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夢魘
晚飯時間,文朗進到飯廳,看到在席的人寥寥無幾,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其他人呢？”
圓嫂拿過阿元端盤裏的一碟菜放到了飯桌上,答：“六爺說沒胃口，所以晚飯不下來吃了。文浩少爺和老爺吵架了，也不下來了。文易少爺不在家……”
“那馨蓉呢？”
文朗一問，坐在主位旁邊的蔡雲雅一下瞟向他了。
琳娜小聲接話：“爸和二哥今天就是為了馨蓉的事吵的，爸說要把兩人拉到一塊，二哥發飆了，罵了馨蓉,馨蓉現在都還在房裏哭著呢……”
說著,琳娜看蔣老爺子和蔣偉惠一同往飯廳這進來了,趕緊閉口不說了。
蔡雲雅看蔣老爺子來了，便又瞥了文朗一眼，收回了視線，起身，說：“我去廚房裝湯。”
文朗和她對上了眼，明白她的意思，便跟著走了進去。
廚房裏，蔡雲雅把所有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她開了湯鍋，看文朗把小湯碗一個個擺好了，便提起勺子，舀了湯，一勺一勺，往小湯碗裏倒。
文朗一直不說話，就隻是靜靜地在一旁，遞碗，幫忙。
末了，久了，蔡雲雅突然一句：“我將來的媳婦一定不可以是何馨蓉。”
文朗微微一怔。
他想了一想，開口，問：“為什麽？”
蔡雲雅眉一簇，把臉轉過來了。
“你覺得她能給你什麽？”
蔡雲雅一反平日的常態，很嚴厲。
文朗看著，霎地醒悟一般，皺眉：“你因為不想我和她走到一塊，所以把她硬塞給了文浩？”
被說中了心中所想，蔡雲雅眉頭一緩。
“總之你記住了，你是蔣家的長子，是你父親最疼愛的兒子，將來整個氏國際都會是你的，與其花心思娶一個對你一點用都沒有的女人，還不如把這份心放在你的事業上。”
蔡雲雅話音剛落，眼角餘光瞄到有人往廚房裏進來了。
她也不再說話了。
而是專心裝湯。
文朗看她這樣，也意識到了，眼睛往門口那邊一瞧，看到蔣偉惠從門口進來，便打招呼：“惠姑姑。”
蔣偉惠和藹一笑。
文朗看她這樣，也心知蔣偉惠是有話要和蔡雲雅說，便把蔡雲雅已經舀好的湯都放進了托盤，說：“我先把這些捧出去。”
麵對文朗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後輩，蔣偉惠的笑容更柔和了。
殊不知，文朗一轉身，往外走時，得逞的笑就在嘴角上微微蔓延開來。
他是故意的。
至從那日在好仁病房裏頭看到文浩，他就開始假意對馨蓉好了。
蔡雲雅的態度是他意料中的事。
蔡雲雅把何馨蓉硬塞給文浩，文浩和蔣老爺子大吵也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他走到廚房門口，回頭朝她們看了一眼，出去了。
廚房裏，蔡雲雅一直沒說話，要拿大海碗，繼續裝湯，蔣偉惠把大海碗遞給了她，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昨天我們才說，要把文朗和馨蓉倆配起來，怎麽一轉身，你就把馨蓉和文浩配起來了？”
今天家裏發生的事，她都聽說了。
竟然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
她去看過何馨蓉。
“可憐那傻妮子，挨了文浩的罵，躲在房間裏一直哭一直哭，哭得雙眼腫得都快睜不開了。”
蔡雲雅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她頓了好一會兒，才對蔣偉惠：“我也是為了馨蓉好。”
“馨蓉這孩子喜歡的人是文浩，若是讓偉年硬把她跟文朗配到一塊，她哭的怕是不止這一回吧。”
蔣偉惠聞言微怔。
末了，蔣偉惠問她：“你去問過她的意思了？”
蔡雲雅並沒有回答。
而是把大海碗的湯盛好了，放到托盤上去。
蔣偉惠以為她真的有去問過了，想了一想，歎氣：“這傻孩子，文朗有什麽不好，文浩根本就不喜歡她，這強扭的瓜能甜麽？”
蔡雲雅淡柔一笑，對她：“先不說這個了，我們出去吧，別讓大家等在那了。”
蔣偉惠聽來，點了點頭，心裏有些唏噓，看蔡雲雅捧東西出去，也跟上了。
房間裏，好仁正泡著熱騰騰的洗澡水裏，不知什麽時候寐過去了。
他做的夢很淩亂。
不知道在哪，隻聽到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
場景不斷地變換。
末了，他突然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泡在房間的浴池裏，正懵懵，捧了把水抹臉，突然感覺浴池邊上有人，一轉臉，看到一個自己竟坐在浴池邊對著自己笑，好仁瞳孔霎地放大，人一顫驚醒，這會兒，看著周圍，才發現剛才那一幕也是夢。
心悸不已，好仁久久不能平靜。
回憶剛才的那一張笑臉，好仁摸上自己的臉，心中恐懼。
為什麽……
為什麽會見到自己？
好仁的呼吸又深又急。
心跳得又慌又快。
想著，忽然感覺到身旁浴池邊上有人，好仁一驚轉臉，看清是誰，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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