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

好仁一下翻轉身來了。

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能不知道麽?

他驚惶亂手撥拒著文浩的手,兩人臉額貼在一塊,一呼一吸間皆是對方的氣息,末了,好仁慌亂抬眸,黑漆中,明明看不見,卻能彼此感覺四目相對。

文浩的頭微微調整姿勢動了動,薄唇靜靜地貼在了好仁的臉頰上。

好仁心慌微微別了別臉,卻忍不住斜眼瞥他。

文浩的嘴角輕微扯了扯,心裏覺得有趣,嘴唇在好仁臉上一動一動,並沒有發出聲音,好仁竟能讀得懂。

(我幫你……)

好仁徹底驚惶了。

他馬上要騰起,卻被文浩死死壓著。

“……慌什麽?”文浩雙唇抵在好仁的耳朵上:“我們又不是沒有做過……”

好仁好驚悚。

但是更心虛的,是怕被阿貴發現。

好仁急,低聲搖頭:“那不是我!”

好仁這一句話惹得文浩抬眸看他了。

哪怕是身在黑暗中,那一雙陰柔美目依舊犀利,讓人無法忽視。

好仁心虛了。

眼睛左瞧右瞧,就是不知道該怎麽以最簡單可信的方法解釋。

他害怕文浩的嗤笑。

他想來想去一張嘴,卻被突然湊近來的文浩雙唇堵上。

好仁驚愕。

文浩的舌頭就像靈活遊蛇,直接鑽進了好仁的嘴巴裏。

挑.逗,越發讓好仁身體有了感覺。

文浩製住了好仁的暗暗卻大力的反抗,雙掌感受著他身體上顫抖變化,靜悄品嚐著,好仁漸漸腰.間發.軟了,在他連推開文浩都已經使不上勁了之後,文浩才放開他的唇,高高的鼻尖碰觸著好仁的臉,【忄生】感低聲輕喃:“忍著會很難受哦……”

這一刻,好仁羞憤抓狂得連身體都紅通通的了。

但是萬惡的,這一刻,好仁的身體感覺已經飆起了,竟有一絲迫切期盼著文浩能夠繼續下去。

好仁尷尬地別開了臉。

這看在文浩的眼裏,就等於是默許。

文浩要解開他的衣服,好仁一驚,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文浩動作一頓,知道他的意思,拉起了被子,把兩人都捂上。

“好好感覺一下……”文浩的手潛進去貼上好仁柔韌的肌膚,薄唇低低貼著好仁的紅透的耳朵:“……或許你能記起什麽事情呢?”

好仁一怔。

“……”

好仁在細想文浩這句話的意思。

他就是那個曾經在他病床.上說要帶他走的男人?!

不可能!

想想他對自己的冷漠。

那第一次的見麵,他低下頭,隻吐出了一個字:滾!

再想起文朗,為他抹眼淚,那種不需要言語的溫柔……

好仁迷惑了。

身上,卻因為文浩的細細撫摸,起了雞皮疙瘩,更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

“不……”

好仁瞬地回神,差點叫了出來,漲紅著臉,一手捂到了自己的嘴巴上。

手,很快被拉開了。

“不需要忍耐的……”

文浩低聲貼在好仁的額頭上,完美的唇線提了起來,柔聲:“……你要看清楚了,我是怎麽為你服務的……”

舔舐著好仁的頸動脈扯下好仁的褲子,好仁的青澀和體溫漸漸讓文浩有些難耐。

漸漸地,粗.重的呼吸,強烈的氣味誘.惑,充斥了滿是雄【忄生】荷爾蒙的被窩。

兩具熱熱的身體激烈地糾纏在了一塊。

不久,好仁身體一挺,文浩手上一熱,微微一怔。

“好快……”

好仁本來就羞到要死了。

被文浩這麽一評價,差點沒窘到要立刻咬舌自盡的地步。

好仁喘著,整個人都是紅彤彤的。

黑暗中看不到,卻感覺得到,文浩臉上漸漸有了淡淡笑意,雙唇輕輕地貼上了好仁的太陽穴。

頓時,好仁的心裏漏了一怕。

他竟然……

他竟然覺得,這平日裏性子冷冽的文浩是在安撫他?!

好仁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他愕然不已,還慌亂了起來,隻聽:“張開嘴。”

什麽?

好仁不解。

下一刻,卻因為文浩突然把手指塞他嘴裏,驚愕。

!!!

滿是自己的味道,好仁臉轟的一下爆紅了。

抓狂抓下文浩的手,一嘴的東西讓好仁尷尬氣憤,末了,好仁氣不過一把引頸堵上了文浩的嘴。

文浩一愕。

沒想到好仁會有這麽“出格”的報複表現,還很笨拙地,陷入了得意洋洋中,文浩心中嗤笑,反倒順勢擁好仁入懷,壓進被褥裏,感受好仁的漸變慌張和抵抗,化被動為主動,深吻上去了。

一夜過去,早晨,文浩已經不在病房裏了。

好仁很心虛地坐在病**,看著正在忙著幫他收拾東西的阿貴。

他不敢肯定昨晚文浩和他做過的事阿貴是不是真的全不知曉。

觀察來,觀察去,好仁看不出來,又放不下,自己的臉先紅了起來,末了,看阿貴伸來了手,他微怔抬頭,想來,才懂得把自己折了半天都還沒折好的毛衣遞上。

阿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仁心驚了,以為他這一瞧,有什麽含義。

但是想來,昨晚其實沒聽阿貴有什麽動靜。

但是又想來,那時其實根本就已經顧不上哪裏有沒有動靜。

“你還好吧?”

好仁驚炸。

抬眸,他惶:“什麽意思?”

阿貴微怔。

想起自己昨晚偷襲好仁的事,一貫靜默的眸子裏現出了幾分尷尬。

這一尷尬,好仁一看,不得了了。

好仁的心思全在昨晚自己做的“壞事”上麵,已經全然把阿貴做的“壞事”給忘了。

好仁的眼下一下緋緋了,很難堪的樣子。

阿貴看在眼裏,一時間更是尷尬,卻被好仁的樣子吸引,視線一對上,心裏更是“怦通”一下。

阿貴的心情瞬地惡劣了。

他的眼神也漸漸變得複雜。

“我去為你辦出院手續。”

他拉上了行李包的鏈子,未等好仁反應過來,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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