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萬景茶樓偶遇
靖王有片刻怔忪,自己的兒子要成婚了?
“玉七,你去打探下是怎麽回事?”
靖王身後一個小廝打扮的護衛頷首後,不一會兒就隱沒到人群中。
片刻後回來,將打探到的事情詳細說與了靖王。
靖王心急來見甄翰宵,卻一時沒有多想自己的兒子為什麽沒有住在甄家,而是住在鬆江城中旁的宅院,兒子要成婚了,為什麽甄家一點動靜也沒有,甄家大老爺更是在他麵前提都未提。
現在知曉原委,靖王恨不得活剮了甄家一家子。
靖王端坐在茶寮中,雙眸陰厲,他突然站了起來,朝著馬車快步走去。
身後跟著的護衛不解地撓頭,“王爺,您不去見世子爺了?”
“先回去,旁的我自有安排。”
聽靖王這麽說,護衛默默地跟上。
上了馬車,靖王又吩咐,“你去將從燕尋來,就說我有話要問他。”
一個護衛領命而去。
婁箏這幾日在家中,見天見到餘管家指揮人搬東西,收拾院子,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好似越忙越得勁兒。
甄翰宵也是常常早出晚歸。
婁箏卻每日沒什麽事,成婚的瑣碎事情都被餘管家包攬了,外頭又有甄翰宵親手置辦,她一個新娘子反而閑了下來。
府中忙亂,婁箏常常換了男子衣裳去萬景茶樓喝茶聽書,順便打聽肖哲的情況。
萬景茶樓中,還是老樣子,婁箏坐在雅間中,透過半開的窗戶瞧著下麵大堂裏的熱鬧情景。
過了一會兒。王勳來添茶的時候卻領來了一個熟人。
“何姑娘”
婁箏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何玉蘭。
何玉蘭對著她笑了笑,坐到了她對麵,“婁姑娘。”
“今天與柳鐵兄弟一起來的鬆江城?”婁箏邊給她倒茶邊隨意問道。
何玉蘭點頭,“阿鐵還有事情要辦,剛剛把我送來,就走了。等辦完了事。他再來接我。我是聽王大哥說你常常來這裏喝茶,所以才冒昧前來打擾。”
婁箏將萬景茶樓新上的肉鬆餅端到何玉蘭麵前,“這是萬景茶樓新出的點心。不比我做的差何姑娘快嚐一嚐。”
何玉蘭小臉紅撲撲的,早上出門的早,吃的不多,這會兒確實餓了。看著桌上做工精致的小餅口水就不受控製分泌出來,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何玉蘭覺得自己特別容易餓。
“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覺著餓呢。”
何玉蘭拿著小巧的肉鬆餅咬了一口,本來肉鬆的味道香甜。但是她卻突然犯起一股惡心,隨即就控製不住,趕緊把肉鬆餅放下。捂著嘴幹嘔。
婁箏皺眉,給她端茶。“何姑娘你怎麽了?”
何玉蘭止住那股惡心的感覺,接過茶水喝了兩口,過了嘴中的味兒,才對著婁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前幾日都是好好的,什麽都能吃,不知剛才是怎麽了,剛嚐了味兒就覺得惡心。”
萬景茶樓送來的這個肉鬆餅婁箏之前是嚐過的,沒有任何問題,怎麽到了何玉蘭這裏就這麽大反應。
“別急,我給你把把脈。”
何玉蘭乖乖伸出手腕,片刻,婁箏鬆了手,嘴角牽起看著何玉蘭。
“婁姑娘,我……我是怎麽了,你笑什麽?”她緊張的問。
婁箏讓身邊的小廝去萬景茶樓要些水果來,她拉著何玉蘭的手,“何姑娘,你是有身孕了。”
“啊?”何玉蘭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可……可是我爹以前請過大夫給我瞧,說我體質偏寒,日後不易有孕,我都和阿鐵成親一年多了。”
“隻是說不易有孕,又不是說不會懷孕,你體質是偏寒,一會兒我寫個方子,你帶回去吃,保胎的。”婁箏安撫她。
婁箏派人去茶樓取紙筆,小廝卻將王勳帶來了。
王勳滿臉歉然,“我尋了掌櫃,掌櫃說方才一副紙筆正給人借去,後院空著的廂房裏有,隻是裏麵有女客,我們夥計不好過去。”
婁箏拉著何玉蘭笑道:“沒關係,我自己去拿。”
“何姑娘,你在這裏等我片刻,我一會兒就回來。”
何玉蘭點頭,將婁箏送到雅間門口,婁箏又讓身邊小廝留下照顧何玉蘭,自己一人去茶樓後院。
茶樓柳掌櫃親自帶她去的廂房,還是上次婁箏歇息的那間,柳掌櫃將她送到後,便說前堂有事,讓婁箏用完直接去前院即可,知會完她就匆匆離開。
婁箏在廂房靠窗的書桌上果然看到文房四寶,倒水研墨,選了支細毫筆開始默寫藥方。
藥方早已爛熟於心,婁箏放下筆,拿起紙張吹了吹,正準備折起來放好,就看到後院門口閃過一道匆匆的身影。
盡管隻是見過一麵,婁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元華郡主。
剛剛那眼匆匆一瞥,元華郡主麵色有異,眉頭緊蹙,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在為了什麽事情煩惱。
這萬景茶樓後院分為兩進,婁箏現在所在是二進的院子,因為格局小,後院緊接著就是三進的院落,幾乎隻隔著一堵牆。
那邊說話,這裏幾乎完全能夠聽清,上次元華郡主的兩位夫君與肖哲爭吵,她就聽的一清二楚。
本想寫個藥方就離開的婁箏腳步頓時停住了,她立在廂房窗邊,一動不動。
能讓元華郡主腳步匆匆來見的人沒有幾個,又是在萬景茶樓,那麽除了肖哲就沒有第二個人。
難道說今天肖哲也在茶樓後院?
果然不一會兒,隔壁就傳來敲門聲,緊接著裏麵傳出一道熟悉的男聲,“是誰?”
“阿哲,是我”元華郡主的聲音嬌柔,仿佛透著綿綿情意。
須臾後,婁箏才聽到肖哲冷淡的聲音,“進來吧。”
院門發出吱呀聲,隨後又被人從裏麵關上。
元華郡主拎著食盒,但是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濕,她垂著頭,看著地麵上光滑的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深深呼了口氣才敢抬頭看向坐在廊下的肖哲。
他身前是一隻小幾,小幾上放著一壺清茶,一隻杯盞,右手拿著一卷書,這麽冷的天,他坐在廊下毛毯上,卻連一隻火盆也不放,指尖已經凍的微微發紅。
元華郡主心裏一陣心疼,可又為了即將要做的事情感到緊張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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