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你?你說你從來都沒有站在驚悚遊戲這邊?那你是站在哪邊的?!”
魔術師整個人都傻了,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局麵,他原本以為常駐遊戲玩家是後麵被其他勢力蠱惑了才對他下手的,結果人家從一開始就不是他們這邊的人,屬實是他們自作多情了。
如果常駐遊戲玩家從一開始就不是驚悚遊戲這邊的話,而且他還對自己發動了攻擊,難道說……他是站在人類世界那邊的嗎?他們竟然從一開始就沒有看出來這一點。
可是為什麽,那個虛弱不堪的人類世界究竟有什麽好保護的?又有什麽好值得堅持的?
當魔術師成為驚悚遊戲陣營裏的一員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也知道他們世界注定會走向毀滅的未來,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也不明白那些明知道抵抗不了驚悚遊戲和神明的人類為什麽要死守著這個已經破敗的世界。
明明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明明追隨驚悚遊戲才是最好的結局,他作為完全的利己主義者、情感缺失者和無共情能力者是無法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的。
常駐遊戲玩家並不打算向他做任何解釋,因為沒有任何意義,他隻需要消減掉這些不安全的因子就好了,在驚悚遊戲發現他的所作所為之前能殺幾個就是幾個。
魔術師和常駐遊戲玩家的實力其實都是差不多的,在投靠驚悚遊戲之後也是相差不大的,但兩個人的戰鬥意識還是常駐遊戲玩家更勝一籌。
他在兩個人的打鬥過程中抓住了一個機會,將匕首刺進了魔術師的心髒裏。
這把匕首並不是普通的匕首,在它沒入魔術師的心髒的時候,魔術師的靈魂就感覺到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和劇烈的刺痛,這是靈魂體受損的感覺。
他震驚地看向了常駐遊戲玩家,他究竟是從哪裏整來的匕首,竟然可以抹殺掉他們的靈魂,這樣他們就沒有辦法由驚悚遊戲複活了,連靈魂體都不存在的存在又怎麽被複活?
看樣子,其他死在常駐遊戲玩家手裏的家夥已經不少了,而且還是死得透透的,根本沒有複活和轉生的機會了。
魔術師強忍著靈魂體傳過來的痛意,一雙眼眸冷冷地注視著常駐遊戲玩家,他不在意自己的死亡,隻是他有些失望自己看不到常駐遊戲玩家慘死的畫麵了。
“我很期待驚悚遊戲會把你怎麽弄死。”
他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就徹底消散在了這個空間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驚悚遊戲也總算從各種副本的麻煩裏勉強抬起了它的頭,發現它後麵的大本營裏出現了異常。
原本自己努力坑過來的玩家們竟然被一個同樣是自己努力坑過來的玩家給整沒了,靈魂體都被抹殺了,這下它連把他們變成詭怪都做不到了。
驚悚遊戲:好家夥,它的地盤上竟然出現了叛徒?!他怎麽敢的啊?
驚悚遊戲不明白,並表示大受震撼和火大,本來那幫玩家給它添的麻煩就夠多的了,它原本還想讓自己這邊的手下去副本裏監督和處理,這下好了,它直接沒多少人可以用了。
這個事實氣得驚悚遊戲暫時丟下了手裏的活,直接找上了常駐遊戲玩家,它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嚐嚐什麽叫極致的痛苦。
當然,它也要從這個人類的口中得知他是不是和外麵那幫蠢貨人類有關係,看看他們是怎麽計劃的,而它會把他們的計劃親手摧毀在他們的麵前,讓他們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隻是,和驚悚遊戲所計算出的不同,常駐遊戲玩家並沒有表露出任何慌張的情緒,也沒有妄圖從驚悚遊戲裏逃跑,隻是就這樣坐在他殺死魔術師的地方,一個人坐在地上把玩著手裏的匕首,嘴裏慢悠悠地唱著一首童謠。
驚悚遊戲在玩家麵前的化身是一隻機械大眼睛,這個造型的登場給人一種怎麽也逃不過驚悚遊戲掌控和監視的感覺,任何人在看到它的時候都會感覺到一陣來自本能的害怕。
可常駐遊戲玩家不會,他隻是看了一眼驚悚遊戲意識的化身,然後繼續做他的事情,一丁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常駐遊戲玩家,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常駐遊戲玩家打了個哈欠,慵懶地看了驚悚遊戲一眼,嗤笑一聲便說道:“知道啊,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
【你怎麽敢把我的人都弄死的!你是打算反抗我嗎?!】
任憑驚悚遊戲怎麽計算也算不出來常駐遊戲玩家的目的是什麽,還有那把匕首的來源也不知道,所以他究竟是被誰給蠱惑了?
“啊,其實吧,我隻是單純地覺得挑戰不可能的大boss更有遊戲趣味性而已,至於對你的手下下手……也完全是我在清小兵啦。”
驚悚遊戲直接就是一個大無語的動作,它怎麽也想不到常駐遊戲玩家動手的理由竟然是這個,這個滿腦子都是遊戲的家夥果然不好控製,自己當初真的看走眼了,竟然把這麽個不好控製的家夥給帶到了自己的地盤上。
這下好了,它現在直接損失了一大批人才,這個虧本的買賣讓它的心有多痛,隻有它自己知道。
它不可能輕易放過常駐遊戲玩家的,更加不可能洗去常駐遊戲玩家的記憶,讓他成為徹底忠於自己的手下,畢竟他的本性就是如此,繼續留在這裏也隻是給自己添麻煩罷了,還是趕緊把他當不可回收垃圾直接處理掉比較好。
常駐遊戲玩家:去你的不可回收垃圾。
不過在動手之前,驚悚遊戲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奇怪,尤其是在看到常駐遊戲玩家一臉平靜地接受了自己即將徹底死亡的未來,這股不對勁的感覺就達到了頂峰,可它的計算程序依舊沒有算出這個奇怪感覺出現的原因。
即便驚悚遊戲擁有再強的計算能力,也算不明白複雜的人心,正如它算不明白那些蠢笨的人類為什麽要反抗它和邪神一樣。
常駐遊戲玩家和驚悚遊戲說的話當然是騙它的,他怎麽可能那麽傻地把自己的動機和反派說得一清二楚啊。
但是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的腦海裏飛速閃過了自己人生的走馬燈,他父母的臉清晰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
“寶貝,爸爸媽媽要去和別人玩遊戲了,等這次回來之後一定會帶你去遊樂園的,也一定會陪你玩遊戲的,所以乖乖待在家裏,好不好?”
每一次都是這樣,他們總是要去和別人玩遊戲,總是不和他玩遊戲,是他的遊戲水平不夠厲害嗎?不然為什麽爸爸媽媽總是和別人玩遊戲呢?他也想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去玩遊戲。
隻是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回來,他們的約定究竟什麽時候才會實現呢?
他不想要他所在的世界毀滅,這樣爸爸媽媽就會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還想要保護住自己和爸爸媽媽留下幸福記憶的那些地點,如果世界毀滅了的話,那這些也就不複存在了吧?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最後,他在想下輩子如果也能做爸爸媽媽的孩子就好了,但他很快就想起來自己不會有下輩子了,不過這樣也好,他永遠都會是爸爸媽媽的孩子,不會成為別人的孩子。
【常駐遊戲玩家,徹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