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魔殼似乎動了,它在多年的枯坐中,身體已經僵硬無比,剛才在顫抖。鐵鏈輕微搖晃,在空**過影子。
在魔殼身後的影子,我始終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裏麵藏匿。
幹黃鱔在地上跪拜不起,雙目禁閉。隨後突然起身,嚇了我一跳,這廝不會是中邪了吧!
“逃,趕緊逃!”幹黃鱔從地上彈起來,衝我們著急大喊:“這個洞不簡單,裏麵還有其他的東西,我聽到了!”
這不是廢話麽?這裏麵早就不正常了,我還聽到了不尋常的東西呢!老妖和悶漢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倆有些恐懼的盯著我的身後問我:“耗子,你聽到禿驢的聲音了麽?”
“不是早就有這樣的聲音了麽?”我納悶,這樣的禪唱和剛才的聲音差不多,同樣是嗡嗡嗡的聽不清楚,怎麽老妖和悶漢反應那麽大?
看完聽我說完,做了個苦臉。鬱悶道:“剛才都給嚇懵逼了,跑到洞裏來哪裏聽到過什麽聲音,明明是這會兒才有的。”
“我們能邊跑邊說麽?”悶漢腳下篩糠,一看幹黃鱔都已經跑到洞口去,這下倒是輪到我們房斷後的了。
嘶嘶聲響起,禪唱念經聲戛然而止,從魔殼的後麵爬出一條變大的怪物來,其頭部如人,胖而扁平,一張大嘴橫過去,幾乎拉過了整張臉。它上半身趴在魔殼上,肥碩的身體黏黏滑滑,呈深棕色,體型雖大,兩顆紅色眼珠在黑暗中發光,如綠豆大小。
這是什麽怪物?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東西,長有三米多,呈四腳蛇裝,非要形容的話,就是一條沒有鱗片,長了人頭與四肢的魚。
這東西看起來非常肥胖臃腫,在地上爬行的速度非常緩慢,再其移動時,整個肚子都在地上摩擦。
“赤鱬?不對。”悶漢說出這個怪物的名字後,又立刻否定說:“不像,這東西形狀像是赤鱬,也是魚身人頭,卻長了四肢,也生活在這山洞裏。應該不是。”
這怪物緩緩往前進,每前進一步,我們就後退一步。它的肚子始終在地上貼著,直到整個身子全部露出來,其身後已經有了一條濕跡,是其身上的粘液拖在地上形成的,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銀光。
“哇!”
一聲如嬰兒哭聲的叫聲從怪物嘴裏發出,在這圓筒形的山洞裏回音不小,怪物的叫聲真讓我毛骨悚然。這醜陋的人臉配上嬰兒的叫聲,真如妖孽,使人畏懼。
張開嘴時,我看到這怪物嘴裏的牙齒很多而細,鋒利得很,一看之下,竟然不下三排牙齒。
它身體彎曲如弓,忽的尾巴一甩,半邊身子都斜著往上撲來。同時想來大嘴要來咬人。
其攻擊手法跟鱷魚相似,都是以尾巴作為動力,往上躍起。不過鱷魚的牙齒大而多,是用來撕碎獵物的肉和咬住獵物不放開。這怪物的嘴大,牙齒多而細密,更多的是用來撕碎,
而不是在捕獵時把獵物咬住,這樣的話,因為口腔裏數量眾多的牙齒,不但會把獵物身上的血肉撕下來,還會造成更大更深的傷口,使獵物流血更多。
不過這樣的捕獵方式很容易讓獵物逃遠了才死亡,依照這怪物的身體與習性。它多半是生活在河邊或者潮濕的地方,為一種兩棲動物,不會長途跋涉去尋找死去的獵物。
若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樣,事情可就大條了,這東西很有可能是群居捕獵的!
“喂,傻了麽?草!”幹黃鱔在洞外大罵,“趕緊出來,這外麵有好多龍蛇!”
因為顧忌到靈言,幹黃鱔現在也不敢說出那些不能隨意說出的字眼,是忌諱。比如在這處死過不少人的地方說“鬼”,這個“鬼”字就是靈言,一旦說出,就會生出不詳,甚至可能根據靈言,加上人心裏的恐懼和思想,真的會憑空生出鬼。
對於龍蛇,也不是空穴來風,根據我的一位遠方親戚,具體是我隔了多少代的鄰居的二大爺的孫子我就不知道是誰了。這廝年紀比我還小,由於年紀小性格外向,走到哪裏就是就是話嘮。
一次到我鄰居那裏去作客,我跟他一桌,就聽他大吹牛逼,說自己曾經見過龍。不過龍分兩種一種是帶了罪過的孽龍,一種是渡靈言封龍劫的動物。
都聽過鯉魚躍龍門,躍過就會變化成龍。也有蛇進化成蛟,叫進化成龍的說法。就連寄生在我身體裏的水虺,最後的終極都是進化成龍。
所以,按照神話傳說中,帶有鱗片的動物,它們的進化終極,應該就是化龍。
我那位遠方親戚對我說的,就是一條蛇根據靈言封龍劫渡劫成功化龍的事情。話說那年天氣幹旱,有兩月都不下雨。一天正午,太陽在頭頂時,兩個農人躺在屋簷下聊天,忽然就看到從地下鑽出一條紅色小蛇。
它在地上遊走後,隨即立起前半邊身體對兩個農人拜了三拜。它倒是成精,知道在渡劫時先拜人討好,就算沒有成功也不至於受到滅頂之災。
看到這條不過拇指粗的小蛇做出這樣的動作,兩個農人大為驚奇,其中一人看出小蛇的不凡,當即說道:“若是你能降下大雨,把我屋外的農田變成一片堰塘,我就奉承你為龍。”
一聽這話,靈言已經出現。小紅蛇往屋外的農田遊去,體型迅速變大,隻是在裏麵幾個搖擺,一個大坑出現。
農人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一半,接下來,在化龍時,天降大雨,來接引小紅蛇化龍升天。真的化成一條龍飛走。它不像孽龍,背負的罪過太重,化龍之後無法起飛,要跟隨洪水到海裏去。
幹黃鱔剛才說洞外有龍蛇,其實就是不想說出靈言,萬一真的讓洞中的怪物化龍,一場洪水必不可少,甚至會化成孽龍,要背負更多罪孽,首先就是說出靈言的人倒黴。
話不多說,到了現在都知道該怎麽辦。都不約而同
的朝洞外衝出去,後麵,怪物做嬰兒哭泣聲嘶吼,四肢不斷拍打地麵追出來。
這肥碩的身體與粗短的四肢突然加速之下,爆發力驚人,速度不亞於人跑的速度。它四肢撐起身體,讓肚子離開地麵,在後麵緊追不舍。
外麵,巨大的石室裏,幹黃鱔沒能突破出去,在石室中心一塊比較空曠的地方,手持一支火把揮舞。
那裏甲蟲的屍體很少,活著的甲蟲已經跑得沒有蹤影,全部都躲進一個洞穴中。
四周,有五條怪物在緩緩靠近,不斷向中間爬動,將我們圍在中間。我們四個人,又五頭怪物,平均一頭怪物一個人都沒有。
“哇!”
一頭怪物大吼之後,其他的怪物也相繼吼出。
我舉目四望,周圍竟然沒有一處地方可以逃走,也沒有什麽武器可以使用。
這些怪物在靠近我們一段距離後,四肢彎曲下去,把肚子貼在地上,移動速度陡然變慢。一邊爬動一邊用尾巴在地上輕輕拍打,發出啪啪聲響。
“過來了!”悶漢著急道,“能突圍出去麽?”
看這架勢,就算能夠突圍出去。也不過是使用人海戰術,拿人命去填而已。就例如,四個人一起朝兩頭怪物中間穿過,一頭怪物的嘴能咬住一個人,兩個怪物能咬住兩個人,剩下兩個人就能逃出生天。
這樣的方法很明顯是不可行的,誰都不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成全別人。剩下的方法就隻有一個,四人背靠背舉起火把擺成一個防禦陣型,與這些東西僵持。也許也會在一頭怪物的一撲之下而把陣型打亂,到時候可能大家都會死。
這些怪物因為是兩棲動物,在水裏和岸上都能生存,隻是對比其巨大的身型,雙眼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多半已經退化到了接近無用的程度。看它們攻擊之前都會將肚子與頭部貼在地上,也許是靠著身體中某樣器官通過固體傳音,利用地上的石頭在分辨獵物身體上發出的特殊頻率或聲音。
我把火把拋出去,呼的一聲,這支火把在空氣裏劃出一道明亮的拋物線,落在地上後又滾動一段距離,砸出一團火星。
“草,你他瑪在做什麽!”幹黃鱔看我把火把扔了,連使動物畏懼的唯一防身武器都丟棄了,這不是自尋死路,還要拖累他們麽?
“噓……”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隻見火把在地上緩緩燃燒,離火把最近的那頭怪物身體一頓,調轉碩大的頭顱往火把的方向看去,愣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那是能夠發出溫度的火把,而不是獵物。
雖然那支火把沒能讓怪物的感官混亂,但是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這些怪物果然是通過聲音與溫度的告知開判斷獵物的方位與距離。
這樣的感覺同它們的眼睛沒什麽兩樣,不過對我來說,能夠知道這一特點,可太過重要,直接影響到下一個作戰計劃能否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