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魂鎖
崖底冷寂,慕蘇兩人此時靈力耗竭,渾身濕透,夜風一吹,不覺打了個寒顫。幸好無論是蘇白的乾坤袋還是慕清玨的須彌戒裏麵都不缺換洗衣物,二人取出換上。
濕冷粘膩的衣服貼在身上實在不好受,反正夜色濃重,大家又都是男人,蘇白幹脆利落地將自己剝了個幹淨。
慕清玨:……
慕清玨覺得自己簡直要被名叫師兄的小妖精給逼瘋了,若是以前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思也就罷了,可現在荒郊野外孤男寡男,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當著自己的麵寬衣解帶,簡直不能忍!
怎麽就這麽遲鈍呢,慕清玨歎氣,總覺得革命尚未成功,自己需要走的路還很長。
蘇白**白皙柔嫩的小胸膛,散著一頭半濕的長發,難得的帶上點風情萬種的意思。
慕清玨喉嚨滾動,壓下心底的燥熱,匆忙換上幹淨的衣服。
兩人身上都有傷,靈力運用過度傷了根本,若不及時彌補,將來恐會影響修煉,簡單處理過後尋到一處幹淨的岩石,盤腿打坐。
天漸漸亮了,蘇白緩緩睜開眼睛,這失魔崖下靈氣充裕,打坐了半晚臉色紅潤許多,隻是身旁不見慕清玨的身影,正疑惑間就見男主手中拿著幾枚靈果走來。
那果子嬰兒拳頭般大小,色澤殷紅漂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蘇白一看之下不覺咽口水。
少年一身白衣靜靜坐在石頭上,如墨般的青絲並未如往日般高高束起,而是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這副樣子少了幾分清冷高傲,多了些飄逸魅惑,倒是讓慕清玨一時移不開眼。
回過神來,慕清玨將靈果遞給他,“這是我在寒潭邊的一株古樹上摘的,蘊含靈氣,味道也不錯,師兄且先吃些吧。”
蘇白點頭,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接過,慢條斯理的張口咬著果子,淡淡的緋色薄唇被靈果的汁液浸潤,露出裏麵若隱若現的粉舌。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慕清玨深深地嫉妒那枚靈果,灼熱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蘇白。
被人這麽看著,蘇白不覺停下動作,抬頭看向男主,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手中的靈果。
撇嘴,蘇白表示,你要想吃你就說話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真是傲嬌的孩子。於是小宅男很慷慨地將剩下的果子遞過去,示意對方隨便吃。
慕清玨默默囧了一秒,搖頭:“師兄吃吧,清玨已經吃過了。”
默默將果子吃完,蘇白看向坐在身側的慕清玨,總覺得從昨晚開始對方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知道抽什麽風。
慕清玨無比自然為他擦拭嘴角,抬手輕撫他柔滑的青絲,問道:“師兄的玉冠呢?”
蘇白無所謂道:“大概是落在水裏了。”
慕清玨輕輕點頭,複又從自己的須彌戒中取出一頂色澤瑩潤通透的玉冠。
蘇白:=口=
這玉冠一看就價值不菲,男主哪裏得來的?
看出他的疑惑,慕清玨一邊以手指為梳細細幫他打理頭發,一邊笑道:“昨夜在仙凡集市上看到的,覺得很適合師兄。”
那玉冠倒真是好東西,觸手溫潤通體溫涼,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光暈,隻是以男主的積蓄,能夠買的起?
慕清玨似是猜出他的想法,淡淡道:“我把須彌戒中的兩支碧玉簪給了那攤主。”
⊙o⊙!那不是你泡田盈盈妹子和何青妹子時用到的道具嗎?就這麽輕輕鬆鬆給別人了?
“師兄不必覺得心疼,那碧玉簪是女子所用樣式,左右我們也用不上。”
你倒是灑脫,蘇白腹誹。
將蘇白頭發高高束起,慕清玨滿意地端詳一會,拉著他起身,“師兄陪我走走吧。”蘇白知道他這是覺出這崖底的怪異,有心查探,當下利落地站起陪著他開始刷副本。
崖底怪石林立,崖壁陡峭,地勢崎嶇不平,慕清玨趁勢牢牢牽住蘇白的手。
蘇白知道劇情,有意將男主往西南方領,慕清玨不疑有他,兩人很快就發現一處掩映在樹叢石壁間的洞府,看著十分的不明覺厲。
蘇白心頭一顫,眼神複雜的看著男主,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男主雖然能在這裏得到機緣,到底還是要經受考驗的,更何況裏麵那人還是位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主,現在又多了自己這隻蝴蝶,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抽風?
剛一靠近,便覺得一股強大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慕清玨心中一動,覺得這情景雖然詭異,但他隱隱覺得這股氣息有些熟悉,待要細究,卻又不知為何會如此。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吸引著他不斷靠近……
看到男主臉上的表情,蘇白就知道這洞府是非進不可了,隻能默默祈禱上帝希望裏麵那人今天不在生理期。
但是,這個蠢萌顯然忘了,我們這是架空仙俠不是西方魔幻,求上帝有什麽用,明明應該拜佛啊摔!
“什麽人?!”洞府之中傳來渾厚低沉的聲音,遠遠地便能感受到那說話之人威嚴的氣勢。
臥槽!這貨醒著呢?蘇白深深感歎自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未等兩人反應過來,身子突然被一股強大勁風卷起,慕清玨慌忙攬住蘇白的腰身,兩人身子騰空,被卷進洞府。
啪的一聲,勁風頓消,兩人狠狠摔了下來。
“你們是誰?”
慕清玨抬眼看去,隻見這洞府擺放了不少家具,鋪設的極為整潔溫馨,一應物品應有盡有,不像是修士洞府,倒像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居室一般,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寬大華麗的紫檀木椅,椅子上搭著淡紫色金絲軟墊,即便是慕清玨蘇白這般隻知道修煉不通事務之人,也能一眼看出這洞府中的物品都非尋常物品,雖然有些老舊,卻無比精致奢華,顯見布置這洞府之人是極為用心的。
那張紫檀木椅邊站著一個身形高大修長的男子,身著繁複的紫色繡吉祥雲紋的長衫,此時紫衣男子負手而立,氣勢強大睥睨,嘴裏的話雖然是對著兩人說的,卻不知為何並不走近。
看到那人之後,慕清玨心中的怪異之感更加強烈,他扶著蘇白站起,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的背影,“你又是誰?”
似乎是沒想到有人會這樣不客氣的對他說話,那人微帶些怒氣的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刀削斧劈般的臉,目如朗星,鬢若刀裁,五官深邃。
看外貌不過是凡人而立之年的樣子,渾身的氣質卻比之更加沉鬱成熟,並不見老態,隻是眉梢眼角帶上些滄桑之意。
那人轉過身來,慕清玨便渾身僵住了,原因無他,實在是那人的麵容竟和他有三四分相像,更重要的是在看到那人雙眼時他,他竟從心底產生對這人淡淡的親近感。
然而,不等他開口,對麵那人神情大震,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呆愣愣地注視著蘇白,嘴裏喃喃道:“和寧,和寧……你終於來了,你終於肯來看我了,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
那人一反剛才強大威嚴的樣子,神情恍惚而驚慌,滿臉無助的朝蘇白走去,動作倉皇踉蹌,竟是很長時間沒有走動一般,嘴裏隻不停的念道:“和寧,和寧……”
隨著他的走動傳來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慕清玨低頭看去,這才發現那人雙足皆被一條粗長的玄鐵鎖鏈縛住,鐵鏈的另一端牢牢鎖在紫檀木椅後方的一塊巨大的赤色石頭上,黑黝黝的鐵鏈
足有成人手臂般粗,多處地方磨合的光滑圓潤,再看那人習以為常的樣子,明顯是被鎖在這裏很長時間了。
不知為何,慕清玨心中竟然泛起淡淡的酸澀感,雖然輕淺,卻無法忽視,他蹙起眉頭,雖不知原因,但他並不願見到這個人被如此對待。
那鐵鏈長度隻有十米左右,慕蘇二人站在下方洞口處,那人堪堪走了十米,便無法再行向前,他似乎這才發現足上的鐵鏈,神情痛苦而茫然地看向鐵鏈,再抬頭凝望蘇白時,眼底隱隱已有淚意。
那人籠在寬大紫色衣袖中的雙手緩慢地伸向蘇白,過於蒼白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和寧你……你過來好不好,和寧?”聲音輕柔,似是怕驚到蘇白,滿含懇求之意。
大概是因為那人的聲音神態太過哀婉,亦或是因為無法言說的愧疚心理,蘇白當真就緩緩走了過去。
隨著蘇白的靠近,那人身體明顯抖動的更加厲害,就連本能的呼吸都忘記,淒然黯淡的眼神隨著他的步伐一點點被點亮,待到蘇白走近時,一把將他抱在懷裏,嘴唇顫抖,聲音哽咽,“和寧……和寧……你回來了,你到底還是回來了……,我就知道……”
盡管慕清玨對這人動了惻隱之心,但這並不表示他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在底下覬覦蘇白,且此人來曆不明,慕清玨實在不敢讓蘇白犯險,上前欲拉開二人。
蘇白還沒來的及開口阻止,那紫衣人卻突然神色一變,滿臉猙獰之色,揮掌擊向慕清玨,猶如受傷的困獸般,死死將蘇白擁在懷裏,衝著慕清玨咆哮:“覬覦和寧者,吾必誅之!”
猝不及防,慕清玨險些被這一掌擊中,倉皇避開,隻被掌風掃到,饒是如此也讓本就有傷在身的慕清玨吐出一口鮮血,那人神色狠厲,出手毫不留情,見他避開,第二掌挾帶萬鈞之力直擊慕清玨胸口。
此時慕清玨已退到洞府石壁邊,避無可避,眼看這一掌落下,輕則損傷經脈,重則一命嗚呼,正要勉力接下這一掌,卻聽得耳邊傳來蘇白的驚呼:“住手!”
那人聽了當真就忍著反噬之力,生生將揮出的強大氣息收回,略帶驚慌的垂眸看著蘇白,不安地解釋道:“和寧,別急,我沒傷他。”
見他神情激動,蘇白安撫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能殺他。”
那人看蘇白並不出言責怪他,這才發下心來,微微帶點孩童般的笑意,道:“好,和寧說不殺那就不殺。”
那笑容在他過於蒼白的臉上綻放,宛若陽光穿透層層雲幕,緩緩驅散他眼底的陰霾,竟如曇花一現般迷人。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嚶,莫名覺得好心疼,紫衣人好可憐
兮和這幾天被現實中亂七八糟的事搞得情緒低落,正在努力調節中,目前每天都在循環播放我男神錘錘的《死神叫》,然後告訴自己,媽蛋,你看人家這種發音都能唱英文歌曲了,你丫怎麽就不能考過六級了!?然後繼續跟李明和韓磊磊相愛相殺,真是各種身殘誌堅,請允悲
另外,你們猜猜這個紫衣人以及和寧是誰,壓一根黃瓜賭你們絕對猜不到,答案絕壁亮瞎眼,不信的話明天來看下一章。
如果有人兩個都猜對的話,明天加更一章,說到做到,不加更就剁小丁丁→_→ 你有那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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