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光芒初顯露(2)
陸宏修交代了兩句,婁箏才朝著五小峰上的鬥場而去,若是普通的天衡派參賽弟子,這就已經是第三場了,可對婁箏來說,卻是第一次踏上這個陌生的鬥場。
第三場比試,每隊剩下弟子隻不過四百多人,若是能取得勝利,那就能夠直接晉級小組前兩百名。
下一場,要對上的可就是天組的成員了。
因為比賽的場次減少,為了節約時間,到了第三日,天組的比試與地組的比試同時放在了上午。
這時,鬥場上剩下的基本上都可以稱作天衡派築基的上乘弟子。
隻除了婁箏是第一場比試外,其餘的弟子都已經曆兩場鬥法的洗禮。
小小一方鬥場,卻有千萬目光關注。
鬥場上,一個麵容精致的嬌美少女立於其上,她烏黑的墨發梳的是最普通的道髻,道髻上的一隻簡單的桃花紅翡翠玉釵,一身內門弟子服飾,身上一點旁的裝飾也沒有,她靜靜立在那裏,好似最無害的鄰家少女。
婁箏剛剛上得鬥場,就有弟子議論紛紛。
“那位就是涵虛真君二十年前收的凡女弟子?這運氣好的也太逆天了吧,現在好了,遇上了裴晏師兄,看她還怎麽得瑟,別以為師尊是涵虛真君就了不起!裴晏師兄這麽多年除了輸給清瑤師姐,可是再沒輸給過別人!”
“師妹,你少說兩句,你瞧你旁邊是誰?”
那嚼舌根的煉氣女修轉頭一看,臉上先是一紅然後隨即又一白,下一刻就立馬緊緊閉上了嘴。
肖哲負手而立站於人群,雖然沒理身邊煉氣女修對於婁箏的謬言。但他周身散發的黑沉氣勢卻早已表明他心中的憤怒。
裴晏嘴角一翹,掌門真君還要叮囑他兩句,裴晏就已經一個“移形步”漂亮的登上了鬥場。
掌門真君朝著涵虛真君抱拳,“師弟,師兄家中晚輩莽撞。”
涵虛真君隻是笑著搖頭,“師兄,我們還是認真看他們小輩比試吧!”
掌門真君撫摸著自己的美髯。盯著那方鬥場。心中也是好奇婁箏的修為到底幾何,而他這位慣喜賣關子的師弟又是教授了這小弟子什麽樣的法術。
先不說天衡派觀戰的眾弟子,就說四派八宗的那些元嬰老妖怪。也一個個瞪著銅鈴眼盯著鬥場,心中琢磨著這天衡派到底搞什麽名堂,這莫不是逗他們玩兒,那鬥場上的女娃子分明身上沒有靈氣波動!這……這不是凡人嗎!
琉魅真君一雙妖媚的“貓眼”一眨一眨的。水汪汪,任誰給她瞅上一眼。骨頭都要酥了去。
她也緊緊盯著台上猶如凡人的少女,“皓然道友,用你那觀氣秘術望一望,這小女娃到底是什麽名堂。”
皓然真君手指翻動。片刻後,素白了臉,他愕然轉頭。“琉魅,我……我竟一點也算不出……”
“什麽!”
“那孩子不是五行靈根。也並非變異靈根,更絕非凡人,真是怪哉怪哉!”
“皓然老道,你莫不是耍我吧,這世上真有你算不出來的人?”
皓然真君苦笑,“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天衡派光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就有這些奇詭,看來他們想要打天衡派的主意還真得三思而後行。兩位大能想到這裏,臉上都不由的嚴肅起來。
裴晏一手執扇,內門的統一道袍外係著一條頗為精致華貴的腰帶,腰帶中間還嵌著一枚貓眼石,他並未梳道髻,而是帶了精美玉冠,玉冠下垂下兩條長長的絲絛,落在胸前,他這副打扮不但不會讓人覺得他浮誇累贅,反而讓人覺得華美高貴,猶如最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
一顰一笑就有迷惑人的潛質。
裴晏“啪”地展開手中折扇,“婁師妹,看在你是涵虛真君親傳弟子的麵子上,你若直接認輸,我允許你安全下了這鬥場,如何?”
他眼角微挑,明顯是帶了挑釁之意。
裴晏這句話一出來,下麵觀賽的弟子就是一陣哄笑,一齊喊著,“認輸,認輸!”
婁箏也不惱,“裴師兄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裴晏眉頭一擰,傲氣盡顯,“好!那今日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話音剛落,手中折扇突然暗芒一閃,那把看似普通的折扇卻是一把上品法寶,折扇上繪製的是兩隻張牙舞爪的白虎,隨著裴晏運起靈力注入折扇,一道法決打在扇上,那扇上的白虎突然活了過來,跳出折扇,白虎周身都是玄妙的柔光,這是化物的逼真所致。
白虎是神獸,靈氣化成的白虎就算隻得千分的相似,那它的攻擊力也不同凡響,恐怕普通築基後期弟子都輕易敵不過這一隻白虎一擊,何況裴晏扇中跑出的是兩隻!
身周從來沒有靈氣波動的婁箏突然揚手,她渾身泛起一層柔光,手中卻沒有任何武器。
隻見她的手指翻飛,猶如最繁複的舞蹈,就算是金丹真人也未看清她手上的動作,隻有一瞬,婁箏身前就多出了一朵巨大的繁華圖,那圖陣為圓形,圖陣上繪製著各色繁花,一朵一朵孕育,盛放,而後又凋零,花開花敗,周而複始,許多低級修為的弟子都被繁花圖陣給吸引住了,恨不得一直盯著,拚命想要瞧清上麵的花朵模樣。
掌門真君突然甩了一遍手中浮塵,點點靈力化為星芒繞場一周,這才將那些迷失在繁花圖陣裏的低階弟子也拉回神來。
兩隻白虎迎上繁花圖陣,一下子就衝破圖陣,正當所有人都興奮的以為婁箏的繁花圖陣被裴晏破解時,被衝破的繁花圖陣化為片片繁花在鬥場中旋轉飄落,突然那些花朵聚集下一刻就裹住了兩隻白虎。
裴晏麵色一白,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瞧著婁箏。可是鬥法時根本就容不得他分心,他突然心一橫,加諸更多的靈氣在折扇上,同時閉起眼睛專心控製那兩隻被繁花裹起的白虎。
婁箏一使用靈力,在場的真人和真君也都知曉了她的實力,這個外麵瞧起來與凡女無異的少女竟然是築基後期!
這怎麽可能!
還記得當初她被涵虛真君收為弟子時,分明是一個普通凡女。就連本派靈根最逆天的段清瑤也不過是二十年修煉到築基後期。誰成想這少女竟然會比她修煉還要快,這怎麽可能!
知些內裏的同派真人真君都將目光落在了涵虛真君的身上,滿臉的探究。
掌門真君無奈搖頭。他傳音給涵虛真君,“師弟,這些年你教的不錯,沒浪費這孩子的天分。看來晏兒是要輸了。”
陸宏修瞧著鬥場上那個打扮華貴的年輕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自大自傲,總有一日踢到鐵板上!
婁箏是築基後期的修為,而裴晏卻隻是築基中期,差上一個小境界。而兩人修煉的條件都是極好的,他若是有什麽厲害的法寶,涵虛真君自然也不會少了婁箏的。
剛剛一交手。裴晏就清楚的知道,他與婁箏的修為功力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與她鬥法,他是連一層的勝算都沒有!到時他靈力耗盡,也隻有輸一條路。
裴晏雖然自傲,可是他卻並不迂腐愚鈍,當即他也不出什麽花架子,而是專心控製兩隻白虎,調動起自己的神識來,要與婁箏比神識!
裴晏練的功法乃是裴家家傳的功法,此功法屬於地級功法,若是真比起來,也不比肖哲所習的九轉流雲劍訣差了去。這套功法極其注重神識的鍛煉,與一般的同修為的弟子比起來,裴晏的神識要強大數倍。
可以說在他築基中期的時候,他的神識卻已經是築基後期乃至超越了築基後期,與一般的金丹期修為無異了。
如果拚修為贏不了婁箏,可要是拚神識裴晏卻有六七成的把握。
他將神識附著在兩隻白虎身上,白虎如有了生命,更加靈動,氣勢更加桀驁。
裹住它們的繁花被利爪拍散,這就是用神識控製法術與靈氣控製法術的區別。
可以說,如果修為相差不是太大,用神識控製法術絕對強壓過靈氣施展的法術!
當然,用神識控製法術是相當危險的,一個修者的神識極容易受傷,一旦被刺激,比肉體上的傷勢還要難痊愈幾倍,所以一般修者不到逼不得已,絕對不會將神識附著在法術上用來攻擊,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裴晏這是在逼迫婁箏與他比拚神識。
婁箏黛眉微微一皺,無奈閉眼放出神識,神識猶如一張透明的網附著在繁花上,將所有的繁花徹底包裹住,而後又散為星星點點,附著在每一朵花上,她纖細的手指翻飛,神識隻是微微的一動,那兩隻威武的白虎就被絞碎!消失在鬥場上!
裴晏臉色猛然一青,渾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後退幾步一下跌坐在鬥場上,他腦仁胸腔都劇痛不已,神識受了重傷,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隻能顫抖著手指指著婁箏,一雙眼越瞪越大。
如果說裴晏的神識或許已經到了金丹初期,那婁箏的神識就已經是金丹後期,就如少年對上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嬰兒又怎會贏!沒被一下掐死就不錯了!
神識受了這樣的重傷,還不如直接鬥法輸了劃算!
觀賽台上,涵虛真君與掌門真君傳聲道:“師兄,回頭去我那裏拿幾瓶養神丹。”
“多謝涵虛師弟,晏兒這孩子太過氣傲,也該讓他吃吃苦了。”
“師兄不怪罪我那小弟子就好。”
“師弟說的是什麽話。”
裴晏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又怎麽還能繼續比試,這場原本眾人期待的涵虛真君的弟子被打臉卻完全反了過來……
觀賽台上先前還議論紛紛的弟子們一個個都鴉雀無聲,婁箏平息了身體內的靈氣,看起來又與一個凡人少女毫無分別。
她這樣前後巨大的反差頓時讓所有弟子都像是吞了個蒼蠅一樣難受。
遠看是朵柔弱的小花,走到身邊卻發現是一朵可怕的霸王花……
這尼瑪,還能不能讓他們這些腳踏實地的弟子們好好混了。
“不對啊,涵虛真君的這位小弟子是他二十年前收的,如果這麽算的話,她不是比清瑤師姐的修煉速度還要快!靠之,這姑娘是變態吧!”
“……”
於是,觀台上等婁箏走下來的時候,都是一股詭異的安靜,甚至有人偷偷瞥婁箏。
更多的弟子卻是在想,涵虛真君的小弟子是築基後期,天衡派有名的修煉天才段清瑤也是築基後期,若是這兩個人碰到了一起,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想想就有點小激動。
其實,婁箏與裴晏的這場比試時間並不長,裴晏在了解了兩人修為差距後,立馬就做了決定比拚神識,所以並未耗時。
天衡派的諸位低階弟子雖然大部分人未瞧出這場比賽真正的名堂,但是婁箏勝利了這是不爭的事實。裴晏絕對算得上是天衡派築基期弟子的先鋒,就連他都輸給了婁箏,可想而知婁箏的實力,而且這場比賽時間很短,婁箏除了施展出了繁花陣圖,並未用其他的絕招和法寶,這更加讓人期待後麵的比試。
直到現在,卻是不敢再有人瞧不起涵虛真君收的這位小弟子了。
段清瑤自始至終都死死盯著婁箏的鬥場,她眼中不乏驚訝,雖然她也好奇婁箏的體質,以及她是怎麽隱藏自己靈氣波動的,可她臉上卻一點擔憂和膽怯之色都沒有。
不但如此,連她都開始期待起與婁箏的鬥法來,她眼中自信的光芒閃耀,她要親眼見到婁箏被自己打敗,踩在腳下,而後在她麵前將肖哲搶走!
在段清瑤微微走神時,她的袖口突然被人輕輕一拉,她轉頭就見到一個陰柔的男子,男子猶如盛放的牡丹,麵容竟然比女子還要嬌美幾倍!但身材卻高大精瘦。
男子額頭中間有一個三瓣桃花形狀的花佃,身後背著長劍,勾唇一笑,傾城傾國。
在男子的笑容裏,段清瑤有瞬間的迷眩,她也唇角勾起,隨後悄悄與那美男修離開觀賽台,隱匿了自己的行蹤,去了一處隱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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