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之間
第九十六帖
當天我們兩個在酒店裏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又出去補倉了。
彭智然這個購物狂,他還沒買夠。
兩個人一路逛到半島酒店門口,很多人在酒店搭建的聖誕樹之類的景觀旁邊拍照片,我們也去拍了兩張。突然我想起來張國榮很喜歡來半島喝下午茶,就問彭智然我們要不要也去浪漫一把,也許能碰上張國榮也說不定。話說香港地方這麽小,明星那麽多,可都不知道平時在哪兒出沒,竟然一個都看不到。
結果我們進半島一看,下午茶就在酒店大堂,竟然已經坐滿了,還有一些外國人正在排隊。我們問了下大概要等多久,看了看這架勢是絕對不可能碰上張國榮的,最後還是決定不等了。轉出酒店彭智然說我們坐天星小輪去中環繼續買東西吧。我說好,碼頭在哪兒呢?他很拽地出門讓酒店服務生打了個的士,跟人說去天星碼頭。
的士司機很疑惑的看了我們一眼,發動,繞了個圈,兩三分鍾後停在的士下客點,說:“到了。”
我無語地看著彭智然。我靠,直線距離四百米,打的反而要繞個圈,彭智然你這個白癡!
他也挺無語的,一邊下車給錢一邊嘲笑自己:“竟然這麽近啊!”
下午逛了SOHO和金鍾廣場,兩個人又掃了點貨,吃過晚飯後再坐天星小輪從中環回尖沙咀。
本來我還想去太平山頂看香港夜景的,港劇裏不是都這樣麽。一對情侶,在浪漫的夜晚頂著漫天繁星看香港夜景……可我們浪漫不了,誰讓彭智然又買了好多東西!拎著大包小包去逛山頂也太累贅了,而且算算時間也不夠,想想我們還要看煙火,就放棄了。
一路上我還不停地念彭智然沒有做到理性購物,合理安排,不僅超支還讓我看不到香港的小夜晚。他安撫我:“好了好了,不就是沒去山頂麽,晚上坐天星小輪一樣可以領略香江風光,哥哥保證你終身難忘。”
我對滿手的購物袋表示不滿:“前麵過來的時候又不是沒坐過,你看看我,搞得現在跟黃浦江苦力一號似的!”
他瞥我一眼:“哎喲,不滿意啊!那我前麵買的圍巾和領結你不要用!”
我扁嘴:“你有沒有搞錯,那是我看中的!”
彭智然大張著嘴:“陳嘉嘉,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後來又是誰說領帶買得太多了,領結還是別買了,又是誰堅持要買的!”
我瞪著他。我那時候說的是實話啊,他這次已經買了六根領帶了。家裏本來就有十幾根,我平時又不穿西裝打領帶,還不是覺得買得有點多太浪費了麽。雖然那個領結也的確是很好看,但什麽事情都要適可而止啊。但最後他堅持要買,我就還是給他買了。那既然買都買了,不給我用我豈非很吃虧!
氣呼呼地上了天星小輪,我扭頭看船外不理他。這家夥就是這樣,本位主義,買起來東西就沒個完,也不管我是不是有其他打算,是不是想去看夜景。
彭智然上船後坐在我後麵,也不說坐過來。我心裏就更氣了,人家已經犧牲了太平山頂了,他也不說上來哄哄我。他根本就不明白太平山頂對我代表了什麽。我隻是想跟他像普通情侶一起去看風景而已。
大晚上的雖說香港不是特別冷,可坐在四麵穿風的天星小輪上被冷風一吹還是有點涼。已經十點多了,我們坐的這一層稀稀拉拉的也沒幾個人,大概香港人這會兒都在吃飯或者泡吧過聖誕呢。我孤零零地一個人坐著,看著兩岸輝煌的燈火,突然就覺得很冷清,一下子覺得好失落。
船行到一半的時候,彭智然突然從我後排走過來坐到我旁邊。我瞥他一眼,沒幾分鍾就到岸了,這個時候坐過來幹什麽。
他用手肘撞了撞我,我把手臂收回來點不理他,他好像低低笑了一下,硬是把我扳過去麵對著他,笑眯眯地說:“陳嘉,我們接吻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攬在懷裏吻住了。我下意識地去推他,艸,這可是在公共場合!他卻不放手,在我唇上低聲呢喃:“嗨,給點反應,我在親你誒!”我推開他些用額頭抵住他,微微有點惱:“有人在看啊!”
這個時候船上人不多,可不代表沒人啊!
彭智然側頭又貼上來:“看就看,誰認識誰!你不是一直想像正常情侶一樣在街上牽手接吻麽,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相愛麽?我愛你,我今天就想在江麵上親你,讓海天都知道我愛你!”
我看著他。好吧,他永遠都知道我的軟肋在那裏,隻這一句話我就什麽怨氣都沒有了,他要怎麽樣都可以。於是我閉上眼,專心地和他接吻,在海天中央和他接吻。管他媽的誰看!
船一靠岸,他立刻就拉著我下船。心裏不斷湧動的情潮在進房間的一瞬間終於爆發出來,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亮光,他胡亂地脫著我的衣裳。我還是有一點畏縮,他仿佛看透我的想法,一邊吻我一邊說外麵比裏麵亮,我們住得又高,不會有人看見的。但還是扯了床單墊在我身前,才把我壓到玻璃上。
當維港的煙花在江麵上綻放的時候,我反手摟著他的脖子側頭和他接吻,一切都那麽瘋狂而又美好……
第九十七帖
從香港回來自然免不了會有落差。隻不過肆無忌憚了五天,我就已經迷戀上那種在陽光下戀愛的感覺,真想就這麽放肆地愛一場。但這又怎麽可能。於是兩個人在周末就整日的黏糊在一起,哪怕腳纏著腳在沙發上看一天電視,隻吃杯麵。一直到好幾周後這種狀態才漸漸調整過來。那幾個禮拜裏每個禮拜日晚上要離開的時候真叫一個難舍難分,我都在彭智然肩上抹了兩次眼睛,連他也眼睛紅紅的。這更堅定了我要回到他身邊的決心。
於是我把我的打算跟彭智然說了。彭智然沉默了一會兒來摸我的臉:“這樣你會很辛苦的。”
我看著他:“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不叫辛苦。但問題是,你支持我這個決定麽?”說完後心下禁不住忐忑,要知道這無形中也是給了彭智然壓力。
但他說:“支持。”然後把我摟過去說,“當然支持。為了我們的將來你這麽勇敢,寶貝我為你驕傲!”
農曆過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的房子交房了!
交房前我和彭智然去看過一次。一期還沒完工,二期已經開始造了。
去看房的那天上午剛下了點小雨,工地上有些泥濘。我和彭智然像看孩子的父母一樣,懷著忐忑的心情去我們那幢樓下小站了片刻,望著還未成形的小區嘿嘿傻樂,心裏說不出的高興。
從小區裏深一腳淺一腳出來的時候正好在小區門口遇到當初接待我們的售樓小姐,正帶著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婦看房。
那位售樓小姐對我們印象很深,看見我們衝我們點了點頭說你們來看房子啊,很快就可以交房了。我跟彭智然傻嗬嗬得說是啊是啊。然後那位小姐回頭衝著那對夫婦說:“錯層的兩房就隻有一期有,二期的兩房就沒有錯層都是普通的了。喏,這兩個年輕人很有眼光的,他們合買了一套說是做投資呢!”
那對夫婦一聽立馬兩眼放光,男的立刻衝上來朝著我們說:“哎呀,真的啊,那你們那套現在賣不賣,我加兩萬,你們賣給我吧!”
我立即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賣不賣,我們不賣。”趕緊快步拉著彭智然走了。
彭智然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房子現在那麽搶手麽?還沒交房就有人要買?”
我聞言想了想,覺得好像還真像彭智然說的那樣,很搶手的感覺。於是和彭智然又去售樓處看了看,二期的放價稍微又漲了點,還出了一個一期沒有的小戶型。七十多個平方三十幾萬。
我跟彭智然看了很心動。我捅捅他:“哎,加上我爸給我的錢,我們現在大概有八|九萬,要不要考慮再買套小戶型?”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貸款壓力太大了,還是算了。”
我想了想,也是,今年如果調不回來的話還要換工作,就作罷了。
兩個月後,我的工作仍舊調動不了,我最後選擇毅然辭職回到彭智然身邊。這兩個月裏我爭取過很多次,但原本就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公司裏,怎麽可能還會有我回去的位置。我終於看透並且放棄,反正這樣的地方我呆著也不會快樂。於是辭職前我到處遞簡曆,倉促間先在一家私人企業找了一份出納的工作,還要兼當內勤,連訂工作午餐都要我做,雖然拿的比以前少做得比以前多,但我卻比以前快樂,騎驢找馬麽,我不急。隻是彭智然看我辛苦很心疼,我卻說隻要每晚都能看到他我就什麽辛苦都值得了。
辭職的決定我沒有跟我媽說,等她和我繼父知道的時候我已經在那家私企做了快有一個多月,他們問我原因我說我不適合在這種官僚的係統工作。那時候木已成舟他們也多說無益,最後我繼父通過關係,在一家合資企業給我謀了個財務的工作,我才算空一些下來。
空下來之後我就想,房子已經拿到了,也是時候改善下我和彭智然的住房條件了!
作者有話要說:陳嘉:生活所迫求包養,求包養啊求包養~~
彭智然:二貨!看到這裏的都是包養的人,你喊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