,宋知意就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知知?”

是顧南風!

她眼睛一熱,手上的椅子摔在了地上,連忙從門後站了出去:“我在這裏,顧南風!”

十多個小時了,她都提心吊膽的,怕羅大誌色心不滅,又怕他們謀財害命。

“別怕,我來了。”

顧南風低頭看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發白的臉上,喉嚨一堵,將人摟進了懷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