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見過我這麽年輕的粑粑嗎
蘭新市公安局鼓樓分局新莊派出所。
瞧著派出所前的國徽，肖哲咽了口唾沫，他熟門熟路，派出所來了可不是一回了，新莊分局裏有個叫魏靜的女警察都認識他了。
他拉著小婁箏進了派出所，魏靜正好拿著資料要去資料室，抬頭一見是他，有些好笑的調侃，“肖同學，你今天又犯什麽事兒了，記得你沒幾個月就到十八歲了，成年了犯事可就要真送進去了啊！”
“魏姐，我哪敢，今天我可是來做好人好事來著。”
魏靜被他這麽一說，視線才落到被肖哲牽著的小孩身上，“哪兒拐來的？”
“魏姐，是撿的，是我在路邊撿的，這不是送來讓你們幫這孩子找找真正的父母。”
“走失兒童？好小子，這回還真做了件好事啊！行，把孩子帶到辦公室去，周警察在裏麵。”
新莊派出所裏的辦公室裏忙亂一片，周警察埋頭在辦公桌前寫著什麽，一抬頭就見到身邊站著一大一小。
他一愣，下意識就問道：“來派出所什麽事？”
周警察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讓肖哲帶著孩子先坐下說。
小婁箏似乎有些膽怵派出所的環境，她緊緊抱著肖哲的手臂，幾乎把半張臉都埋進了他的手臂裏。
“周警察，是這樣的，這個孩子是我昨天在郊區墓園附近撿到的，叫婁箏，是個小女孩，來派出所希望你們能幫她找到爸爸媽媽。”
聽到肖哲說要給她找“爸爸媽媽”，婁箏一急。就搖了搖他的手臂，仰著頭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爸爸，你不要送我走！”
肖哲在進派出所之前哄了好久，才讓小家夥答應下來進了派出所後不叫爸爸，怎麽現在就忘了。
肖哲覺得自己非得給這毛孩子坑死！
小婁箏一句“爸爸”驚天地泣鬼神，把正在記錄的周警察叫的都愣住了。
然後就一種意味深長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肖哲上下瞧。
肖哲先是低頭訓斥了一頓小婁箏。“都說我不是你爸爸。你不要亂叫！”
然後扯著嘴朝著周警察，笑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周警察。你聽我說，我真不是她爸爸，她今年都五歲多了，我才十七歲。我想也沒這個能力啊，你難道見過我這麽年輕的五歲孩子爸嗎？”
周警官根本不相信。現在有很多年輕的父母為了逃避子女的撫養責任，就拋兒棄女，“少說廢話，身份證！”
肖哲隻好苦逼兮兮地掏出身份證遞給正在登記的周警察。
周警察一瞧。還真隻有十七歲。
“你把具體的情況再說說，我記錄下來。”
於是，肖哲一五一十將昨天在墓園碰到孩子的經過詳細描述了一遍。
做完記錄的周警察做出最溫和的表情。蹲到了小婁箏的麵前，“小姑娘。告訴叔叔，你叫什麽名字？”
婁箏上下看了他一眼，小眉頭微微一皺，就將臉埋進了肖哲的臂彎裏。
“周警察，她叫婁箏。”
周警察吃了個閉門羹，瞪了肖哲一眼，“我沒問你，你先閉嘴。”
這下小朋友突然轉頭，對著周警察脆聲道：“叔叔你不許欺負我爸爸！”
周警察：……
還說不是你閨女，這麽維護你你訛我呢！周警察內心默默吐槽。
肖哲雖然不喜歡聽小家夥叫他爸爸，但是這個時候竟然被小家夥維護，突然也覺得心裏暖暖噠！爸媽走後，都好久沒有人把他這樣放在心上了。
周警察對這個幾歲的小孩子有點沒轍，他起身去旁邊女警辦公桌要了幾顆糖果。
糖被小屁孩吃完了，他問的也口幹舌燥，可是愣是什麽有效的線索都沒問出來。
周警察覺得心好累，當了十幾年的人民警察了，處理了許許多多民事糾紛案件，都是得心應手，從沒覺得像今天這麽心累過。
肖哲坐在一邊也很尷尬，“周警察，那現在怎麽辦？”
周警察擦擦頭上滲出的汗珠，“什麽身份證明都沒有，隻能先備案，慢慢找了。”
肖哲“啊？”了一聲，撓了撓頭，“那孩子怎麽辦？”
“先送到收容所去，如果還是找不到親生父母就送到福利院。”周警察公事公辦的道。
收容所……
“這麽小的孩子住收容所不太好吧？”肖哲還記得那段住在收容所的日子，蘭新市的市民福利根本不完善，收容所裏什麽人都有，吃的東西更差。正是因為自己親身經曆過，才不願意看到一個這麽小的孩子也被送進收容所裏。
“你如果願意，可以先把她帶回家，我們這邊一有消息就會去通知你，最多一個月，孩子就可以送福利院了。”
這個時候政府部門辦公都還沒有普及電腦，資料大部分都還是紙質的，大海撈針，找一個孤兒的親生爹媽可不那麽容易。
瞧著小家夥拚命抱住自己腿的可憐樣子，肖哲到底還是沒忍心讓警察把孩子送到收留所。臨走前，他去找了魏靜，讓她幫忙看著，一有孩子父母的消息就要立刻來通知他。
回去的時候小婁箏的情緒不高，都快中午了，也不說餓。
一隻小手隻是緊緊攥著他的一根手指，好像生怕把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爸爸弄丟了。
肖哲揉了揉他那一頭微長的黑發，矛盾的想著：媽的，那就暫時先養著好了，不就一個月嗎！他養的起！
兩人回到出租房。
一天都過了大半了，肖哲也不想再去學校，反正他就是個混子，去不去都無所謂。
他把小婁箏拉到自己麵前，看著她認真說：“聽好了，想要和爸爸住，呸，想要和哥哥住，以後不許再叫爸爸，不然我就把你丟掉！”
小家夥看著他，好像經過好一番艱難的掙紮，才終於點頭，“好，爸爸我知道了，以後不叫爸爸爸爸，叫爸爸哥哥。”
肖哲揉臉，覺得好累，“還有，以後少吃點！小孩子吃多了，把胃撐壞了不好！”
“爸爸，我以後少吃一碗！”
“嗯？”
“爸……哥哥。”
“嗯，婁箏還是很聰明的嗎！再叫一聲哥哥來聽聽！”
小家夥歪頭，“為什麽爸爸不讓叫爸爸，要叫哥哥，一點也不好聽，我還是喜歡叫爸爸！”
造孽哦！肖哲這時候隻想撞牆。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他這個莫名其妙跑出來的便宜閨女到底是他前世的小三還小四？這分明是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