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簡瑤並不能聽到對方心裏無聲的呐喊,她隻能感受到從自己身後看過來的視線裏的情緒是滿滿的震驚和無法理解。

“簡月”將視線轉向了另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內心不知為何有些期待對方能夠接住她的戲繼續演完它。

可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也直接忽視了她,同樣朝著房間最裏麵的遊樂城老板走了過去。

“簡月”:不是?你們真的一個個都不好奇榜一玩家簡月的嗎?!這樣子整得她很自作多情啊!

而被簡瑤和單南星左右圍住的遊樂城老板此時都快要暈過去了。

他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惹到他們的,也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不老老實實聽那個高人的話,不然他也就不會淪落到現在的這個境地了。

簡瑤看著一直在發抖的遊樂城老板,開口安慰了一下,畢竟他要是暈過去的話就不好處理之後的事情了。

另一邊的單南星則是把手裏的一張紙遞到了他的麵前,卻被對方以為這是一張賣命合同,差點就暈了過去。

簡瑤見狀立馬說道:“你的遊樂城現在到處都是詭怪,所以需要你幫忙疏散遊客,如果你不相信我們的話,你也可以看看這個除靈衛那邊的信物。”

她怕自己開口晚了,對方就會直接暈過去了。

可即便如此,遊樂城的老板還是顫抖著手不敢去接那張白紙看看,他的手指向了倒在地麵上的那些黑衣保鏢,結巴地說道:“那,那你們怎麽把我的保鏢給打成這樣了啊?”

簡瑤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無聲喊痛的黑衣保鏢們,其實她剛剛下手已經很輕了,隻是為了讓他們短時間內沒法動彈而已,不過還是讓遊樂城的老板感到了害怕。

“哦,那個啊,是你們最先開始向我們發動攻擊的,我們為了自保就隻能這樣了。”

遊樂城老板聽到簡瑤的解釋之後隻能將信將疑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兩隻手撐在桌麵上才勉強站穩了。

隻是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得不行,仍在艱難地消化著簡瑤的話。

等到他腦子徹底轉過來的時候,又被“遊樂城裏到處都是詭怪”這句話給嚇到腿軟了。

“詭怪?我的遊樂城裏怎麽會有詭怪?這裏又不是驚悚遊戲!就算是激進分子,也搞不出那麽多的詭怪吧?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隻可惜簡瑤他們沒法說清其中的原因,就算他們說清了,其他人說不準也不會相信。

畢竟驚悚遊戲存在了那麽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到現在,人類也從中得到了不少好處,便形成了現在人類和驚悚遊戲表麵穩定平和的狀態。

他們都被這層表麵現象給欺騙了,也習慣了依賴驚悚遊戲生存,自然不會輕易接受驚悚遊戲一直以來都想要了他們命的這一事實,也不敢相信它的最終目的是毀滅他們生存的世界。

簡瑤直接就是一個拒絕回答的大動作,這些問題還是交給外麵的負責人回答吧,她隻是一個負責傳話的人而已。

最主要的是,她現在的這些都隻是猜測而已,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猜測。

單南星那邊又收到了新的消息,以看舞台演出為借口,讓遊客們都往遊樂城的那一座大城堡前麵集合,然後除靈衛的人就會在附近解決掉暴動的詭怪,並順利傳送走遊客。

如果單南星他們沒法及時趕到城堡的話,那麽他們就沒法和遊客一起被傳送走,就得留下來獨自麵對成百上千隻詭怪的圍攻。

單南星帶著遊樂城的老板去到隔壁的廣播室裏準備放音了,隻留下了倒在地上還沒緩過來的黑衣保鏢和那兩個冒牌貨。

簡瑤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攔下了兩個冒牌貨準備離開的步伐。

現在她總算是有時間和這個冒牌貨算賬了。

“好了,現在就讓我們來算算賬吧。”簡瑤冷冷的聲音從麵具後麵傳了出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她還特意用上了偽音。

“簡月”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難道對方是認識真正的簡月嗎?還是她和真正的簡月有仇?

一直都被除靈衛保護著的“簡月”承認她在這個時候害怕了,她隻會一點雷電技能,但是這個技能根本就帶不來什麽殺傷力,就感覺是冬天裏經常出現的靜電一樣。

她的技能也就展現在外麵的時候好看些,也就隻能騙騙人而已,她自己最開始也是抱著僥幸的心裏找上的除靈衛,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這種小概率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一直都沒有被拆穿,而她的胃口也變得越來越大,脾氣也是一樣得到了正比的增長,她已經飄了,飄到忘記了自己是誰。

而簡瑤的出現無疑是打破了她的美夢,讓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一個頂替了他人身份的冒牌貨,也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小人物罷了。

她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地和簡瑤對視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還不足以被我記住。”

簡瑤像是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一樣,一雙咖色的眼睛裏帶著隱藏不住的笑意,隻見她對著“簡月”說道:“你確定你不記得我嗎?明明你現在都還在用著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