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這位,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悶漢一指我,大聲道:“連這麽拽的臭流氓,都知道入鄉隨俗,你們不讓上山,憑什麽?招搖山是你家祖墳啊?上麵育沛是你的你叫得應啊?整天在一邊兒瞎逼逼感覺所有外來人都欠你們似得,老子被你們追得在十萬大山裏吃野菜,吃生螃蟹,我該啊?”

我聽悶漢說得氣語激動,說盡了這幾天受的委屈,我瀏覽一下祖國山河有錯麽?到了招搖山,下麗河洗個澡沒汙染大地吧!也接口道:“沒錯,我兩個大表哥都對我沒意見,你們憑啥子不要我上招搖山?你說沒自保能力的普通人,那我也認了,我就上去找一下麗河源頭,有錯麽?別說招搖山不是你們家祖墳,就算是……那就是了,我就去看看而已。”

幾個苗人被我們說得愣神,一個個咬牙切齒,對我罵到:“外來人太狡猾,無恥,不要相信。他肯定是想拖延時間,等鬼山上的罪惡餘孽來!”

聽這苗人的話,我哈哈大笑,譏諷道:“怎麽,說不過別人就開始安插罪名了麽?這’罪惡餘孽’幾個字,怕是你們自己給安上的吧!”

我在後麵越說越解氣,越說越興奮。耍嘴皮子,有老妖這個老江湖在,三個苗人也不是對手,再加上我和悶漢在一邊助陣,可熱鬧的不得了。

悶漢不動聲色的拉扯幾下我的衣袖,在我耳邊小聲道:“耗子哥,你有沒有聽到鐵鏈聲啊?我越想越覺得這裏陰森恐怖了。”

我仔細聽了一下,立刻就被老妖的罵聲給幹擾了,對悶漢說:“放心吧,這裏那麽多人,有鬼也不來抓你,要抓先抓這個家夥!”

我拍拍被我挾持的這個苗人,這廝被我用破布塞了嘴,好大的一團破布塞在嘴裏,讓他吐不出來有咽不下去,嘴巴張大得連咬合的力氣都沒有。

“……”這苗人看我笑得燦爛,在我懷裏猛的搖頭,真可憐,連嗚嗚聲都發不出來。

“太可恨了,跟他們拚了吧!”一個苗人用手裏的開山刀指著我說,“那人太猥瑣,笑得好賤,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去他大爺的,哪隻眼睛看老子不是好人?按照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好人也得逼成壞人,小白兔也要被整成紅燒兔啊。

叮當……

清脆的鐵鏈聲從頭頂傳來,我抬頭一看,臥槽!頓時就差點把我給嚇尿了,隻見一人身穿白色長袍,這白袍子很特別,跟西方的幽靈差不多,把頭都罩在裏麵。

沒一會兒,就看樹上站了近十個白袍人,個個手中都有一根不知道多長的鐵鏈。

又他娘的被包了餃子,我大罵苗人:“你們太卑鄙了,不要臉!包圍就算了,竟然還裝神弄鬼!”

我算是明白了,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獵人才是最狡猾的,他不狡猾怎麽能和山中動物鬥智鬥勇呢?剛才以火花為信號,我還以為是那邊的埋伏的苗人通知附近的人過去。沒

想到他們都到了這裏來。怪不得這群苗人跟我來樹林時吊得不遠不近,身上多半還有追蹤型蠱蟲。

那些苗人都不聽大罵,全都聚攏起來,背靠背做出防禦姿勢,喝問道:“餘孽麽?”

“放箭!”一個苗人指揮。

勁弩射出,一個白袍人將樹上掛著的屍體摘下來擋在身前,隻聽噗的一聲,弩箭直接就刺入那具屍體,血肉穿透聲都清晰可聽。

又有火花響起,看來是一支弩箭正好射在白袍人手中的鐵鏈上。

一波弩箭之後,其實隻放出了四支,一支被躲過,兩支都射在屍體上,還有一支被鐵鏈給擋住了。

進山來的苗人身上弩箭不多,若是一個照麵就全部用完了,接下來就隻有靠手中開山刀了。

那白袍人好冷漠,將用來擋箭的屍體隨意朝樹下扔來,不遠不近,正好落在幾個苗人身邊。

這具屍體麵部著地,背朝天上,看不清楚麵容,可他身上的衣物沒有變,一眼就被認出。

“啊!”有人狂怒大吼。弩箭一下子就對準我這邊,罵到:“畜生,原來你們早就殺了被抓到的人,之前還敢誆騙我!”

我一看這沒辦法,弩箭的威力我知道的,一箭能給我一個對穿,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好像白袍人那樣,把抓來的人質擋在身前,老妖和悶漢也趕緊躲在我身後,就跟老鷹捉小雞一樣。

“看這些人的表現,這些白袍人好像不是他們的同夥啊!”老妖小聲說,“也不是我們的同夥。”

我感覺背後的皮膚瞬間扯了一下,一股涼意散發,腋下後後背都驚出冷汗。出現了,樹林中的詭異出現了!這鐵鏈的清脆聲,不是和我那天晚上聽到的一樣麽?然後第二天來看時,樹上就掛著三個死人,連慘叫聲都沒聽到。

“吼!”

“狌……”

兩種截然不同的吼聲從白袍下傳出,這些被我認做白袍人的東西不是人類,而是鬼山上傳聞很久的鬼差啊!

“快走!”我急切的讓悶漢趕緊退,不然明天有人在來看,樹上又會多出幾具屍體來。

嘩啦聲傳來,樹上的白袍鬼差把鐵鏈從樹上扔下來,其下麵一端是一個鋒利的鐵鉤,頓時就把一個苗人的衣服勾住,在雙手用力,把人往樹上拖。

看過《白蛇傳》電視的都對黑白無常有印象,裏麵的黑白無常手持鐵鏈,一個伸長了舌頭,一個大黑臉,拿著鐵鏈勾操蛇之神許仙的魂魄,為什麽要說是勾魂呢?難道就因為這鐵鏈上多了個鉤子?

可是這群鬼差穿著也很不科學啊,全是白色的長袍,也沒穿黑色啊。

傳說普通人死了,都是自己跟著引魂燈去陰間,隻有大人物死了,才配得上黑白無常等鬼差親自去接引。而且,黑白無常勾魂魄也是有講究的,人有男女,魂魄也分了陰陽,黑白無常分屬陰陽,比如當男人死去後,就由屬陰的無常把他的魄帶

走,屬陽的無常把那人的魂弄滅。

那個苗人的衣服被鐵鉤勾住,往上拉時,旁邊一人立刻揮出手中開山刀,將其背後的衣服割斷。一條鐵鏈在空氣裏搖擺,被白袍不詳飛快收回去,緊接著,又有幾條鐵鏈從樹上射下來,快,準,狠!

就跟沿海一帶的人,每次退潮後,都會去海灘的淤泥裏用釣竿勾跳跳魚一樣的準頭。

我正在後退,忽然覺得後背一鬆,回頭看時,老妖和悶漢都已經退開,頓時就把我後背快一個大空門。

“你大爺的!”我大罵,抬起的腳還沒來得及落下去,就感覺後背被一個東西撞了一下,隨後一股巨力將我提起來。

這下弄得我大駭,手臂爆發出力氣,死死抱住人質不鬆手,兩個人有兩百多斤,那白袍不詳一拉之下不過是把我拉得脫離地麵。

悶漢衝過來拉住我的右手,老妖過來拉住我的左手,想把我拉下來。

三個人三百多斤,再加上悶漢和老妖的力氣,樹上的白袍不詳一晃悠,差點被我們給拉下來。

“吼!”一聲怒吼,因為我已經脫離了地麵,比較好勾,又有一條鐵鏈勾在我的衣服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那些死去的人,難道就是這樣被拉上去弄死了掛在樹上麽?

兩個白袍不詳,三個人根本不是對手,眼看就要被拖上去,悶漢一下就把我的手給掙脫。好吧,本來就很難堅持的,一下子少了一股巨力,老妖都有被我拉起來的趨勢。

我雙手死死拉住老妖不鬆,這廝想掙脫,奈何年紀大了力氣沒我大,掙脫不了。情急之下,對我吼道:“你拉著我幹啥子,快鬆手!”

“不鬆!”我拉著老妖,咬牙道:“鬆不得,快救我,被拉上去我就死定了!”

“快鬆手,臥槽!”老妖氣急敗壞,“不鬆手咱們都會死的!”

我看他腳踮在地上,已經快要被拉起來了。苦著臉對我說了句對不起。

正是我納悶,這種情況下不是我該對老妖道歉麽?為什麽反而是老妖對我說對不起。這廝頭抬起來,從嘴巴裏發出一陣怪聲,學豬叫,學牛叫,家禽家畜的叫聲都被他給學了一邊。

這時候我終於能夠明白範大公子在被活死人抓住的時候,拉住我死不鬆手的心情,以及在我學老母豬叫之後,把他笑得雙手沒力氣,不得不把我放開時的無奈。

我現在就是又害怕又無奈,想笑又不敢笑,我知道,一旦笑了,就沒力氣了,會被立刻拉上樹,掛在樹上。

我閉上眼,不去看老妖的表情,對老妖大罵:“都這時候了,你大爺的還坑我!”

“救命啊,臥槽你快放手,我已經被拉起來了!臥槽,臥槽,臥槽!”老妖被嚇得說臥槽都結巴了。一連說了幾個就沒了下文。

“哈!”一聲爆喝,悶漢在一邊並沒有逃走,而是在地上撿了一把勁弩,對著白袍不詳發射弩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