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真小姐的簽名會(2)
婁箏:“……”
其實真真小姐就在你麵前。
婁箏一直沉靜的臉上突然多了些奇怪的表情,她看了眼嚴棣,不知道該說什麽。
嚴棣翹起嘴角,“她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博主,像你這麽大年紀大概還不知道真真小姐是從什麽時候出名的吧。”
聽這話,怎麽有一種“這是我們老一輩的偶像,我追星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這種詭異的感覺。
反正她的身份過幾天就要公開了,婁箏本打算厚道點現在就告訴他,但是被嚴棣這麽一說,她突然就不想現在說了。
婁箏沒有反駁,隻是笑了笑,“既然嚴少都安排好了,那我也不多打擾,我們到時候會議上見。”
讓司機把嚴棣送到下榻的酒店,婁箏接到了餘奶奶的電話也匆匆離開了祿口機場。
嚴棣坐在車後座,看著女孩上了旁邊一輛轎車揚長而去後視線才收回來。
修長的手指不經意觸碰到還微微牽起的嘴角時,嚴棣猛然一怔。
成熟的男人這個時候才發現一慣清冷的自己,竟然在從接機口出來的這一個多小時內,笑了許多遍……
仿佛是為了挽救他早已崩塌的形象,嚴棣立即嚴肅地收起了笑容,恢複了平時那副高冷範兒。
肖哲回了在建康關下區碧水小區的住宅,這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是四年前肖哲和婁箏剛搬到建康市時買的。
那時他隻在這套房子裏住了半年不到的時間,就出國深造了。
當時小區剛建。很多二期三期的工程還沒結束,等到他四年後回來,小區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鑰匙扭開門,房子裏的擺設還與記憶裏的相同。
木地板,簡約大方的裝修,駝色的沙發前鋪著一張毛絨絨的地毯。
記憶裏婁箏就喜歡在地毯上放幾本書,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看書,傍晚的時候太陽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正好把一片金色的餘暉灑在小丫頭的身上和地毯上。
肖哲將行李箱放在客廳。就將整個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中。他仰頭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腦子一放空就想到今天在接機口見到的那一幕。
心裏是怎麽想怎麽不舒服。
他在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摸了摸,方塊狀的手機就躺在手心裏。
打開開鎖鍵,拇指情不自禁就落在了按鍵上的數字一上。這是婁箏手機號碼的快捷鍵。
可盯著巴掌大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他手指還是沒按下去。
準備好的驚喜現在變成了滿心的失落和糾結。
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肖哲抬臂蓋住自己的眼睛,他閉上雙眼,腦中盡是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他大學畢業後。原沒打算過出國深造,他與謝坤兩個人開的工作室月入幾十萬,這還不包括兩人另外炒股所賺的錢。
但是潘老親自找上門來,他隻對他說了一句話,他就乖乖答應了他提出的所有條件。
於是,他出國留學,婁箏搬去與潘老住在一起,這個他寶貝在手心裏的妹妹幾乎是一瞬間與自己沒有了關係。
除了戶口本上那薄薄的一張領養證明,婁箏好似瞬間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就這樣,他除了偶爾與婁箏電話聯係外,兄妹兩人竟然四年都未再見一麵。
他會偶爾收到潘老和餘奶奶寄來的婁箏照片,每一張照片都被他珍兒重之的收好,單獨放進一個他專門準備的相冊裏,現在這個相冊還安靜地躺在自己的行李箱中。
四年過去了,前天,他終於收到潘老的信息,告訴他,你可以回來了。
於是,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打包好了行李,在m國的工作一股腦兒全推給了謝坤和汪瞿,他買了機票火速飛回了國內。
他與顧芸是在飛機上的頭等艙偶然碰到的,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想著想著,肖哲竟然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睡著了。
等到他醒來,窗外已經漆黑一片,外麵的公寓樓裏一盞盞燈都亮了起來。
肖哲抬眼看向黑黢黢的房間,心裏說不出來是失落還是難過。
他把房間內的燈都打開,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肖哲皺了皺濃眉,就算婁箏在公司這個點也應該回來了。
潘老前兩個月來信說了,婁箏半年前搬離潘宅後就一直一個人在外麵住。
肖哲按捺下心中的焦慮,回房間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泡澡。
剛進入衛生間肖哲頓了頓,一瞬間似乎覺得衛生間裏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是又想不起來,他沒再多想。
浴室裏放著舒緩的音樂,洗澡的時候肖哲還順帶打電話點了兩份外賣。
等到他泡完澡,換了睡袍,拿了外賣,坐在沙發上,婁箏還是沒有回來,他抬眼看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向了九……
肖哲抱起雙臂焦慮的在客廳裏來回走著,時不時看一眼掛鍾。
一直等到外賣都沒了溫度,肖哲終於再也忍不了了,他兩步跨到沙發邊,拿起手機撥通了婁箏的號碼。
聽筒裏傳來“嘟——”的聲音,電話接通的聲音像是肖哲等待的心情一樣,時斷時續,忐忑不安。
聽筒裏響了四五聲後,電話才被那邊的人接起,一個熟悉的女聲從電話那頭穿越過來,鑽進了肖哲的耳朵裏。
“喂,哥,怎麽了?”
婁箏的聲音實際上是軟糯的,但是她說話時總是神情清冷,軟糯的聲音裹著清冷的聲線,衝淡了她那絲嬌柔。
肖哲被一口氣堵在喉嚨口,上不來下不去。
這妮子竟然還好意思問,都這麽晚了不回家,難道是要在外麵過夜?
還沒成年呢就不學好,難道他在國外的時候,這丫頭都是夜夜笙歌夜不歸宿?
那個嚴棣就那麽有吸引力,把她勾的家都不知道回了?
肖哲簡直氣瘋了!
胸腔裏全是怒火和質問,可是對著親愛的“閨女”卻吼不出來。
他俊逸的臉龐憋的通紅。
到最後他才沉著聲音咬著牙道:“什麽怎麽了,這麽晚了,你還不回家?難道還想在外麵過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