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縛情(陸宏修&婁箏)

感慨道:“若水真君,你說咱們這樣行嗎?如果陸師兄閉關結束出來,不會打上門來吧,我可不想和那個劍修瘋子打架。∽↗,”

若水真君瞪了她一眼,“急什麽,天塌了還有高個兒頂著,便是還有抱樸長老、掌門真君和含蓄真君,到時候陸小子要是找上門,咱們就把責任都推給他們,反正這件事也是他們幾個策劃的,關我們屁事,我們隻是聽令的小嘍囉。”

戴子珍翻了個白眼,心中默默吐槽:怎麽以前沒發現若水真君這個大美人也這麽無恥。

“可是咱們把阿箏一個人留在北海焦土真的好嗎?我怎麽感覺你們各個好似都一點兒也不擔心的樣子。”

若水真君抽了抽嘴角,“當初通天虛境他們都闖了,你還擔心一個小小的北海焦土?”

陸宏修在洞府中被陣法壓製,時間飛逝,就算是他正處於壓製的狀態,也知曉外麵過了很長時間,可是這麽長時間,陸箏竟然從未來看過他。

他心中焦急,元嬰內真魔氣越發不能穩固,原本還金燦燦的元嬰,已經黑了大半。

那個縮小版的元嬰小人兒在丹田裏懸浮著,滿頭滿臉的汗珠,眉毛緊緊蹙著,仿佛痛苦不已。

原本身上金燦燦的道袍,有一大半變成了映著龍紋的玄色。

那黑色像是會爬一樣,慢慢侵蝕到金色元嬰小人兒的脖頸。

陸宏修睜開一雙幽深的眸子,眸底的紅色不但沒有被抹除,反而越來越清晰。

他耳朵動了動。就有人聲傳來。

走在陸宏修洞府外的是兩名身著黑邊白衣道袍的內門弟子。

“師弟,你今日可有去英雄塚祭拜?”

那略高的青年弟子凝重地頷首。“今日一早就去了,我種下了一株煉紫花。希望陸箏師妹能夠喜歡。”

“煉紫花!師弟比我用心,這次我不過留下了一株紅翡。”

“師兄,陸箏師妹那麽善良,不會在意的,隻要咱們心意盡到了就好。”

“是啊,希望陸箏師妹有那些靈花靈草的陪伴不會孤獨,當年,要不是陸箏師妹,我們恐怕早就身隕北海了。”

“明德真君是陸箏師妹的師尊。咱們定期來為明德真君打掃洞府,也算是幫陸箏師妹盡盡孝道了。”

在禁製中的陸宏修,聽到了這段話,那原本還平靜的紅眸瞬間被紅光占滿,俊美逼人的臉龐頃刻猙獰可怖,他撕心裂肺的嘶吼著。

丹田內一瞬間掀起滔天黑浪,那黑浪打隻剩一半的金色元嬰上,元嬰立即被染黑,那金色小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黑色吞沒。等到那被染黑的元嬰再次睜開眼,雙眸已經變得赤紅。

元嬰小人如今身上徹底換上了一身玄色龍紋錦袍,黑發柔順的披散,紅眸微揚。嘴角卻冷冰冰地抿著,如出入地府最邪惡冰冷的魔頭。

而陸宏修渾身被黑氣籠罩,整個洞府都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

最後整個厚載峰都跟著晃動。抱樸長老、涵虛真君、掌門真君聞訊趕來,三人同時出手加強洞府禁製。一時整座厚載峰都被天衡派大能徹底隔絕開來。

可即便三人同時出手,那封印還是漸漸龜裂。最後封印中紅芒一閃,一個玄衣白發的年輕男子衝了出來。

抱樸長老、涵虛真君、掌門真君因為封印反噬,俱是吐了口心頭血。

玄衣白發的男子立於一柄長劍之上,雙眸赤紅,他睥睨著周圍眾人,語氣森寒,“爾等若是再自不量力,殺無赦!”

抱樸長老眸光凝重,最後隻能無奈妥協,“都退下,讓他走!”

“不行,宏修這模樣是已經被真魔吞噬了!不能放他離開!”涵虛真君沉聲道。

除了婁箏,陸宏修是涵虛真君最驕傲的弟子,現在他變成這樣,他這個做師尊也有責任,他怎麽能讓他就這麽離開去為禍蒼生!

“閉嘴,讓開!”抱樸長老怒道。

最終,陸宏修還是離開了天衡派,眾人凝視著他,隻眼一眨,他就已經消失。

他一離開,天衡派的眾位大能就都圍攏過來。

“抱樸長老,現在怎麽辦?”

抱樸長老服下一顆丹藥穩住自己內傷,解釋道:“我們今日不讓他走也不行,他已經是分神期的實力了。”

“什麽!”此起彼伏地抽氣聲。

按道理,極東大陸這個位麵,人類修士一旦跨過分神期這道門檻就到達了飛升的臨界點,由於位麵壓製,到了分神期,人類修士就一個結果,那就是飛升,去更高層次的靈界。

就連妖修也避免不了,不過魔修卻是例外。

天衡派雖然是極東大陸的頂級宗門,門內元後大能也有不少,但元後的實力在分神期麵前還不夠看。

抱樸長老做的決定很對,就算他們拚個自爆的結局,那已經分神期的陸宏修也頂多隻會被重傷,他們卻是要搭上性命,這樣還不如先保存實力。

陸宏修雙眸赤紅,他多少已經明白他身體產生的變化,但是他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即便已經成為眾人眼中魔君,但是陸宏修的情況又與一般的魔修不同。

此時,他依靠著身體那點真魔之血的聯係,飛速的朝著北海焦土消失的方向飛去。

在他元嬰完全魔化後,體內深眠的真魔之血就已經蘇醒,通過真魔之血他能夠感受到阿箏在大致的哪個方位以及她大概的情況。

阿箏的情況並不容樂觀。

大海波濤洶湧,仿佛一眼望不到頭,就在這方蔚藍上方,海濤碰不到之處,立著一個玄色人影,隻見玄色的人影像是一把一往無前的黑劍頃刻紮入海水之中。

那片海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黑色。

“阿箏,師妹,別怕,我來了。”

當陸宏修將渾身是傷的陸箏抱出海麵,他原本精致的玄色錦袍已經破爛不堪,微微敞露的胸口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不停往外溢出鮮血。

陸宏修撐著殘敗的身軀,用力一揮手,天空就被撕開了一條黑色的口子,他抱著昏迷不醒的陸箏下一瞬就鑽進了黑色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