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之間 35男男之間

第七十二帖

那天晚上我們睡得手腳都纏在一起,早上他走的時候驚醒了我。他親我一下說你繼續睡,我到了給你打電話,眼裏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個早晨,那是我生命和他結合在一起的第一個早晨,當然,那也是第一個腰疼的早晨。

兩天後彭智然出差回來,他見到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壓在牆上接吻。我那時候覺得,我們的愛熱烈的就跟普通男女的愛沒有任何區別。

是人年輕的時候都會貪圖歡愉,何況兩個男人。彭智然開頭還算比較節製,但在我漸漸適應他,能一起得到快感後就變得禽獸起來。有一次我發燒燒到三十八度多,這個禽獸竟然說是我積得太多瀉瀉火就好,抓著我做了一回後才三更半夜的把我弄去醫院打了一針退燒針。

最誇張的一次雖然沒有小說上什麽一夜七次郎那麽誇張,但五六次大概還是有的。不過現在回頭來看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除了第一回合快感非常強烈外,做到後麵高.潮已經很短促,純粹是為了心理上的一種滿足。到最後一次的時候,那東西的粘稠度都大大下降幾近水質,可見是透支太多了。幸好那次之後,他也表示這種高強度作業沒什麽必要。但三天兩頭就要,還是讓我這個下麵的很苦惱。要知道他那個器官是天生用來愛愛的,我這個畢竟是後天開發,還有正常用途的。

於是如果前一天他剛要過,第二天又衝著我露出那種渴望的目光時,我就會跟他分被窩睡。但這招有時候有用有時候沒用,這家夥晚上臨睡前如果跟我打一架不能把我從被子裏挖出來,就會半夜醒過來搗騰我,我常常睡得迷迷糊糊被他弄醒,直到我求他說別這樣要壞掉的,他才放手,嘟嘟噥噥說大家都是男人,為什麽我不像他那麽饑渴。我說你如果在下麵,我保證讓你看到我也逃,為了大家的終身性福,還是節製一點好。他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楞了楞,但沉醉在熱戀中的我根本沒有發覺,隻是很貪圖那種擁有他的感覺。

由於彭智然喜歡聽我的聲音,自從第一次起我就沒有刻意在愛愛的時候克製,直到有一天隔壁阿婆來敲我們的門。

那是一個周末的早晨,前一天晚上彭智然把我折騰到半夜,早上有人按門鈴的時候我隨意地套了件polo衫穿著四角短褲就去開門了。我當時想大概是什麽抄水表之類的,應該很快,就沒穿睡褲。

打開門卻是隔壁的阿姨,五十來歲的樣子。阿姨好像是這幢樓的樓長什麽的,就是負責傳達傳達居委會信息之類的。

樓長阿姨看見我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偷眼朝室內望了望,開口道:“小夥子,不是阿姨多嘴,這是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你們住在這裏要注意影響,晚上聲音不要太大影響到隔壁,曉得伐。”

我楞了楞才反應過來,耳根通紅地點著頭。阿姨點點頭,看了兩眼我的脖子,轉身準備走了,想想又轉過來看著我語重心長地道:“小夥子,阿姨看你的樣子挺乖巧的,不是個壞孩子,阿姨就多說兩句。你跟你女朋友應該還沒結婚吧?這種事情總歸是女方吃虧點,你們要是真心的呢,就早點跟雙方父母說清楚,好好在一起。這樣不清不楚的在外麵,畢竟不好,曉得伐?”

我尷尬異常,點點頭說知道知道,謝謝阿姨關心,聽見臥室彭智然悉悉索索好像起來的聲音,就忙著要關門。哪知門還沒關上,彭智然就已經走到門邊摟著我親了一口:“一大早幹嘛呢?”

然後門關上的一瞬間我就看見隔壁那阿姨驚悚的臉。

直到聽見關門聲彭智然才清醒過來,看著我:“剛才是誰?”

我瞪著他:“隔壁的阿姨。”

他:“我艸!”然後抓了抓頭發,問:“來說什麽?”

我呆呆地:“叫我和我女朋友晚上聲音輕一點,還說這事兒女方比較吃虧要我跟父母說清楚什麽的……”

這貨嗯了一聲,沉默了下,然後像沒事兒人一樣抱著我親:“小嘉嘉,你晚上吵到人家了,以後聲音輕一點知道麽?人家老頭老太聽了要流鼻血的!”

我怒:“滾!你輕一點我就叫輕一點!”

他一臉無辜纏著我:“你不舒服麽?不是舒服才那麽大聲的麽?”

我臉都紅了:“下流,不跟你討論這個!跟你說正經的,剛才她好像看到了。”

“看見就看見,了不起搬走。”他說。

我突然想起那阿姨看我脖子那一眼,忙去廁所照鏡子,一看,大吼一聲:“彭智然,以後不準吸我脖子!被同事看見我死定了!”

“好,那你要我吸哪兒?下麵?”

“你去死!”

第七十三帖

本來我和彭智然說搬家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畢竟這套房子房租便宜,而且也住慣了。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麽奇怪。在這裏住了這麽久,之前碰到隔壁那阿姨也沒幾次,可自從那天後,就發現進進出出好像總能看見她。而每次遇到她,她看我們的眼神都會很奇怪。我不喜歡她那個眼神,用眼角飄一眼,再飄一眼,然後目光下垂帶著不屑和厭惡。我就渾身不自在。

有時候在小區裏偶遇她,見到她正在跟別人悉悉索索的說話,就會不自禁的想,她是不是在把我和彭智然的事情講給其他人聽。

我說給彭智然聽,他說你不要太敏感。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找房子。

那時候我們工作了一段時間,工資獎金都已經漲了,他說租套舒服一點的房子,應該沒問題。

結果沒多久,房子還沒找到合適的,我就被領導找去談話。

我們係統有意發展一些三產,在隔壁城市最近搞了個項目,成立了個分公司。但因為三產的財務方麵要用跟係統裏一樣的軟件,那邊一時間有點混亂,總公司的意思就讓我們各個分公司的財務部都抽調一個人去那裏,等那邊上了軌道,招到當地的員工了,外派的人再調回來。

我們部主任就來找我談話。

我當然不肯去。開玩笑!我剛跟彭智然開始,怎麽肯做外派!雖然火車兩個多鍾頭就能到,可畢竟不能天天回來,一周隻能跟他見一次麵,不是要我命麽!於是我婉轉的拒絕,措辭得體,卻態度堅決。

無奈部主任根本不理我。他的話說得很好聽:“小陳啊,年輕人就要多曆練曆練麽,這對你來說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啊。你是男的,又不是小姑娘,派到外地又沒什麽不方便。總公司也說了,這次外派人員以後調回來,將是各個分公司的主要培養對象,你以後往上走就比別人多一點積累了啊!公司這是看好你,才派你去的啊。再說,我們部門除了你和小張,都是已經成了家的,小張又是剛進公司的小姑娘,出去不方便,對不對。”

呸,我才不相信什麽培養對象,係統裏能往上走得快的,哪個背後不是有點背景的。

可我們部主任那態度根本就不是征求我的意見,而是通知我。任憑我磨破嘴皮子都無濟於事,到最後說了句:“就這麽定了。”就不再理我了。

我鬱悶之極地回到家,跟彭智然說了這事,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衝我笑:“去就去吧,也沒什麽。周末回來就是,我們不是還有周末麽。”

我默默看著他,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隻有一個念頭,彭智然愛我沒有我愛他那麽深。

沒有。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得寸進尺。

以前單戀的時候我隻要彭智然能愛我就夠了,哪怕隻有一點點,可現在我愛他他也愛我之後,我就覺得他愛我一點是遠遠不夠的,我需要他愛我很多,愛我就像我愛他一樣多。

但事實是他沒有。

由於我不久就會被調去外地,以後隻有周末回來,我們最後在彭智然公司附近找了套房子。

房租每月五百。貴是貴了不少,但東西設施也比從前那套要好,起碼牆上有油漆,地上有地板,還有張床和席夢思。

去租房子的時候是用彭智然的名字簽的合同。房東看見我陪著他,就問我們是幾個人住,他隻有雙人床,如果我們兩個人合租,他是不會給配兩張單人床的。彭智然忙說就我一個人住,這是我朋友,陪我來簽合同而已。

我心裏感覺無比操蛋。

調令下來之前,我們就搬進了新租的房子。搬家那天我把彭智然當初寫的那兩句狗屁對聯小心翼翼撕下來,偷偷藏好。當時也沒有想過什麽將來有一天要裱起來掛在自己買的房子裏之類,隻是覺得這是個留念。

搬完家沒多久我的調令就下來了。調令下來那天,我跟彭智然說公司交接事情太多,要晚點回家。那一夜我有點小小失落,卻無法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