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

她看著那兩個人,那樣甜蜜的相擁在一起。

從沒有見過笑得那樣溫柔以及寵溺的惣右介。

嗬。

她知道啊,他們本來就是一對,他們之間是誰也進不去的親昵與了解。

可是,她不甘心。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明明已經做的很好了。

看到那個深藍即使是平凡相貌,卻還能夠笑得這個世界,熠熠生輝。

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忍住,心中那種被毒液泡脹著一下一下被腐蝕的感覺,最後麵目全非。

毒辣的陽光射痛了眼,她用手背擋住眼睛,感覺手背濕成一片。

她哭了,盡管拚命忍住,可還是哭了。

她對這樣的自己,無可奈何。

為什麽要愛上他呢?為什麽明明知道他不愛我,也還要這樣頑固地愛著他呢。

她咬咬唇,轉身離開。

身後是那笑得簡單的女子和一臉寵溺的男人。

很好,很好,

止不住的淚水還在淌,她覺得十年來,最失敗的就是今天。

隻是看到他們擁吻而已,罷了,這沒什麽。

隻是看到最喜歡的人懷裏抱著另一個女子而已,罷了。這沒什麽的。

隻不過是有一點點難過了而已,真的沒什麽。

因為用上了瞬步,她隻覺得呼呼的風吹在耳邊,不曾停過。

心中的念頭一瞬又一瞬,腦子裏渾渾噩噩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

她怎麽可以,這樣輕易就被打敗?

她,不要,墮入真正的地獄。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麽?

不是的。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十年前,她醒來之前,和那個人約定的契約。

“交易成功。”

“從此以後,你就是她,生死由你。”

然後話鋒一轉。

“但若你死了。嗬,那就墮入地獄吧。”

微涼的話語砸在心頭,一刻都沒有忘過。

她想。

她至少要活下去。

可是,沒想到,這一天居然會這麽快。

這一天會來得那麽快?

我也不知道啊。

可是,如果不動手,我就不可能存在了。

不知道是哪一天,反正離最後的日子不遠。

我在她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了她。

她清冷地抬起眼眸,淡淡掃了我一眼。

長長的發被她高高盤起,我皺皺眉頭,覺得,還是沒有辦法適應。

明明是同一張臉,她卻偏偏有辦法成為不同的人。

“十六夜三席。”我淡淡地行禮,“我有話和你說,能和我來一下麽?”

這一次,我沒有對阿介提起。

什麽三個月之內必須奪回【紅蓮】,不然就魂飛魄散之類的。

嗬,不是害怕他幫我,沒麵子什麽的。

我隻是,覺得和他說,他也一定不會幫我。

他一定會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深藍,要自己回來,回到我身邊。”

嗬,我說的隻是如果。

如果,他聽我這麽說的話。

“有什麽話,”她打量我然後停頓一下,“不可以這裏說麽?”

我眨眨眼,無辜地看向她,“可是,這裏不太方便啊。“

呐,其實這裏隻是空無一人的過道而已。

她還是那副不鹹不淡 的樣子。

“那好吧。“

黃昏的暮色,斜斜地打到我們身上。

難道要狗血的決鬥麽?

咳咳,本文已經夠雷了。

於是,晚風吹過,揚起衣角。

她涼涼地看我,我尷尬地看她。

“那個,”我無奈一笑,“我沒有看過這樣的自己,果敢,利落,淡漠。”

即使容顏是一樣的。

嗬。

“因為我不是你。”她忽然看向遠處的夕陽,語氣有些惆悵,“我不是十六夜深藍啊。”

然後她笑一笑,略微苦澀的感覺。

我僵了僵身子,不知道該怎麽說。

明明委屈的人是我吧?

為什麽,卻覺得,她比我還要可憐呢?

“你……很好看”

良久的沉默之後,她忽然道。

我傻在原地,嘴裏重複了她的話,“很好看?”

呐,阿介沒有這樣說過吧?

嗬,不管你在哪裏,不管是什麽樣子,你隻是深藍。

連我這個陌生人都感覺得到,沒道理惣右介認不出來。

其實,我對你也熟悉的很,畢竟,我得到了你的一切。才會覺得你很好看。

她想。

嗬,其實,也什麽都沒得到。

我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忽然覺得,好像也沒那麽討厭她了。

是的,在之前,我一直討厭著她。

我以為她霸占了我的阿介十年。

現在想想,我還真是,一根腸子通到底。

藍染惣右介是死神裏的大boss啊。

怎麽可能,這樣的破綻都看不出呢?

拉回思緒,我看著她,歪歪頭,“雖然我很雷這種決鬥的橋段,那樣感覺像是金庸武俠劇,還盜版的不好,但是,咱還是開打吧?”

“金庸?”她重複了這兩個字,笑了笑,“嗬,那好吧。”

說完之後,就解放了斬魄刀。

她輕輕地說:【利刃吧,紅蓮】

我原地傻在那裏。

不是沒想到,她會一開始就解放【紅蓮】

但我真正犯傻的原因是,始解語,也可以變的麽?

怎麽感覺比原來那個好聽?

我在心裏吼了句:“臭小子,居然敢差別對待!!!=皿=”然後,歪歪身子避過了她的攻擊。

十六夜深藍,是標準的懶人一個。

所以,她的刀就要很勤奮。

就算主人懶洋洋地站在那裏不動,刀也會自動攻擊。

本來,是挺好的啦。

可是,打起來,就不好了。

何況……

周圍是一片紅蓮,我沒有看錯,是紅蓮。

鮮豔的血腥味道以及色澤,在黃昏的光影下,顯出一種不同的感覺。

怎麽說呢?

是不一樣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還沒有靠近,身上的傷口就已經多得不能看了。

紅蓮開始一點一點地變成白色,從周圍到中心。

一切都反了,對麽?

我的【紅蓮】一開始不是白色的麽?

為什麽我會聞到血腥味?

我的【紅蓮】即使最後變成了紅色,也不會有這令人害怕的血腥味啊。

這是,怎麽了?

心思轉了千般,卻還要不停避開不斷湧到身前的蓮花。

血紅中帶著白色。

我身上的衣服也染上血跡,全部都是我自己的。

我連碰都碰不到她。

有些納悶,但更多的是委屈。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紅蓮傷成這樣,即使,在三個月前,我就知道會這樣。

但是,卻拚命告訴自己,那個臭小子吃掉我那麽多靈力應該乖乖跑到我麵前來才對。

偏偏忘記了,他隻是一把刀。

一把用來傷害的刀。

我最怕痛,可現在受了那麽重點傷,卻還沒有哭出來,嗬,真是奇跡。

我隔著那圈結界,遠遠地看著她。

本來觸手可及的她,一下站到了那麽遠。

不是的,是我站得遠了。一直避開利刃,就遠離她了。

她真聰明,比我聰明太多。

我甚至覺得,如果是她,就一定可以,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那我呢?

變成美人魚泡泡麽?然後消失在第一抹陽光的大海裏?

靠!(不好意思,暴下粗口,咱內心真氣憤了)

我才不是美人魚!!

狠狠翻了翻白眼,感覺臉又被劃了一刀,血嘩嘩流。

我幹脆閉上眼,直接坐在了地下,開始吼。

“紅蓮,你夠了哦。”

“你繼續下去我就死掉了。”

“哈,你想看我死掉麽?我才不要學那個美人魚”

“…………”

碎碎念之間,沒有再受傷,眼前終於幻化出一個影子,悶悶地別過頭不看我。

我苦笑一下,早知道我一開始就耍賴好了,白受傷了,疼死我了。

他向我走過來,蹲下來,幫我擦擦我臉上的血跡,看著我一身的傷,眉頭皺得更緊。

“笨。”熟悉的別扭語氣。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出來了。”我吸了吸鼻子,覺得鼻腔發酸,然後幹脆抱住了他的腰。

我坐在地上,他蹲在我身前低頭看我。

少年模樣的紅蓮,我似乎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我還記得最後一次,他是和我說。

“不想笑就別笑,我是你的刀,你在哪裏我就會在哪裏,最開始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可是,我卻獨自跑掉了,他一定是很難過的。

但這樣就完了麽?

顯然不是的。

不知何時,她已經走到我們麵前,手中空無一物。

我淚眼朦朧地抬頭看了看她。

是我的模樣,卻帶著萬分無奈與落寞。

她大概是覺得,白來了這裏一次吧?

或許吧?

我愣愣地看向她,才後知後覺地想到。

她會不會死?

或者說,我要怎麽回去?

紅蓮順勢把我抱起來,讓我站好。

她淡淡地笑笑,“開始吧。”然後,又定定地看向我,“我始終是爭不過你的,深藍。”

接著她的眼神移開,看著某個方向,似乎是在做最後的道別。

反應過來,她在看誰,我想回頭。

可是,慢了一步。

不知何時,紅蓮已經化作利刃,那種我熟悉的紅色,在漸漸沒入黑夜的黃昏,熠熠發光。

這才是,真正的紅蓮。

【紅蓮】刺入我的胸口,不,不隻是我的,還有她。

第一次,我和她她站得那樣近。

貫穿兩個人胸膛的利刃,泛著紅色,不知是誰的血。

我低低頭,很疼的。

她淺笑一聲,“永別了,深藍。”

聲音就在耳邊,很輕,又很重。

意識漸漸模糊,我隻是覺得,某個人是一定要消失了。

然後,便真正暈了過去,這一次,是疼暈過去了。

而此時呢?

天色已經很暗了。

那個名字叫做久夏晴子的女死神慢慢幻化成靈子消失,其實和在陽光之下消失的泡沫是很像的。

美人魚,畢竟是成全了王子的愛,用自己的愛,成全王子的幸福。

剩下一名女子在【紅蓮】自動地抽出身之後血流不止,倒入不知何時來到的藍染惣右介的懷裏。

藍染有些心疼地吻吻懷中女子的眉心,抱著她離開。

身後是,笑容裏也藏著心疼的市丸銀。

終於告別了。

懷中的人還是那一個。

這一次,永遠都不會放開了。

深藍。

作者有話要說:呃 在這裏 我先自我深刻地檢討一下

因為這兩天去旅遊了,淩晨四點就被抓進車裏,也沒來得急和大家說。

今天剛剛回來,咱就老老實實來更新了。

然後,這個【又見穿越女】的小小曲折就是這樣啦。

明天咱上穿越女的番外。

再再問句,大家想看阿介和深藍的H麽?

我會寫了,大家先做好心理準備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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