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村長雖然想出了這個方法,卻不知道要設計出一個怎樣的神明來,畢竟村子裏沒有幾個人進過城,隻是聽過路過的人說的那幾個神話故事,既不知道外麵的神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該如何祭拜神明。

村長突然靈光一閃,將蝙蝠的翅膀、老虎的頭顱、猴子的身體和老鷹的爪子融為一體,用木頭和泥土製造出了這個偽神的第一個神像,並將它放在了後山的木屋裏。

一切準備就緒後,村長就開始在村子裏散播神明在後山降臨的謠言,並帶領著全村的村民去他早就布置好的後山木屋裏。

當村民們看到突然出現在後山裏的那座神像時,都傻了眼,他們在深山老林裏生活了那麽久,哪裏經曆過這些啊,當下就相信了村長的話,並且將村長奉為了“神明的使者”和“祭司”。

村長看到村民們相信神明的存在後,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讓村民們將自己家裏的老人送到山上作為山神的祭品,這樣山神得到了祭品就會賞賜給他們肉吃。

有的人接受了這個建議,有的人則強烈反對這個建議,畢竟家裏的老人都是生他養他長大的父母,怎麽可能就為了幾塊肉而輕易放棄他們?

不過這一切都在村長的計算內,他早就和他們家裏的老人溝通過了,能夠用自己活不久的身體換來孩子的口糧,在他們看來是個劃算的交易。

事情很容易就解決了,很快村裏的老人們都被送到了後山的木屋裏,他們本以為等待他們的是神明接送他們前往極樂世界,卻沒有想到迎接他們的是屠夫的大砍刀。

被分成一塊塊的肉都平分給了村民們,當他們歡呼著這是神明的恩賜的時候,全然想象不到其實這是他們家人的肉,是他們熟悉的村民的肉,他們還在奇怪這些肉怎麽會有股酸味。

村長哪裏知道人肉吃起來是酸的,隻能說這些肉是神身上的肉,所以自然有股酸味。

但是還有一些未被及時處理的屍體開始腐爛了,村長不舍得每一塊肉,就把腐爛的肉都讓村民吃了,畢竟饑荒時期有的吃就不錯了。

芒紅村就靠著這些肉頂過了那一場突如其來的饑荒,這場饑荒就如同當時來的突然一樣離開的也十分突然,所以村子裏不少人都認為這是山神的降福,才讓饑荒結束了,所以村子裏越來越多的村民去到後山祭拜山神。

恐怕就連村長也想不到,他當時隨便製作出來的這一尊神像在得到了村民的信仰後,竟然產生了自己的意識。

隨著時間的流逝,後山寺廟的規模越來越大,山神的信徒也越發虔誠,這個所謂的“山神”在汲取了村民的信仰和願望後,變得越來越強大,直至掌控了整個後山。

而就在百年前,芒紅村附近出現了一道屏障,它隔絕了芒紅村和外界之間的聯係,也讓裏麵的亡魂無法離開這裏。

這裏已然成為了生與死共存的世界,是處於活人和亡者世界邊緣的地方。

外麵的人輕易無法進來,裏麵的人無法離開,甚至連轉世投胎都做不到。

簡瑤終於明白這個老人為什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了,因為在她眼中,就連曾經的山神都無法離開,他們這些普通人又怎麽可能做得到。

不過根據這個老人的話,“山神”的領地隻在後山,也就是說這個圍繞整座大山的屏障並不是那個“山神”所做的,那這會是誰設下的?祂會和山神神力的消失有關嗎?

如果簡瑤沒有在第一個副本得到那輛“活著的公交車”的話,她或許就真的要陷入絕望了呢。

【道具名稱:活著的公交車

描述:擁有自己意識的公交車,能夠去往各種空間,隻需要你給足它“特殊能量”】

第一個副本的時候,公交車也送吳阿婆回到了芒紅村,這也就是說它是可以自由出入這個屏障的。

簡瑤在心裏計算著時間,注意到原本就陰沉沉的天色逐漸變暗,她就知道自己必須要趕緊回去了,不能讓吳阿婆和其他村民起疑,於是和老人告別後便迅速離開了森林,回到森林的入口處後還用落葉重新蓋住了那些石板。

回到吳家後,屋子的燈籠和蠟燭都亮起來了,木門將外麵的黑暗隔絕在外。

艾可和午九已經坐在了餐桌前,隻是艾可的表情看上去格外蒼白,難道是在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嗎?

而今天的晚餐並沒有像昨天那樣出現意外,吳阿婆也沒有脫下她人類的外皮,隻不過簡瑤在經曆過昨天的事情後,總覺得坐在餐廳時,自己的鼻尖縈繞著一股腐爛的屍臭味。

簡單吃了幾口飯菜後,玩家三人都默契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吳阿婆暫停了自己吃飯的動作,從艾可手裏收回了木偶,又把它塞進了簡瑤手裏。

簡瑤微微皺了皺眉,因為剛剛吳阿婆手上使的勁有點大,讓簡瑤有幾分吃痛,但她麵上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收下了這個木偶。

她能夠感覺到木偶在自己手裏,觸感冰涼,甚至比正常的木偶還要冰上許多,難道這是因為吳阿婆孫子的靈魂附在裏麵的原因嗎?

簡瑤將木偶放回自己的房間後,這才出來和另外兩人分享情報。

她簡單地和他們說了一下她在森林裏遇到的事情,卻看到艾可那微紅的雙眼,顯然簡瑤帶回來的消息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噩耗。

艾可心緒凝重地低下頭,她已經不知道怎麽做了,明明隻是一個C級副本,為什麽通關難度卻不亞於A級副本?就算她在今晚活下來了,她又要怎麽從芒紅村逃出去?

想到這裏,她的雙眼不禁模糊了,她才過了幾個D級副本,在現實世界也是受人寵愛的嬌嬌女,哪裏經曆過這些。

簡瑤按住艾可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不到最後不要放棄。”

她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畢竟在驚悚遊戲裏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旁人不可能會付出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

艾可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在麵對絕望的處境時一味地埋怨別人,再將別人拖下水,她現在能做的隻有保持自己的冷靜。

她強忍下心頭的恐懼,開始述說著今天白天的時候她觀察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