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聚靈丹
時間就在沉默中匆匆而過，等到肖哲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到了外峰門口。
他突然怔住，幾乎有些不太敢相信今日這一路竟然就這麽順暢的走過來了，什麽意外也沒發生。
往日裏這一日這一路上總會有些意料之外的麻煩，有時，實在是太倒黴，甚至還會有幾波。
為了防患於未然，他準備的天犛牛的奶都是雙份的，就是怕出事情。
婁箏卻沒有肖哲想的這麽多，她抬頭朝百級漢白玉階梯上看去，巍巍群山，波瀾壯闊，單隻是一個外峰廣場就氣勢磅礴，真不愧是四派八宗之首。
一進入外峰，人明顯就多起來，大多都是穿著灰色道袍的雜役弟子，這幾日是領半年俸祿的日子，也難怪。隻零星能見到穿著青衣道袍的男女，這些人是天衡派的外門弟子。至於說中說的著白色黑邊道袍的內門弟子卻未見到一人。
她隨著肖哲上了漢白玉階梯，來來去去的弟子在瞥見肖哲時，大老遠就會躲開，並且眼神鄙夷厭惡，甚至會低聲竊竊私語，對著肖哲指指點點。有些弟子見到肖哲身後跟著的少女，則是滿臉驚訝，會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婁箏。
肖哲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隻低著頭走路，好像絲毫沒受到那些人的影響。
走過了一段漢白玉階梯，肖哲停下步伐，等在原地，等婁箏到了他的麵前，肖哲這才開口：“我要去總務堂，你沒有身份玉牌不能進去，我要將天犛牛的奶寄放在劉師兄的攤位上，他會幫我將天犛牛的奶轉交給需要的師兄。去總務堂來回要兩個時辰，你就在這裏等我，這裏的廣場有些有趣的攤點，你可以隨便逛逛，那邊房間內還有一些師兄師姐免費授課，裏麵的茶水也是免費的，就算是凡人也可以去聽。等我回來。我們再在這裏匯合。”
這還是婁箏第一次聽肖哲說這麽多的話，他嗓音帶著些微的沙啞，聲音又偏低。實際上並不難聽，甚至時間長了還會覺得他的聲音有一種奇異的磁性。
婁箏點頭，她也正想四處看看。
眼前這個人頭攢動的外峰廣場，有許多新奇的攤點和事物。她都很好奇。
話說完後，肖哲自己都愣了片刻。他這六年裏說的話加在一起可能都沒有今日對婁箏說的多，以為自己早已適應了被人冷眼，孤獨的生活，甚至都不用說上一句話。以為自己時隔六年，想要完整的說出一段話都會困難，可沒想到在麵對眼前精致可愛的少女時。不知不覺就吐出了口，而且說的這麽流暢和自然……
等意識到這些的時候。肖哲自己都感到驚訝，他突然覺得耳背有點發熱，也不等婁箏回答，就慌忙匆匆轉身離開。
婁箏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就轉身朝著四處好奇的看過去了。
似乎是因為剛剛與肖哲走的太近，方才周圍見到的人都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瞧著她，避開的遠遠的。
但是婁箏並不在意，她先瞅了瞅周圍擺放整齊的攤點，而後把目光落到了肖哲寄放天犛牛的攤點上，說是攤點隻不過是一條方桌，方桌後坐著一個俊秀的青年，外表瞧來二十出頭，方桌上除了肖哲寄放的天犛牛的奶，還有許多雜物，像是專門幫人轉接物品的一個代理點。
不時會有人來取走需要的東西，將靈石交給他。
小半刻鍾，就有一個青衣道袍的三十多歲的男子來將肖哲寄放的天犛牛的奶取走了，婁箏瞧的很清楚，取奶的人給了那清秀青年五塊下品靈石。
見到肖哲寄放的東西被取走，婁箏也就放心了，雖然五塊下品靈石不多，甚至連一顆聚靈丹都買不到，但是對於食物都買不起的肖哲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這個外峰廣場很大，粗略估算可以容納十多萬名劍修弟子同時習武，因為雜役弟子這每半年領一次俸祿的日子，這臨時的小集市才形成。
天衡派雜役弟子少說有幾萬名，為了修煉，這些雜役弟子們或多或少會做些旁的物什來換取些靈石以供補貼修煉。
時間一場，每半年的這幾日這處廣場就成為了小集市，供弟子們易物賺錢。
即便是黴運附身的肖哲都會弄點新鮮的天犛牛的奶來賣換些靈石，更別說其他的雜役弟子了。
婁箏將攤點挨個挨個看了好些攤點，雖然沒有靈石買攤點上的任何東西，但是飽飽眼福長長見識那也是好的。
還真是賣什麽的都有，大到低級符籙、陣法、法器等，小到特色美食，瓜果，甚至是話本子都應有盡有。
這其中還有不少與婁箏一樣的凡人，他們為了買些“仙家”的“特產”早前幾天就蹲點在這天衡派的外峰了。
婁箏轉了會兒突然瞧見不遠處一個攤點擠了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她好奇走近，就聽到裏麵男子的叫賣聲。
“中品聚靈丹，二十下品靈石一顆，要買趁早。”
而後就有許多急切的求買聲。
那賣丹藥的男子又在外麵高喊一聲“排隊”，淩亂的一群人瞬間就排成了長長的兩隊。
婁箏卻暗暗咋舌，這聚靈丹隻不過比普通的提升一個等次，價錢就要貴上一倍。當真是“土豪”才能吃得起的。想著肖哲那麽強大罐子天犛牛的奶才賣上五塊下品靈石，隻能買這丹藥的四分之一，婁箏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怪不得那些散修煉氣大圓滿了也吃不起一顆聚靈丹……
可盡管這麽貴，上趕著買的人卻接連不斷，甚至大多都是身著灰色道袍的雜役弟子。
一顆中品聚靈丹可抵得上三顆下品的聚靈丹，下品聚靈丹都要十下品靈石一顆，這麽算來一顆中品聚靈丹二十下品靈石並不算貴。
又因為雜役弟子分到的聚靈丹大多都是下品，如果偶爾遇到一顆中品，那可是要燒高香了。
這丹藥從門派的煉丹師手中出來，先要緊著內門弟子挑選，而後落到外門，最後才會分到雜役弟子，這層層篩選下來，剩下的當然都是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