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十年如故
就在幾人說話時,一墨發白衣清秀斯文的青年走了過來,衝蘇白微笑頷首:“恭喜師兄。
竟然是葉茗,蘇白有點受寵若驚,這位師弟可是真真的聰慧絕倫,心思精巧,未來更是男主得力助手之一呢,兩人都是淡然寡言的『性』子,平時沒什麽交集,葉茗又一直深居簡出,蘇白還真是沒想到今日他會來。
“多謝葉茗師弟。”
白帆眼轉子咕嚕嚕轉了一圈,不滿道:“師兄怎麽隻謝他,不謝我呢。”
蘇白無奈,『揉』他的頭發,“多大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雖是這樣說,語氣卻十分柔和熟稔,明顯透著親昵。慕清玨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想以後最好隔絕這兩人。
白帆眯著眼睛,任他的魔爪為所欲為,得意地瞟了葉茗一眼,輕輕哼了一聲,小樣,看看,大師兄還是和我最親近了吧?
葉茗看得有趣,也不禁抿嘴微笑:“確實是小孩子。”
“什麽小孩子啊。”白帆指著葉茗道,“明明你自己比我還小好不好?你才是小孩子。”
葉茗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視線掃到靜靜站在那裏的蘇白,心中不知怎的就忽然閃過一個怪異的感覺,微微搖頭笑道:“我倒覺得師兄更像是孩子呢,好像……”他皺起秀氣細長的眉,“……這麽多年師兄一直沒什麽變化呢。”
白帆扭過頭來看,忽而驚奇地拍手:“真的,師兄,你好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呢,都沒見你長個,還沒有我高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白心中一咯噔,指尖都在微微顫抖,他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如今再細想想……怪不得一直覺得自己沒發育,怪不得總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樣,這具身體自從他來到這世界以後,就再也沒變化過,一直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跟十年前一模一樣。
時間仿佛在蘇白身上停止了一樣……
怕幾人看出自己的異樣,蘇白微微垂下視線,白帆還在和葉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隻有慕清玨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眼裏是深深的擔憂,皺著眉頭伸出手握著他冰涼的手指,蘇白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看到葉茗和白帆並沒注意到兩人,這才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抽出了手指。
蘇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移開視線的一瞬間,葉茗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快速從二人相連的手上掃過,意味不明。
天『色』漸晚,葉茗白帆告辭離去,蘇白正想轉身回房間,就聽到一聲細細柔柔的“師兄”,是何青。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而已,她卻似乎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好看,有種大病過後的蒼白,本來圓潤白皙的臉頰都凹陷了下去,眼底是淡淡的青黑『色』陰影。
蘇白的手指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習慣『性』的想要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想到了什麽,到底是沒開口,垂眸淡淡道:“何師妹,你有事?”
慕清玨將白帆送的幾支**拿回房間『插』瓶,剛弄好,回頭就看到這堵心的一幕,嘲諷地看著那個單薄瘦弱的少女,他站在原地,打算聽聽兩人要說些什麽。
何青捏著衣角,半晌答非所問地說道:“阿青曾經為師兄繡過一枚荷包的,師兄可還記得?”
蘇白點頭,他當然記得,當時在觀雪閣門前,含羞帶怯的可愛少女手拿荷包,緋紅著臉站在他麵前,若非是男主半路殺出,說不定當時他就已經收到生平第一件由女生送的禮物了。
“那荷包是我做來送與師兄的,後來被阿盈毀掉了,我原本想毀掉了也沒關係,再做一個就是了,可後來才發現,無論如何都不是當初那一個了……”少女咬著唇瓣,聲音裏蘊含著淡淡的哀愁,視線並未落在蘇白身上,隻是低垂著眼瞼,像在逃避什麽。
蘇白嘴拙,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心中那股鬱鬱惆悵好像怎麽都揮不散似的,所幸何青這時候似乎也不需要他說什麽,隻是輕聲道:“齊柏師兄說要娶阿青,他是個好人,很好很好……”好到我不能不喜歡……
落日餘暉中,晚霞慢慢染紅了何青蒼白的臉,就連眼圈似乎都紅了,蘇白看著竟恍惚覺得有種不真實感,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師兄祝你們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看著這個不知道讓自己惦念多長時間的少年,白衣風華,不染半點風霜,何青紅著眼圈,抿嘴一笑,眼眸彎彎,似乎還是那個單純無知天真可愛的少女,“謝謝師兄,阿青告辭。”轉身緊緊捂住嘴角,這場年少的夢終究是破碎了。
靜靜看著她離去,蘇白的心境有一瞬的悲涼,然而,悲傷還未彌漫上來,他就被那個強勢霸道的男人直接拉走了。
回到觀雪閣時,夕陽已然隱匿,隻餘漫天霞雲,緋『色』之中,有一白衣青年朝她暖暖而笑。
何青不知怎的就是眼睛一熱,險些再次落下淚來,她想,其實愛上這個男人應該不難。
被帶回房間的蘇白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他回頭審視慕清玨:“阿……何青師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慕清玨心中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我怎麽會忍心欺瞞師兄呢。”
不理會他的厚顏無恥,蘇白繼續問道:“那剛才師弟們為何總是吞吞吐吐的?何青也似乎變了很多。”原來是因為這個,還以為自己『露』了破綻呢,心知事情早晚要告訴他,慕清玨『露』出一副傷感的模樣,“不告訴師兄是因為怕你擔心,你剛出關所以不知道,也不知究竟為了何事,嶽師姐竟然與田盈盈鬧了矛盾,半夜跑去了觀雪閣,兩人打了起來,最後……”
蘇白暗叫不好,這兩位還真是宿敵,“後來呢?”
慕清玨暗中打量他的神『色』,輕歎一聲:“據說是玉石俱焚呢。”
怎麽會這樣?蘇白震驚了,這兩妹子都是男主後宮裏麵的重要成員呢,尤其是田盈盈,沒少給男主出謀劃策,現在竟然半路就領盒飯了,而且聽這意思事情還是小師妹挑起的,想想嶽靈兒那『性』子,蘇白心內歎氣難受異常,到底是闖下大禍了吧,可憐這兩人年紀輕輕的……
看出他臉『色』不好,慕清玨扶著他坐下,安慰道:“生死有命,師兄早該看淡的。”蘇白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畢竟不是真正的修士,又一直頗為疼愛嶽靈兒,心中自然難受。
第二天,常德果然將事情詳細說過蘇白,兩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還是等到明淨真人出關,請他定奪。
明淨真人最近修為遭遇瓶頸,一直凝滯不前,為了成功突破元嬰期,試圖借助丹『藥』輔助,這才閉關專心煉丹。幾日之後,丹『藥』終於煉製成功,明淨真人心中一喜,思索了一下,決定先出關,處理瑣事。
看到明淨真人出關,守在靜室外的道童眼睛一亮,笑著上前行禮,然後跑去通知其他人。
待明淨沐浴淨身之後,弟子們基本已經到齊,明淨放下手中茶盞,掃視眾人幾眼,看到蘇白時眼神一亮,停下視線:“清歡,近日可是又有突破?”
蘇白點頭:“謝師父掛念,弟子已經突破旋照期。”
明淨心中寬慰,因著元熙神君的囑咐,他從一開始就對蘇白這個弟子格外關注,蘇白雖然資質算不得上佳,好在為人懂事知禮,處事端方,又是他的大弟子,時間久了難免就偏疼些,現在聽說他修為又進一階,自然為他高興,不覺微笑道:“不錯。”
再看其他弟子,這段時間也或多或少都有進步,明淨臉『色』上的笑意越發濃厚,眾人見他如此越發不敢開口,蘇白和常德對視一眼,都不知如何開口。
明淨自然是看到了他們這些小動作,不過他此時心情好,便問道:“清歡,可是有事要說?”
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蘇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師父,徒兒確實有事回稟,小師妹已經好長時間不見蹤影,我和常德師弟察看一番,覺得可能……”
不等他說完,明淨臉『色』就是一邊,他剛才確實沒看到嶽靈兒的身影,原本隻是以為她又調皮,不知道跑到哪裏玩鬧去了,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明淨抬手掐指細細演算一遍,末了,指尖微顫,竟然真的隕落了,隻是他功力有限,隻感知到嶽靈兒隕落,卻不知具體原因。
嶽靈兒縱然胡鬧了些,但到底是他唯一的女弟子,明淨掩下悲傷,“將事情詳細說一遍。”
因著蘇白並沒有去觀雪閣察看,常德便開口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明淨心中驚疑不定,竟,竟然隻是為了嫉妒她人美貌,就痛下殺手,若真是如此即便是隕落在他人手裏,作為師父他也沒臉說什麽。他心底有些懷疑,但常德又說的有理有據,不少內院弟子也都表示,確實聽到過嶽靈兒神神叨叨的咒罵田盈盈。
明淨內心動搖了,可若事情真是如此,又怎麽會連屍骨都找不到?他想著這些,不知為何多看了慕清玨幾眼,不,應該不是他,靈兒並沒有得罪過他,據說還和他關係不錯,他沒什麽理由下此毒手。
明淨真人一心為嶽靈兒傷感,卻不知道他的女弟子騙了他,所謂的關係不錯,不過是她片麵之詞。
察覺到他懷疑的視線,慕清玨麵上仍然不動如山,心底不以為然,一副坦坦『**』『**』的樣子。
等到眾人走後,明淨凝視著窗外久久不能回神,靈兒若真是死在田盈盈的手裏也就罷了,終究是她欲害人在先,可若是不然的話,隻怕事情就麻煩了,還有那個慕清玨,此事難道真如表麵上看到的那樣,和他沒有一點關係?無論如何,此人留在無上宗早晚是個禍害,既然不能輕易除去,不如,想辦法支開?該用個什麽法子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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