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侵犯

“自己動手脫了吧!”

那些健碩的打手本來還一臉肅穆,現在卻紛紛露出猥褻的表情,目光像一隻惡心的大手一樣在杜晨宇的身體來回侵犯。

杜晨宇穿著一身黑色的男士套裝,身上莫名的散發出一股禁欲氣息,卻越是惹人無限遐想。

那邊,迪非又點燃了打火機,在小汀的身邊招搖,杜晨宇無法再拖延,開始自行解開風衣的腰扣,一件一件的除去身上的衣物,迪非玩味的看著這一幕,可突然,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杜晨宇彎下腰去脫鞋的時候,一下就不動了,接著他慢慢抬起頭注視著迪非,竟是在冷笑。

一個清亮的響指聲剛剛落音,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杜晨宇的舉動時,忽然聽見頭頂響起木料吱吱呀呀的聲音,所有人下意識的抬頭往房頂上望,隻見房頂透出幾束日光進來,而房頂居然從中間分開,就像打開了一扇窗戶一樣。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個龐然大物一樣的箱子從房頂的開口中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在倉庫中央的地上,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個木箱,因為重力的緣故,箱子被摔了開來。

裏麵的東西散落開來,一個鬧鍾大小的定時器從滑落出來--定時炸彈。

所有人腦海中浮現出的詞匯就是它,紛紛朝後退開一大步,而這時,杜晨宇手裏舉著一個小巧的遙控器,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話語帶著狠曆與決絕:“不想死的都把槍放下!”

此話一出,打手們紛紛麵麵相覷,開始猶豫起來,形勢一下就大扭轉,迪非惱羞成怒的看著杜晨宇:“不許放下槍,快殺了他,殺了他呀……”

那些人沒人敢接受他的指揮,因為那個箱子裏的不止是一顆定時炸彈,據目測,定時器周圍至少碼放了二十公斤的tnn炸藥,如果杜晨宇真的按下遙控器,引起連環爆炸的話,那整個倉庫都將灰飛煙滅,所以現在沒人敢拿自己的生命來做賭注。

可是不要忘記,迪非已經是個瘋子,他已經不懼生死,隻為了鏟除杜晨宇,這個他認定的命中克星、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目露猙獰之色:“杜晨宇,那就同歸於盡吧!否則我會讓你痛苦一輩子的!”

話音未落,迪非將火源靠近了渾身潑滿汽油的小汀,作勢就要引燃她的身體--

千鈞一發之際,隻聽見“噗”的一聲,剛才還不省人事的季遲竟一下睜開了一眼,而他也在同一時間割斷了背後的繩索,他坐起身體,看著迪非的方向,將那把他插進自己腿中的到還給了他--

季遲借助巧力一甩,尖刀在空中轉了幾轉,然後就像一支有力的箭矢一樣,射向迪非的後頸--迪非驟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從自己脖子插出來的刀刃。

他的脖子竟被那一刀活生生的給刺穿了,剛好損傷了頸椎裏的中樞神經,迪非的身體瞬間癱瘓,軟倒在地上,隻聽見他呼吸時,破裂的氣管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而他不甘的眼底,那一星火苗已經慢慢的熄滅掉了。

“快,快救小汀……”

季遲指著被五花大綁的小汀,杜晨宇也顧不得他,直接去給女兒解開身上的束縛,把她從椅子上解救下來,小汀抹了兩把臉上的汽油,卷發服帖的耷拉在頭頂,像一隻落進油桶的小貓一樣。

“爸爸……討厭,你怎麽才來,人家差點就被火葬了,嗚嗚……”

杜晨宇好脾氣的由著她鬧,他最了解自己的女兒了,過一陣,她就會安靜下來:“好了好了,季遲哥哥身上還有傷,我們過去看看他!”

小汀努力克製著受驚的心,半哭不哭的點點頭,來到季遲身邊,杜晨宇蹙著眉觀察季遲腿上的傷勢,看樣子受傷的時間不短了,腿已經腫得跟柱子一樣大了,而小汀卻大驚道:“啊!雞翅,你怎麽了……跟電視裏流產的女人一樣,這麽多血,,嗚嗚……”

季遲本來還算不錯的氣色立即沒了蹤影,黑著臉問:“你都看了些什麽電視啊!”

突然間,前麵傳來一個孤獨的鼓掌聲,顯得饒有興味,伴隨著漫不經心的步伐,倉庫門口走進來一個渾身散發著蠱惑氣息的男人。

而剛才那些束手就擒的打手們已經整齊的站成兩排,恭迎他們真正的主人--古逸。

“幹的真是漂亮!”古逸誇讚道,而他的視線,至進來開始就沒離開過杜晨宇。

怎麽會是他,季遲與杜晨宇對視,全都吃驚不已。

杜晨宇一直都覺得古逸的身份不一般,這個謎團一直留在心中,差點被遺忘,而古逸現在出現的確有點出乎杜晨宇的意料--實際上他覺得非常的不妙,那些打手看來都是古逸的手下,而剛才他們的垂死掙紮,在古逸眼中不過是一場跳梁小醜上演的好戲。

這種感覺可一點也不好……難道古逸是想正式登場了麽,。

“請讓一下,我朋友受傷了!”杜晨宇攙扶起季遲,走到倉庫門口,他得趕快送季遲去醫院,他雖然還清醒,但腿上的傷繼續出血的話,後果肯定會很糟糕。

古逸低笑,退開了一步,為杜晨宇和季遲讓出道路,目送他們遠去的背影,古逸對著杜晨宇的身影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答案……近在咫尺!”

此話一出,杜晨宇不由自主的頓住了腳步,他暗自思忖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是這個意思嗎?

杜晨宇離去後,古逸回首看了一眼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迪非,看著他的頸項上直插著的尖刀,不由的更加的欣賞杜晨宇……那個帶著三分斯文,三分冷漠,還有三分強硬的男人,真是非常非常的吸引人,有人為他死心塌地,有人願意為他去死……如此分明的愛恨都附加到他一個人身上,如何教人不感興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方家人都算是栽到了杜晨宇的手上,他能讓古逸和方涼景的玩了十年的遊戲一局定勝負,也是唯一能牽動方輕唯的人,若能將他馴服成工具的話,該是件很有挑戰性的事情吧!

古逸突然對這絲趣味充滿了期待……

杜晨宇疊膝坐在椅子上,看著睡得一臉香甜的季遲,他是太累了,而且放血太多,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能閉眼的機會,自然要睡到飽為止。

杜晨宇多少帶著點自責,所以在季遲睡著的時候也一直守著他,百無聊賴之際,他不由的感歎,真是和醫院這地方有緣呐,真真假假的傷病一直沒斷過,他以後是不是該重拾醫生的老本行呢--對於未來,杜晨宇第一次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季遲醒來是因為在小汀和小睿的吵鬧下才勉強睜開眼睛的,而第一眼就看見杜晨宇讓他非常高興,真希望,每一次醒來都能看見他。

“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杜晨宇把輸液的速度調慢了一點。

“有,肚子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

“嗯嗯,餓了!”季遲展露出招牌式的微笑,看著杜晨宇為他準備吃的,並用自己的唇試湯的溫度,杜晨宇不經意的舉動讓季遲心潮澎湃。

因為身體很好,所以季遲的腿傷在第二天開始就已經逐漸消腫,似乎那點傷根本不影響他什麽?恢複的也比常人更快。

來紐約的第一個冬天,就在動**中結束了,也許是無心觀賞,杜晨宇從未發現這個繁華之巔的城市有一點美感可言,即使冬去春來,它依舊冰冷,是繼續待在這裏,還是就此離開……。

繼續,已經沒有了理由,離開……真的能夠走得掉嗎?還是說自己不習慣結束。

杜晨宇替季遲繳納了住院費後,直接回到了病房,可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出去十來分鍾的時間,病房裏就多了幾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杜晨宇佇立在門口,看著江宏,以及他身後的幾個人。

“可否借一步說話!”

杜晨宇對江宏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或者說這是早晚的事情,他點了點頭,來到了醫院外麵的一家餐廳。

“你沒事就好!”這是江宏的第一句話,是由衷的欣慰,隻要杜晨宇還活著,那方輕唯也就不會有事了:“我這次來沒有別的意思,隻是確定你是否還活著,總裁他也隻是執著於這一點而已……”

杜晨宇啜了一口咖啡,苦澀由味蕾蔓延至心脾,他靜靜的聽著江宏敘述最近發生的事情,從他離開後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許是他做的太狠太絕,但是那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方法,可以終止兩人的互相折磨,如果那樣繼續下去,那就真成一種悲哀了。

當斷則斷,所以杜晨宇一點也不後悔,至少,他想保留曾經的美好,即使它會成為心中的遺憾,也不要在那種傷害中被腐蝕掉。

“最近恐怕會有危險,總裁希望你能回去!”江宏突然話鋒一轉。

杜晨宇從沉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正色這個話題,他不認為這是在勸他回去而捏造的謊言:“什麽危險!”

“我想你也知道一些的,古逸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這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他和大少爺的糾葛快十年了,現在二少爺才是方家之主,這是個不得不跨過去的難關,請恕我直言,這一關將非常的難以跨越,所以希望你不要成為總裁的弱點而遭到別人的攻擊!”江宏直言不諱,這當然不是方輕唯讓他轉告的,然而作為方家的忠犬,他已然嗅到了悄然逼近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