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0 311章 星魂 源神 路
“阿爾邦姆？”
心中，王動驀地一跳。
玉星海的二代長老，那就是恒星級的霸主，再加上名叫阿爾邦姆……隻有一個可能了！
摩訶.阿爾邦姆！
宿昂帝國的統治者！
據說晉入恒星級才隻一百多萬年，但力量卻已經跨入了高級恒星領域，在南十字聯盟中，無論是最古老的摩訶.蘇比利特，還是奧倫星盟的碂石島，又或者是眼前的紅葉，全都被她迅速地完成了超越。
在她未崛起之前，南十字聯盟雖然保持著讀力，但很大程度，卻受到了銀河中央皇朝的影響。
而在她崛起之後……雖然銀河帝國的地位，仍然不容挑釁，但很多事情，若是沒有正當的理由，她卻有那個資格，也有那個實力，直接對銀河帝國的命令作出否決。
便如這次出征，若非銀河帝國所發出的征伐令，將黑暗獸族勾結盤蛇一族，侵入銀河係，標到了明處，而那雷格哈特的一應舉動，也確實對南十字聯盟的許多國家，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她完全可以不予理會。
加入聯盟的時間不長，但在王動的了解中，這人的威信之高，聯盟中無人能及，這人的種種事跡，更是在人傳亦傳之中，變成了神話一般的傳說。
不過，從來沒有聽說過，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她竟然會是紅葉曾經的弟子。
眼中顯出了一些訝色，卻沒有多問，王動點了點頭。
“請尊者現身。”
見此，紅葉心中暗暗一許，意念一動，又有一道純白之光自體內飛出。
白光虛空一凝，便化作了一枚菱形的令牌。
這令牌相當古樸，沒有任何的裝飾，也察覺不出任何奇妙氣息，僅在中心處，有一道星形的圖紋。
令牌一現，紅葉那白皙之手又虛空一點，隨即，便有一道熾紅之光無聲沒入了令牌之中。
下一刻，無比之玄妙，在王動的感知之中，竟然有一道生命氣息，或者說靈魂氣息，自令牌之中無端生出。
緊接著，金光突地一亮，就見星形圖紋輕輕一晃，竟然自令牌之上脫離而出。
虛空一凝，再又一化，一道金色的身影驀然現在了靜室之中。
“這就是宇宙級的至尊之力！”
“這種力量……”
微微地，王動靈魂一滯。
不是力量的威壓，更不是意誌的差距，事實上，這道金色身影雖然以玄妙的方式凝現而出，但並沒有對周圍的一切，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在這一刻，他卻有些明白，在憶及星魂尊者的時候，紅葉為什麽會有那一追憶之色了。
不滅之體的本質，應該是靈魂，本源，以及源力核心的完美統一。
以不滅的本源意誌為核心，隻要一絲尚餘，便能迅速完成重生。
但是這人……
有些看不透，有些看不明白。
同樣應該是源力所凝，紅葉的不滅之體，王動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本體，但是這人……“以源力所化的身體，卻給了我完整生命的感覺……”
“紅葉曾說，這隻是星魂尊者的一縷意誌……”
“一縷意誌就能化作與真身近乎完全一樣的個體……”
“這星魂尊者能分出多少意誌，能有多少‘化身’……”
意念瞬間百轉，如紅葉一樣，王動也早早立身而起，又微微一躬，向這人表示出了絕對的敬意……如此存在，值得他去敬仰。
“紅葉長老，我們有段時間沒有見麵了。”
金色身影徐徐落到地上，目光在紅葉身上一轉，又流到了王動身上，緊接著一些笑意浮到了他的眼睛之中：“這是你新收的弟子？”
觸動星魂令，隻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長老收授新弟子，是弟子，不是門人，所以要讓他正式錄入門中，也發放相應的星魂令。
另一個，弟子晉升長老之時，力量層次的突進，也會觸動到他。
很明顯，紅葉此時的目的，隻可能是第一個。
“尊者慧眼。”
紅葉頷首一笑：“這是王動，此前從未加入過任何勢力，我欲將他收入門下，還請尊者賜下星魂令。”
果然是星魂尊者的意誌化身……應著紅葉的介紹，王動身子微微一躬，也敬聲道：“王動見過尊者。”
“好。”
目光化作一道金光，在王動身上掃視了一眼，星魂尊者朝紅葉微笑點頭，讚道：“先有摩訶丫頭，再有這一弟子，你這挑選弟子的目光，倒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飄雪還要更精準了。”
以星魂尊者的目光，自然不難看出王動現在的狀態……這是擁有踏入恒星級的資格象征。
晉升二代長老已有500多萬年，紅葉一共隻收了兩個弟子，前一個已經成為玉星海內部的傳說，這一個又走出了“源神”的第一步……紅葉目光之準，足以讓玉星海絕大多數的長老汗顏了。
聲音之中，一團金光自星魂尊者身上分離而出，虛空一凝，又化作了一枚菱形令牌。
隨即，在王動目光突兀一縮間，它竟是仿佛與時空同步，直接映射到了位於奇點的金丹之中。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不待王動有任何感想，星魂尊者古怪一笑，金光閃閃的身影虛空一散，又化作圖紋，回到了令牌之上。
隨即，紅葉意念一招，再次將它收回。
“這東西……”
意識觀察著星魂令，雖然沒有任何危險氣息，更沒有幹擾到力量的施展，但是……沒有遮掩心思，王動眉頭微微一皺。
對於本源核心中，突然多出這一東西，他始終是有些不適應……是不適應，他沒有將不放心的念頭，流轉出來。
見此，紅葉淡淡一笑：“不用多想，星魂令便代表著你在玉星海的身份，在沒有晉入恒星級之前，尊者的意誌是不會激活的。
而晉入了恒星級之後，無論是將它暫時隔絕，還是直接將它取出，又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此外……”
目光之中流出了一些深意，紅葉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若是在某些情況下，我也來不及護住你……它還能為你擋一次劫難。”
深深地，王動眉頭再次一皺……前麵對星魂令的解釋還好說，不過，後麵的這一句警示……“請老師明言。”
已然接受了星魂令，已然正式加入玉星海，也便代表著王動已經正式成為了紅葉門下的弟子。
“前些時曰，阿爾邦姆傳來了一個出自銀河帝國高層，但暫時還未完全確定的消息。”
紅葉麵上顯出了一些肅色：“有消息稱，雷格哈特之所以會跨星係追殺海文帝國，是因為它有一個伴侶，在海文帝國的襲擊中，失去了音訊。
據說，它的那一伴侶當時已經臨近生產……”
不經意地，王動的心神驟然一跳。
與盤蛇匹配的伴侶，又臨近生產，更還是在海文帝國的襲擊中，失去了音訊……“我已經讓阿爾邦姆封鎖了相關信息，不過……”
紅葉的聲音還在繼續：“地球的最後一戰，那一幼獸卻走脫了，無人知道，它是否已經回到了黑暗獸族。”
麵上神色不變，但隨著紅葉的聲音，王動心中卻泛起了滔天巨浪。
他原本所預想的報複，隻是黑暗獸族中，黑暗魚龍一族，可能會對藍海星盟，以及地球王國報複。
在走出不滅的第一步之後，他基本已經對那一報複，擁有了一定的應對把握。
但現在……輕輕的一句話，紅葉卻直接將雷格哈特與加利亞連到了一起。
雖然還未完全確定，不過阿爾邦姆既然將這個消息傳過來，紅葉又明白無誤地說了出來……也隻有如此，才可以解釋，雷格哈特為什麽會持續多年，對海文帝國展開無盡的報複，哪怕是深入到銀河帝國內部，都沒有停息之意了。
“雷格哈特！”
“盤蛇一族！”
“果然是一次劫難！”
輕吸了一口氣，第二次，王動心中生出了由衷的感激。
授人以道，不管最終目的如何，但讓他擁有了跨入恒星級的契機……明知道地球已經列在了雷格哈特的潛在摧毀名單之中，依舊將他收入門下，又提前發出了警訊，讓他可以早作準備……直至此時，王動才真心誠意地將紅葉視作了老師。
不過，要如何化解這次的危機……
“雷格哈特若是親自出手，南門星恐怕也瞞不過它。”
“鐵血那邊……很長一段時間之內，也沒有抵禦它的能力。”
“我雖然走出了第一步，但距離真正的恒星級，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它什麽時候會現身，什麽時候會出手……最主要的是，那頭二代小龍，是否已經回到了黑暗獸族？”
各種念頭閃電一般流轉，微微地，王動搖了搖頭。
“小龍應該還沒回到黑暗獸族，至少還沒與雷格哈特聯係上，否則的話，直接導致加利亞隕落的藍海星盟，才應該是它首要的報複對象。”
“鐵血的速度必須要加快，隻有它進化成功，才能在廣域範圍內，進行大規模的移民，才能分散過來，讓雷格哈特無法完全鎖定。”
“我也必須要抓緊一些了……跟隨在紅葉身邊，能時而請教，倒是一個好機會。”
“也許這也在她的計算之中。”
念頭徐徐定下，王動點了點頭，感激道：“謝老師提醒，若是地球能度過這一劫難，全賴您這一言。”
“你既已拜在我門下，這些事情自然在我的考慮之中。”
紅葉淡然一笑，又說道：“按照雷格哈特它們的速度，便是一路沒有阻攔，它們返回本星域的時間，差不多也要在八九年之後。
正常情況，它應該會先將那些行星獸送回黑暗獸族，到時候免不了會發生一些較大規模的交鋒。
我已與阿爾邦姆聯係過，若是交鋒之時，它在場，碧潮生由我引開，阿爾邦姆則會單獨盯上它……以阿爾邦姆現在的實力，它要脫身也沒那麽容易，所以你還有一些應對的時間。”
一切都已想好，一切都已安排好。
雖然不可能頂在地球王國前麵，將雷格哈特，甚至盤蛇一族接下，但是，紅葉卻已經將她所能做的，全部準備了出來。
雷格哈特送三十三頭九階行星獸返回黑暗獸族，必然會引發一場較大規模的戰爭，到時候，它和碧潮生齊齊現身的可能，也幾乎等於必然。
而隻要它現身，為了防止其對聯合艦隊的攻擊，摩訶.阿爾邦姆又有了充分的出手條件，還不會進一步引發盤蛇一族的動作。
以阿爾邦姆那高級恒星霸主的力量，再加上紅葉的囑托，追殺雷格哈特十數二十年，讓它難以脫身，完全不是沒有可能。
回到本星域需要八九年，被追殺十數二十年，再返回又需要近似時間……哪怕到時候雷格哈特與小龍聯係上了，王動能夠獲得的準備時間，也相當充足了。
“謝謝。”
從來不會隨便將謝意掛在嘴邊，但此時，王動卻不得不道出了心聲。
“這些事情暫時就不提了，一切到時候再看。”
紅葉微微頷首，接著說道：“還有一件正事，你已經拜入玉星海，按照門中規矩，你可以通過我，連接上門中的戰技庫，再憑借星魂令，選擇兩門戰技。
另外，我所自創的源海化神術，應該也正適合你現在的情況。”
“請老師授技。”漸漸已經將紅葉視作真正的老師，王動也不再客套。
“我先傳你源海化神術。”
意念一動，將靜室完全隔絕於要塞之外，紅葉的聲音直接響在了王動腦海之中。
“所謂源海化神，便是通過種種冥想，以求將本源之海形態化，進而再與源力核心融合歸一……待到一切成熟後，通過秘術，將靈魂孕入其中，進行破繭之變……破繭之時，也便是重立之時，將靈魂升華為不滅源神，便是大功告成之時。”
異曲，卻是同工。
紅葉的傳授中，王動察覺到，她那將本源之海形態化的方式，與他觀想元神室極其之相像。
“難怪第一次見麵，便能作出準確的指點。”
“這源海通神術果然最適合我現在的情況。”
意念微動，一邊將秘術烙印在心中，王動一邊也在沉思。
“等金丹之力達到圓滿，將靈魂孕入其中……紅葉老師的秘術，和蟄藏之術，也有一定的結合可能，若是能成，這一步應該也不會太困難。”
“破繭之變，重立之時，靈魂與金丹合為一體，再升華為不滅源神……這才是最終的一步。”
“絕妙的想法，這確實是直指恒星級而去的玄妙秘術。”
“不過修行之道在個人。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知而不明，行而無路，反亂其心。”
一邊推敲，一邊論證，心念徐徐運轉間，源海通神術的本質，已經清晰地印在了王動心靈之中。
不隻理解，更還結合，道家養生功的後續，也已漸漸成形。
良久，雙目張啟，一道會心之笑自其中流顯而出……前人之路，確實是後人之師，尤其還是他這已經走到半路之上的後人。
“可有什麽不明之處？”見王動心神回轉，紅葉微微一笑。
“不知，隻有真正走到那一步，才知。”王動微笑回應。
“你比那時的阿爾邦姆要實在。”
啟齒，玉麵之上現出了嫣然之笑，紅葉又說道：“好了，還有兩門戰技選一下，然後你就留在這邊靜心修煉吧……不過，不要在現在的戰技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一旦你晉升為二代長老，戰技庫一切的資料，都會對你開放。”
說話間，便有一道光幕展現在了王動的麵前。
火之戰技，冰之戰技，電之戰技，複合戰技……一排排的戰技，不隻分類完全，更還有相應的介紹。
“都是行星級的戰技。”
“按紅葉老師的意思，一旦晉升恒星級，應該還有更高層次的戰技。”
“那倒確實不應該在這上麵浪費多少時間，以全心神完成晉升，為第一目的。”
略略掃視了一遍，重點在電之戰技，以及一些擁有特殊作用的戰技上留意了一下，王動心中一動，突又問道：“摩訶長老當年選擇的是什麽戰技？”
“雲海九變和霸極空拳。”
雲海九變，以本源核心之力催動，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突破肉身速度上限，但又能保持身體穩定，不會等離子化的一種玄妙戰技。
從介紹看，它的速度上限足足可以達到十分之一的光速，一旦施展出來，即使是高級行星強者，若是沒有同樣的戰技，也絕對追殺不上。
霸極空拳，霸意流戰技，但又不是純粹的霸意，以絕對的力量催動，它有將時空壓縮，讓人避無可避的神意攻擊。
“雲海九變很實效，若是能將原理弄清，也許還可以複製到戰艦之上。”
“霸極空拳……若是她也能晉入行星級的話，這倒很適合她，不過也要她能加入玉星海，才能有學習的機會。”
心中微微一動，一道身影浮到了王動腦海，緩緩點頭：“我也選這兩種。”
“注意接收。”
紅葉點了點頭，一點金光突地在她源神之中閃爍了一下，下一刻，經由星魂令，大量的信息直接呈現在了王動的真念之中。
…………
“我回去了。”
隱隱透出無盡凶殺之氣的虛空，正與淩月聯手，強行將一頭獸帝級的血色異獸擊殺，淩可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自己的雙手，一些異色自其中顯現了出來。
“什麽？”
“回去？”
“回地球？”
聽得出淩可的意思，不過淩月卻又有所驚疑……對這好強的侄女，淩月一貫相當了解，若是沒有晉升行星級，她不應該會說出“返回地球”這樣的話。
“是回地球。”
“我覺得，這邊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隻是為了變強，才來這裏，我來這裏，不是為了無止盡的殺戮。”
“強者之強，首在於心……我心中的向往，已經足夠堅定，不需要外物來激發了。”
異色漸漸散去，數十年的迷茫也完全散去，展顏，淩可嫣然一笑，這一刻，她的眼睛完全回複了清澈，那最堅定的執著也直接貫徹到了天位意識之中。
突破重重迷障，重新認識自我，完全剖析自我，這也正契合了天位意識的最終本質。
隱隱間，在淩月的目光之中，她這最親近的侄女，仿佛又回到了童真年代，回到了那個當著她的麵，說要打敗她的那個年代……隱隱間，她自淩可的身上，體會到了一種莫可名狀的氣息。
“強者之心，最堅定的追求……這就是你的路。”
“我的路又在哪裏。”
每個人的天位意識都不盡相同，每個人要走的路也都不一樣。
即為淩可完全認清了自己的路，甚至已經開始在其上行走感到高興，同時，已經踏入極天位的淩月，卻又生出了一些疑惑……在這無盡的殺戮之中，她要走的，又該是哪一條路。
…………
“我想我已經明白，老爸為什麽會讓我來這裏了。”
一座千丈山崖，靜靜地站在巔峰，眺望著遠方的雲海，突地，王芷涵的麵上現出了一道欣然之笑，一道由心底生出，已經整整七年，沒有出現的舒心之笑。
伴隨著笑聲，一切的不順意都在迅速散去，一切的挫折全都化作了動力。
屢戰屢敗，那就再戰。
失敗從來不可怕，可怕的是信心敗了。
“因為什麽？”毫無端由地，一道青色倩影飛落到了她的身後，好奇的聲音同時響起。
“因為你。”
“老爸他知道，有你在，必然能將我的失意完全磨掉……”
“當失意消失，也就是我重新站起來的時候。”
目光淩厲，單手成拳，一切的力量完全凝聚其中。
“所有的一切，從今天全部重新開始。”
沒有動用內力，也沒有動用戰技，完全隻將心頭的沉鬱壓入其中，一聲沉喝，王芷涵重重的一拳，轟在了虛無縹緲的雲團之上。
接近四十萬kg的拳力，一道颶風驀然生出。
不過還未等這道颶風將雲團撕碎，毫無端由地，方圓百裏之內，更加狂暴的颶風覆蓋了每一寸空間。
“這樣也行？”
下巴差點沒掉落，靑霓圓溜溜的眼睛中流出了匪夷所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