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要不我還是撤吧?”午九縮在牆角發出微弱的聲音,他實在不敢和簡瑤兩個人待在一間宿舍裏啊,哪怕這裏有12張空床也不敢啊。
簡瑤擺了擺手:“現在是在意這些的時候嗎?我們在意的應該是如何通關和小心隨時出現的危險,我們倆作為隊友一起行動是應該的,再說了……我這是信任你的表現。”
午九實在是欲哭無淚,這份信任太過沉重,他怕隊長知道了分分鍾送他離開這美麗的人世間。
“可是我吃醋了,怎麽辦?”
一道帶著些許笑意的低沉男聲在簡瑤耳邊響起,就像是平時單南星喜歡摟著她的肩膀或腰,然後貼在她耳邊說著甜蜜的話。
簡瑤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對於她來說,這個男人的一切都熟悉得像是她生命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們誰都不能少了彼此。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吊墜裏閃爍著的光芒沒有絲毫減少,也沒有改變溫度。
簡瑤呆呆地抬起了頭,動作肉眼可見的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打破了這場美麗的幻境。
眼前的男人依舊和消失前的模樣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他身姿挺拔,個頭比簡瑤要高上那麽一個半頭。
此時他正低著頭看著簡瑤,一雙深邃的眼睛溫柔地注視她,簡瑤能夠從他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隻是他的一隻眼睛不知為何猶如紅寶石般閃耀鮮豔,就和她所夢到的一模一樣,但簡瑤從中感覺不到驚心動魄的美,隻能感覺到莫名透露出來的幾分不祥。
“你的眼睛……?”
簡瑤抬起手想要撫上單南星的眼尾,可白皙的指尖卻直接穿過了他的臉,就好像眼前的男人隻是一個投影,她的指尖觸到的也隻有冰冷的空氣。
“隊……隊長?真的是你嗎?!”
午九滿臉震驚,張大了嘴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該不會隊長就是因為他要和嫂子單獨相處,才特意冒出來的吧?大醋王真的好可怕!
單南星看了眼還沒從他虛幻的身體中反應過來的簡瑤笑了笑,隨後轉頭看向了還貼在牆角的午九,露出了對方無比熟悉的表情。
“好久不見,十九,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的新名字午九好點?”
午九快速地搖了搖頭,眼裏已經冒出了一片淚花,果然眼前的就是他的隊長,他生是隊長的人,死也……算了,這話還是不說了,不吉利。
“晨星,你的身體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出了什麽意外嗎?”
明明上一次在芒紅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她那個時候還能感覺到他手心裏的溫度和紋路。
單南星看著已經快要哭出來的簡瑤,臉上的神情變得慌張了幾分,眼裏的柔情和疼惜都快要溢出來了,就連此時說話的聲音都好像是在哄著小孩。
“瑤瑤,我沒事,你別哭。”
小時候的簡瑤特別愛哭,每次都要單南星來哄她,雖然長大後簡瑤就不怎麽愛哭了,可在麵對單南星的時候,還是會做回他的嬌氣小公主。
簡瑤強忍住鼻尖的酸澀,聲音中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哽咽,語氣中也帶著點嬌氣:“那你解釋給我聽啊……”
單南星滿眼心疼地看著隻在他麵前任性的愛人,解釋道:“現在出現在這裏的是我的靈魂體,我的肉身在特殊副本裏陷入了沉睡,我之所以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這裏,這都多虧了這條項鏈,它是我以前得到的特殊道具,我知道你以後會有一天進入驚悚遊戲,這條項鏈就是為了我能夠隨時出現在你身邊保護你。”
簡瑤下意識地摸上了項鏈,冰冷的吊墜染上了她指尖的溫度,她從來都不知道這條項鏈藏著的是單南星想要保護她的心願,也不知道它連接著的是單南星的靈魂。
原來,她一直都被對方好好地捧在手心裏保護著,為她不確定的將來考慮了那麽多……
感動之餘,簡瑤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白皙的臉蛋上飄起了兩朵紅雲,幸好她以前洗澡和換衣服的時候,會把項鏈取下來,不然……
雖然他們以後肯定會結婚的,但是這種事情對她來說還是太早了啦!
“哼,流氓……”簡瑤嬌哼了一聲,可臉上的紅暈和眼裏的羞意怎麽也壓不下去。
單南星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他們自幼一起長大,自然對對方的各種小心思都一清二楚。
“你明知道我不會做那種事的,我和你一樣,都希望等到我們有更進一步的名分再進一步發展。”
簡瑤當然知道這個事實,單南星一直以來都很珍惜她,壓抑著自己也不敢逾越一分。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這段時間濃烈的思念和愛意都盡在他們的眼中了,周身都仿佛在冒著粉紅泡泡。
唯有午九此時恨不得能夠鑽進地下或者幹脆變成一個死物,這樣他就不用那麽尷尬地在這裏做個有千瓦亮的電燈泡了。
午九盡量地隱藏著自己的存在感,隻有牆角才能夠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他緊緊閉著雙眼,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生怕有什麽不能看的和不能聽的。
為什麽要傷害他這個單身狗?!誰能來救救他!!!
“午九?午九?”
午九好像聽到了簡瑤在叫著他的名字,慢慢地睜開了眼,卻發現隊長已經不見了。
宿舍裏又隻剩下了他和簡瑤兩人。
“隊長呢?!”
和午九擺在明麵上的失落一樣,簡瑤眼裏也藏著幾分失落,但她還是強忍下心頭的寂寞,告訴自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晨星他每次出來都會消耗項鏈裏的一點能量,上一次在芒紅村的時候……差點就要耗盡能量了,所以沒什麽事的話,就最好不出來,這也是為什麽他的身體也摸不著的原因,都是為了能省下點能量……”
簡瑤緊緊握住吊墜,仿佛這樣就能抑製住心中的失落,她知道單南星是為了能有更長的時間陪伴在她身邊,在這件事情上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