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帶著小姑娘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孟獲觀察了一下那座懸崖,頓時搖頭歎息,太高太陡了!這懸崖少說也有上百丈,不用說孟獲上不去,就是祝融來了也上不去!

孟獲忽然想起一事,心中頓時一驚,這麽高的地方,那老者是怎麽上去的?否則他又怎知上麵有意外驚喜?這麽說那個老者是比祝融還要厲害很多的超級高手!早知如此就該找他指點一下了!這種世外高人對武學的造詣絕對是登峰造極的,隨便指點一二就夠孟獲受益無窮!

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收斂起來,今天收獲已然不少,這金礦,還有懸崖上未知的驚喜,知足常樂!貪得無厭會死的很慘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孟獲仔細觀察了附近的地勢,然後帶著孟德下山而去,一路留下標記,並留心記下道路。

回到部落的時候,已經第三天的晌午。

剛進入部落,就聽到裏麵鬧哄哄的。孟獲聞後眉頭皺起,腳下行得更快了幾分。

“奉太守大人之命,征稅征丁!”

一個中年黑胖子在那裏不可一世地叫嚷著,四周蠻族的百姓正圍在那裏議論紛紛。

“你們這群蠻子,難道想要抗命麽?這可是劉大人的意思,劉大人手上十萬雄兵,你們若是不從,就是造反!是要滅族的!”

那黑胖子一通吹噓,那些憤憤不平的蠻族百姓果然噤若寒蟬。

孟德雙眼冒火地瞪著那個黑胖子,瘦小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孟獲卻是若有所思,低聲問道:“孟德,此人是誰?我是問這是誰的人?”

孟德一雙賊眼中淚光閃爍:“大王,這人叫劉黑子,是建寧雍闓大人的心腹!您以前是認得的!”

孟獲注意到孟德情緒中的變化,又問道:“你恨他麽?”

孟德當即搖頭:“小的不敢!”

孟獲頓時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當即冷聲說道:“孟德,告訴我,他做過些什麽,今天本大王定會替你討回個公道!”

孟德先是一愣,但旋即跪倒在地哭訴道:“大王!請您為小的做主!這劉黑子抓走了小的的姐姐,兩個月前聽族裏在建寧當差的人說,我姐姐在建寧不堪受辱,自殺了!”

孟獲沉默了片刻,平複下心情,拍拍孟德的肩膀說道:“放心,今天絕對不會讓他活著回去的。”

劉黑子在那裏大吹大擂:“我們建寧的雍大人心地善良,知道咱蠻族的百姓過得不易,可是雍大人說了不算,因為上麵還有劉大人壓著呀!雍大人為了南中的百姓,可是煞費苦心,本來按劉大人的意思,每個部落要繳納黃金五百斤,壯丁一千名,美女五百名!但是雍大人上下活動,拚死勸諫才終於將這稅款壓縮了許多倍,現在隻要繳納黃金一百斤,壯丁一百名,美女五十名就可以了!雍大人仁慈啊!”

聽著劉黑子信口雌黃,蠻族百姓憨直,先是憤怒,但旋即又是紛紛點頭,還有人對雍大人的仁慈表示感恩戴德。

孟獲看得雙眼冒火,很想一巴掌拍死這劉黑子,但身為族長,卻不能這般做,必須要正確引導族人,不要被這混蛋給誤導才是最重要的!

略微思索片刻,孟獲抬腳朝劉黑子走去,孟德在一旁驅趕眾人讓路。那劉黑子見到孟獲先是一愣,但旋即又大喜過望,擦擦額頭的汗水,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原來是大王啊,恭喜大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孟獲心中冷笑,但臉上卻依舊堆著笑容:“是雍大人讓你來征稅的?”

“是!啊,不是,是劉益州劉大人的命令!雍大人隻是執行命令而已!”

孟獲神色突然轉冷:“可是雍大人跟我說,我部落可是永不納稅啊!而且就算是納稅也隻是交些特產,哪裏來的壯丁,又哪裏來的美女?”

劉黑子一聽,頓時傻眼,趕緊辯解道:“大王,小的的確是奉雍大人之命而來,不信,您可以去找雍大人問問!”

孟獲冷聲道:“放屁!本王剛從雍大人哪裏回來,雍大人已經答應我部永不納稅!你到底是何人派來的?是不是劉益州派來挑撥我部與雍大人的關係的?來人!將這個奸細拿下!”

劉黑子一聽,頓時急了,辯解不過便惱羞成怒,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敢!老子代表劉益州,你們若是膽敢動手,那就是對劉益州劉大人不敬!視同謀反,是要滅族的!”

四周蠢蠢欲動的百姓頓時有些打怵,益州牧劉璋麾下兵精將廣,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蠻族三十六部加起來也才五萬人,人家劉大人光士兵就有十萬!實力不對等啊!

劉黑子見狀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旋即又狐假虎威起來,在那裏叫著:“少說廢話!趕緊交稅!否則就是謀反!”

孟獲看了四周一眼,竟是無人響應自己的號召,歎了口氣,這大王當得,威望還真低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想到此,孟獲噌的一聲拔出彎刀,朝著劉黑子就撲了過去,那些拱衛的士兵趕緊攔路,孟獲下手倒還算留有餘地,隻是將那些士兵砍成重傷,失去活動能力,倒也沒取其性命。

身後的孟德雙眼冒火地瞪著劉黑子,怒吼一聲:“族人們,弟兄們,你們難道忘了他這個畜生是怎麽欺負我們的麽?你們難道忘了你們的兄弟是怎麽一去不返的麽?你們難道忘了你們的姐妹是怎樣被他們淩辱的麽?是男人的就給我抄家夥!一切後果有大王做主!動手!”

說完,孟德抄起一把彎刀率先撲了上去,四周圍觀的蠻族百姓遲疑了一下,很快便響應孟德號召,拔出到來朝著劉黑子就衝了上去。

劉黑子起初還想恐嚇一番,但見到已經激起民憤,頓時屁滾尿流,當即下令趕緊跑路!

孟獲一馬當先,緊追劉黑子不舍,四周的護衛已經被放倒了七八個,見到孟獲如此勇猛,都是心中發怵,下意識的退避三舍,劉黑子跳著腳的罵娘,但卻無人願意上前送死,上百名護衛本以為是來裝大爺享福的,誰承想鬧到最後竟是這麽個結果!

孟獲所部五千餘人,一個個都是聞訊趕來,見到族人跟漢人打起來,無需多問,幫親不幫理,直接拔刀上前助陣!

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劉黑子帶來的上百名護衛便都被砍翻在地,孟獲親自逮住劉黑子。劉黑子哭著喊道:“大王饒命啊!看在雍大人的份兒上,放了小的吧!”

孟獲看到旁邊處於暴走狀態的孟德,頓時心生一計:“好,看在雍大人的份兒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老實坦白,這稅到底是誰讓你征的?”

“大王,是雍大人,哦,是劉大人命令雍大人來征的!”

“噗!”

“啊!~”

劉黑子一聲慘叫,雙手捂住被削掉的右耳,殺豬般的慘叫起來,孟獲卻是冷聲說道:“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我看你是找死!”說完提起彎刀朝著劉黑子腦袋就斬去,劉黑子嚇得尿了褲子,屁滾尿流的叫道:“大王饒命!我說!我說!”

淒厲而驚恐的叫喊聲響徹雲霄,四周的蠻族百姓都是停了下來,好奇地看向劉黑子,孟獲踹了他一腳問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不殺你!”

劉黑子一聽不殺,頓時喜出望外,節操立刻碎了一地,急切地說道:“多謝大王!這稅的確是劉益州劉大人讓征的,大王聽小的說完!但劉益州隻是讓征些特產意思意思,這美女和壯丁是雍大人自己加上去的!”

孟獲一聽,有些驚訝,這劉璋的政策似乎還可以啊!這雍闓忒地可惡!

“兄弟們,姐妹們,我族的父老鄉親們!你們聽到了麽?都是雍闓那個混蛋幹的好事!從前,我孟獲做過許多對不起大家的事!任憑族人被雍闓欺淩,這都是我的錯!現在,我孟獲在此起誓!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決不再讓任何人欺負我的族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臉上都是深色複雜,有不相信,有感動,有驚愕,還有欣慰。孟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王萬歲!這才是我們的好大王!”

有了孟德帶頭,數千族人皆是陸續跪伏下來,口中雖然雜亂無章,但多數都是讚美、感激的話。

孟獲激動地說道:“大家快起來,別這樣!我孟獲受不起啊!”

鬧騰了好半晌,眾人才陸續起身,一個個神情興奮,先王的靈魂在這一刻附身到大王身上了!部族又看到了希望!

劉黑子顫聲問道:“大王,小的可以走了麽?”

孟獲轉過身來,陰森森地一笑:“走?有那麽容易麽?孟德!這個家夥交給你了!唯一的要求,別讓他死得太容易!”

孟德一聽,頓時驚喜萬分,一反往常的猥瑣,幹脆利索地跪地應道:“大王放心!小的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黑子一聽頓時魂飛魄散,但旋即又破口大罵:“孟獲!你這個小人!你說話不算數,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無恥的小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孟獲冷聲說道:“我剛才隻是說我不殺你,又沒說別人不殺你,是你自己理解能力有限,怪得了誰來?孟德,好好招待他!別讓外人說咱們待客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