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組長田苗苗
大庭廣眾之下,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麵對麵坐著,那女的趴在桌上哭得很傷心,這架勢一看多半就不是情侶。茶樓裏喝茶的人見怪不怪該幹嘛幹嘛倒是沒讓高翔陷入進一步的尷尬。
龔倩急著見麵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完全沒有準備的某人一下子把loser本質暴露無遺。
“我回派出所了你父親還同意。”高翔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的又問了一句。
龔倩用麵紙狠狠地擦幹淨了臉,淒慘無比的給了高翔一個笑臉:“這是你第二次拒絕我,高翔我會記你一輩子。”
第二次,眼前又回想起特招班畢業前的那晚,捫心自問龔倩不好麽。拋開她的家世和高官父親不談,班長人大氣,受過良好的教育,從她嘴裏你幾乎聽不見一個髒字;人長的漂亮,穿著打扮時尚,待人接物更是落落大方這樣的媳婦兒娶回家可能下不了廚房,可帶著去見美國總統都夠格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先後兩次主動表白,高翔都挺想抽他自己的,你怎麽不知足。。
急忙的解釋說:“龔倩你能聽我說兩句話不。你看啊,我和苗苗有約在先,這事兒不解決了就是不忠;然後吧我想著可能你父親也是覺得我能培養培養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吧。眼下我是風光了,這段時間找我的單位確實不少,可這短暫的風光是李叔用命換來的,我要是心安理得就全盤接受了那就是不義。一個不忠不義的人真的是你想要的麽。”
“田苗苗...果然還是田苗苗,憑什麽。憑什麽我總贏不了她。。”龔倩站起來一巴掌扇在高翔的臉上,哭著罵了句:“王八蛋,我恨你。”然後就跑了出去...
高翔沒去追,追上了真不知道該怎麽辦,高翔覺得他是真的挺對不起人家的,龔倩可能這輩子都沒遭過這麽大的難,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於情於理高翔都該利馬答應下來然後溫柔體貼的照顧她,這才是個男人該幹的事兒。
可是這是別人眼中的男人,就好比茶樓這些看熱鬧的人興致勃勃的揣測著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那女的打了那男的一耳光就跑了,這男的怎麽還無動於衷的坐在這也不趕緊追上去哄哄...高翔摸著挨打的臉,腦子裏想的卻是苗苗,田苗苗怎麽辦。
結賬下樓,證件、佩槍包括捷達車的鑰匙都交回隊裏了,高翔點上一根煙蹲在馬路牙子上等出租車。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田苗苗...
心虛的接通了電話,這是從天龍山回來到現在田苗苗第一次給他打電話,高翔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田苗苗已經劈裏啪啦就是一通臭罵:“賤人。你怎麽不追上去。人家楚楚可憐的先是被綁票,然後被歹徒撕衣服,再後來給扔進水泥窖裏差點凍死,那時候人家心裏想著的都是你,高翔你還是不是男人,這時候你都不知道撲過去給一把抱住。多好的機會啊。天雷勾動地火,然後你們這對狗男女今天就把好事兒給辦了,你怎麽就拒絕了呢。你是不是傻。是不是。”
高翔噗呲一下笑了,電話那頭田苗苗更加氣急敗壞:“笑你妹。你他涼的人在哪。”
高翔小聲報了地址,田苗苗就掛了電話,手機揣回兜裏5塊錢的煙似乎都抽出中華的味道來了,高翔差點翻兩個跟頭,看來愛情還真的是自私的,付出和回報這兩個本該有因果關係的等式卻並不適用在這裏,擺在高翔麵前的並不是道選擇題,而是是非題,一道關於責任、道德的是非題。
比起高翔的落魄,田苗苗可真的是風光了,隊長那輛納智捷大7現在成了她的,肩膀上已經換成了一道白色的豎線外加兩朵花。二級警司田苗苗拉開車門,翻著白眼看著蹲在馬路牙子上的高翔氣不打一處來,喊了句:“上車。”又一把重重的摔上車門,連車都沒下。
高翔緩緩地起身,心裏下了什麽決定一樣慢吞吞的走到副駕駛拉開門坐了上去,田苗苗早不耐煩了:“磨磨蹭蹭的,去哪趕緊的。”
看看田苗苗,高翔不解的問她:“你還有事兒。”後者煩躁的回答他:“你以為誰都像你老人家一樣能休長假啊。一大堆事兒等著我呢,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保管庫就我一個人,還得出外勤,還得伺候隊長,還動不動就得往市局跑...”
田苗苗的抱怨高翔聽得津津有味,苗苗現在多受重視真好啊...田苗苗打著方向盤餘光看他一臉欣慰的傻樣,忍不住又罵了句:“你是不是傻。”
高翔納悶的反問:“這事兒你咋知道的。”
不說還好,一說田苗苗的火蹭就上來了,腳下一使勁油門一下就踩下去一截子,發動機“轟”的一聲,汽車一下飆到了90的時速,嚇得沒係安全帶的高翔急忙抓住把手,大聲的喊著“慢點。慢點。危險。”
納智捷開進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田苗苗拉住手刹鬆開安全帶掏出槍就頂在高翔的腦門上。
“你...你幹啥。。這玩意你趕緊拿開,危險。”
“傻樣吧,假的,前幾天抄回來的仿真槍,諾送你了。”高翔本來挺生氣,換了哪個男人被女人用槍指著都會發毛,聽了苗苗的話接過還帶著苗苗體溫的仿真槍,高翔熟練的一拉套筒,卸下彈夾裏裏外外搗鼓了一番才欣然收好。龔倩不冤,一個需要男人提供溫暖,而另一個卻能給男人帶去溫暖,高翔就覺得心裏一下暖暖的。
“剛才某人打電話來把我一頓臭罵,說我是狐狸精,是綠茶婊,還說從今天起正式和我宣戰,你們兩個狗男女剛才幹了什麽。一個小三怎麽這麽大脾氣。老娘還沒找她算賬,她先來逆襲了。”又是劈裏啪啦連珠炮般的一番質問,高翔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裝鴕鳥。
田苗苗可不是龔倩,上手就掐,疼的高翔嘶啞咧嘴的逼急了才說了句:“我把龔倩徹底得罪死了,咱兩也吹了,這下再無牽掛了,正好明天開始我上懸泉寺去修身養性。”
車裏溫度一下低了好幾度,田苗苗手真的伸進了衣服裏,高翔一看那個角度就知道左腋下有個槍套,驚駭的問她:“你還真帶槍了。發生什麽案子了。”
田苗苗冷冰冰的反問:“你剛才說啥。我沒聽清楚,我好像聽見你要和我吹了。”
高翔弱弱的反駁:“我又不缺心眼,是你瞧不上我了...”
田苗苗的手抽出來了,一塊德芙丟到高翔麵前:“我有說過這話。”這下高翔徹底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明眼人都知道天龍山回來後高翔就開始自暴自棄,他這幅死樣子對田苗苗的傷害才是最大的,這次春節兩人連麵都沒見,電話都沒通過一個高翔他媽都恨鐵不成鋼的和他翻了臉:“這麽個好媳婦兒讓你生生給我氣走了,我沒你這樣的兒子。”
過完年重新上班之後高翔更是不知所蹤,田苗苗在人前也絕口不提這人的事兒了,羅林他們急的跟什麽似地做了很多努力,可奈何高翔真的不爭氣,兩人最終還是越走越遠,這下追悼會那天讓田苗苗用95步槍堵著的那位更是幸災樂禍逢人就說這兩人吹了。
高翔自然知道這些事兒,心裏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雖然心很痛背地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可是不都說有一種叫放手麽...
本以為兩人之間慢慢的不再聯係也就結束了,誰知道田苗苗可不是龔倩,今天當著高翔麵直截了當的就問了出來,高翔接過巧克力黯然的說了句:“苗苗你把我放在前邊兒的路口趕緊回去吧,我現在就一多餘的人,咱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對吧。”
田苗苗這下火了,整個人撲了過來按著高翔就是一陣扭打:“臥槽,你真的要甩老娘。還給我以後還是好朋友。高翔你這個王八蛋,不對啊,你要甩了我,也沒留住龔倩,難道...”
高翔連忙舉手以示清白:“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我哪敢甩你...”田苗苗趴在他胸口玩味的說:“哦,那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不是你要甩了我麽...”這回換成高翔委屈、悲憤了。
重新坐好田苗苗發動了車子,不懷好意的看了他一眼:“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我可沒這樣想過。不過現在我確實要重新考慮這件事兒了,這樣吧,你現在就算留隊察看,我甩了不甩了你就以觀後效吧。”
春夏秋冬,可能打一個盹的功夫春天就到了夏天,夏季的到來讓晚上夜跑的人群也多了起來,可是單身女青年參加夜跑的人次多了,犯罪也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塢城山西商學院的一名女教師夜裏22點左右出門獨自夜跑時失聯,4天過後當地民眾在商學院的建築工地上發現一具女屍,經過法醫鑒定證實該女屍就是失聯的那名女教師。
田苗苗開著警車風急火燎的趕到了工地,頭發紮成了單馬尾,上身穿著件短袖襯衣,外罩著戰術背心,下身一條灰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高跟鞋整個人愈發的幹練了。邊往裏走邊掏出證件佩戴在前胸,執勤的民警喊了聲:“重案隊的人來了,就趕緊放行。”
沒錯,一晃就是兩年,田苗苗現在已經是大原市公安局重案中隊外線四組的組長,掛上不同於一大隊那寒酸樣的工作證,四麵都是牛皮包的邊這種證件隻有重案中隊才有,所以民警一看包邊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抬頭打量了下周圍環境,田苗苗打電話匯報說:“報告隊長,我已經到了,這應該是拋屍現場不是作案現場,好好,我就在這兒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