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入v第二蛋
晚上在陽台上胡鬧了一陣,清洗後顧心鉞也不願意老實在房裏睡,要在陽台上睡,等迷糊著看了日出後才被沈鶴立抱著回房裏,就有些不舒服的症狀。
沈鶴立連忙讓船返航,請大夫來看了隻說是疲累過度,隻要好生養著就行。沈鶴立掰起手指來算顧心鉞到底勞累什麽了,這樣一想才發覺他平常除了坐著就是躺著,都不怎麽運動,難怪多走幾步就勞累過度了。
看著白著臉躺在**的人,沈鶴立給他掖了掖被子,“等這次好了,以後得多陪你走動走動,就是不走動才會這麽容易勞累。”
顧心鉞輕掀起低垂的眼瞥他一眼,“你去忙你的,讓我靜靜的歇一會。”
銀朱給他捏腿,“這裏買的補品都比不上家裏庫房的,我讓廚子看著做,等回去了再讓曾媽好好給太太補補。這次回去,我得自己去領幾板子。”
“你也先出去。”顧心鉞說。
“是。”銀朱說,和沈鶴立一起出去。
顧心鉞一病,就病了十餘日,在這個時間裏,沈鶴立和耽景達成了共識,耽景接手了沈立堂廣市的貨運線,出了臨海州的,自然還是沈立堂其他的點,兩邊可以互相對接,但是若耽景想要再做其他州的生意,少不得還是自己再去跑線踩點。
耽景很光棍的說,“我能把臨海州有河的地方的生意都做到就足夠了。外麵的,我不貪心。”
沈鶴立笑著舉起酒杯,“以後多仰仗耽景老板了。”
“啊,哈哈,老板,老板好。”耽景笑哈哈的說,“慶祝我從少爺成了老板,我請沈老板吃飯,不如攜眷?”
“耽景老板的好意我心領了,不巧的是我太太最近身體不舒服在家中靜養,等他好點後,我們就要啟程回京都了。”沈鶴立說。
“這麽快就走。”耽景有些舍不得,“你看廣市氣候也好,如今治安也好,沈老板沒考慮在廣市定居?”
沈鶴立隻笑,“我是無所謂,隻我太太,正經的皇城人,尋常地方怕是住不習慣。”
“那就沒辦法。”耽景說,“以後沈老板可要多帶太太來廣市玩,你不是還有買辦在廣市,以後有什麽事直接來找我就是。”
“到時候一定不客氣。”沈鶴立笑說。
耽景哼著小歌回到家,就被下人告知,他老爹在他爺爺房裏等著見他呢,耽景讓下人端了漱口茶來,洗掉滿嘴的酒氣,收起吊兒郎當的表情,走到他爺爺所在的正堂。
“爺爺,爹。”耽景老實的低頭彎腰稱呼道。
“你最近在幹什麽?”他爹胡子一吹問道。
“沈鶴立把在廣市的點送給我了,最近在忙著和他去清點關係。”耽景說。
“他好好一個點為什麽要送給你,人家送給你你就要啊,這是什麽阿貓阿狗,人家給你你就要啊。”他爹胡子吹的一顫一顫的。
“楊家二小子盯上沈立堂廣市分部,剛好沈鶴立底下有一個掌櫃的跟革命黨有些牽扯,楊二想拿這個做文章,沈老板就幹脆送給我了。”耽景說。
“和革命黨有牽扯你也敢接手,貪吃不嫌燙手?”他爹說,“尋常你嘴花花在外頭招惹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的,我也隨便你,等你以後有了媳婦自然有媳婦管你。你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想把全家都帶進溝去嗎?”
“別人就算了,姐夫還能相信我會和革命黨勾結造他的飯。”耽景不在乎的說。
他爹聞言緊張的看一眼他爺爺,見他爺爺沒說什麽,才虎的瞪了一眼他,“什麽姐夫,亂說什麽。”
“大夫人已經在拖日子了,也把姐姐叫了去托付一些事情,既然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我們還要嘴硬到什麽時候。”耽景說。“楊二囂張的是什麽,還不是因為他姐姐是姐夫的妾,等姐姐進了門,我們兩家總要對上。”
“耽景說的沒錯。”他爺爺開口道,“但隻要你姐姐一天沒進門,你就不準叫那個人姐夫。”
“別人送了你接就接了,日後記得把人情還上就是。”他爺爺拍板道,“耽景,為家族計,你的眼光要放長遠點,別人有不如自己有,趙錢孫,並不是那麽穩靠的存在。去找人聯係你南洋的二叔堂公。”
“知道了爺爺。”耽景說。
“行了,你們去吧。”他爺爺說。
耽景和他爹一起出來,他爹一改在屋裏氣的胡子一顫一顫的態度,親切的拍著耽景的後背,“好小子,你爺爺真跟我說讓你一筆錢讓你自己去白手起家試一試,結果你空手套白狼有一份不錯的事業了,雖然他這個點並沒有完全成熟,但這更有你發揮的地方不是嗎?”
“嗯。”耽景說,“我不準備擴張,就好好的做臨海州這塊的生意。不過,爹,沈鶴立那老狐狸,一條船都沒給我留,你給我追加一點投資,我買幾條船。”
“沒船你跑什麽河運?”他爹瞪眼睛說,“不過也正常,他沈立堂其他的地方的生意照做,這跑下來的線給你算了,船他自己還能用。沒事,爹給你準備船,先來二十艘夠不夠。”
“爹,你當這批發大白菜?”耽景嫌棄道。“本來的規模也隻有十艘,先準備個十五艘吧。”
“好,爹給你買。”他爹腆著肚子說,“他人留給你了嗎?”
“留了一套班子給我。”耽景說。
“那還是個送人的樣子。”他爹說,“什麽時候把沈鶴立請回家吃頓飯,就是要和實在人做生意交朋友。”
“是哦,我怎麽沒想到。”耽景突然很激動的說,抱一下他爹,“爹,你真是我親爹,我現在就去給他們送請帖。”
“這麽急幹什麽?”他爹在後頭追問道。
“不急不行啊,他馬上就要帶著他太太會京都去了。”耽景朝後揮揮手道。
他爹在原地站了一會,隨即跳腳說,“兔崽子,你又去招惹人家媳婦了,趕緊給我回來。”
說是疲累過度並沒有什麽大事,但是顧心鉞懨懨的躺在**打不起精神來,沈鶴立見著也有些心疼,“要不咱們換個西醫試試?總這麽躺在**也不是個事?”
“我沒事,隻是不想起身。”顧心鉞說。“我覺得好累,好累。找人先送我回去吧,你忙完事再回來。”
“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事了?”沈鶴立說,“本來這次來還想買一兩個技術,回京都開廠,現在把廣市的點撤了,也沒什麽心情找技術了,回航的時候路過上江時,再去找找看,到時候從上江走旱路去中原州早莊,不想去看看你舅舅嗎?”
顧心鉞聞言直直的看著他,“你想去見我舅舅?”
“早莊並不是我非要去的地方,你知道,那個地方沃野千裏,沒有大河。但我想著也許你會想要見一見外家的人。既然出來了,就見了麵再回去吧。”沈鶴立說。“以後還說不定你會不會出京都。”
“出來,真的很累。”顧心鉞說。
“我知道。”沈鶴立摸著他的手說,“天天躺在**也變瘦了,換著補品吃氣色也沒好一些,我現在能理解銀朱的負罪感,明明當初出來時拍著胸脯說要把你照顧好。”
“我會很快好的。”顧心鉞說,“去看了舅舅再一起回家吧。”
“嗯。”沈鶴立說。
沈鶴立在翻看洋行的產品畫冊,等他確定了產品,洋行再大量發貨到京都的百貨公司。發財在一邊整理。
“太太好像也沒有特別的反應。”沈鶴立突然說。發財以為他在自言自語也沒回答他。
“發財,你說太太生日那天我說了那些話,他看著像感動了,但是這幾天我覺得又沒什麽特別的變化?你覺得太太有變化沒?”沈鶴立說,“哎,你家太太真是一座亙古不化的冰山啊,捂的胸口都冷了,也沒見對我熱情一點。”
“太太最近都是讓你在主臥睡的。”發財說,“也會等你一起吃飯。”
“還有呢。”沈鶴立問。
“你每次問話的時候太太也會回答,雖然很少,但還是會偶爾對你笑。”發財實事求是的說。
“你覺得這些是變化嗎?”沈鶴立說,這不都是稀鬆平常的日常生活嗎。
發財為難的看著他,好像在考慮要不要說實話。沈鶴立點頭,“你說吧,我就擔心當局者迷,所以想問一下。”
“老爺,你忘記了你當初被太太扔出院子不準進門了嗎?”發財鼓足勇氣說。
“想要和太太一起吃飯還得看太太的臉色,從前你問太太的話,都是太太身邊的丫頭回答的,更別提想要太太對你笑了。”說完發財一幅老爺你真的不知足的表情說。“我覺得太太心裏已經有老爺了。”
“是嗎?是哦。”沈鶴立想想也是,哈哈大笑道,“真是稍微過了點好日子,就忘記當初的狼狽了。這麽說太太的變化還挺大的。知足,知足。”
“老爺對太太這麽上心,太太又不是泥做的,怎麽會不懂老爺的心。”發財說。
“我這好像上心上心就習慣了。”沈鶴立說,“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讓他在心裏紮下根了,我可不會隻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得讓太太有一天也把我紮在他的心裏,這輩子才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