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祁一聽和他沒什麽關係,頓時就像是泄了氣的球,兀自離開了。
蘇大強也是一愣:“怎麽好好的說起了這事?”
“這還早呢……”那媒婆嘖嘖感歎一聲,頓了頓後又接著說,“文禧很快也要回來了吧,現在正好是說親的時候,等到時候他一回來就可以直接成婚,這不是喜上加喜的事情嗎,你這個當父親的難不成還有什麽理由拒絕?”
蘇大強卻道:“文禧也已經長大,這種事情我也不好插手。他日若是喜歡誰家的姑娘,那也是他的事情,我雖然是父親,但也無權幹涉。”
“呦呦呦,瞧你這話說的!自古以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即便你這兒子是個大官,在這件事情上他也必須要聽你的!”
不等蘇大強回話,媒婆又接著說:“你放心,畢竟是你家兒子,我給你們介紹的那絕對是好姑娘。雖然人也不在這個縣城,但是也就在青知縣的隔壁。最為關鍵是,那姑娘她爹曾經也是一個舉人,女兒更是不得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了。”
即便媒婆說了再多,蘇大強也隻是搖頭:“這件事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麻煩你今天為了這事還白跑了一趟,喝口茶。”
媒婆知道是談不攏,便有些生氣:“真不是我說啊,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當爹的。孩子高中狀元,不擺宴席慶祝也就算了,現在就連孩子的婚事你也是不聞不問……”
蘇大強麵對媒婆的數落,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在那裏笑。
媒婆又坐了一會,見再沒什麽話說,便起身離開了,蘇大強也是好聲好氣地將她一路送了出去。蘇小檀倒是了解她這個爹爹的心思,這樣再好不過。
而彼時的袁府,這門檻也是快被踏爛了,但是來的人卻是隻增不減。這袁老爺雖然是好客,但是麵臨著這種程度的,他也是有被震懾到。
來的人,來祝賀的人占一部分,絕大多數都是媒婆。
“這京城冷家你們都知道吧,那可是高門大戶,他家有個姑娘,正值適婚年齡,與蘇文禧可是門當戶對呢,不知道袁老爺可否引見引見?”
“誒誒誒,一邊去,我這個姑娘才是不得了呢!人家爹可是富甲一方,而且這家的小姐啊那也是早就傾慕於蘇文禧了,家中收藏了不知多少他的字畫呢。日後若是成婚,他二人之間怕也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呢,袁老爺您想想?”
袁老爺表示自己隻是將他收留,怎麽就到了這一步,這種事情他哪裏能做得了主?
“這個,這個,要不還是等文禧回來以後再說可以嗎?等到時候我一定會專門給大家安排一次會麵,有什麽話,我們到時候都可以說。”
可是那些媒婆卻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個個的都從衣袖裏掏出了一些銀兩來,又奉承道:“這點小玩意不成敬意,還望袁老爺在文禧麵前多說幾句我們的好話,怎麽樣?”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那袁老爺深諳這個道理,自然是沒收,隻讓管家將他們統統都勸了出去,不然他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王府的馬車停在這裏的時候,那阿希下了馬車,正好也撞見這一奇景。
“不是都說了嗎,我的小師傅不會答應他們做什麽上門女婿,近期也沒有要婚娶的準備,她們怎麽還過來糾纏不休的?”
阿希皺著眉頭怪了一句。
袁老爺也是輕歎了口氣:“誰知道呢,上回我就已經說過一次了。怪就隻能怪這個文禧啊實在是太過優秀了,所以才會惹的人常來常往的。”
阿希的眉頭仍舊擰成結,輕哼一聲道:“就憑他們也想要和文禧在一起,他們也細瞧瞧自己到底配是不配。”
袁老爺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不忘打趣她道:“怎麽,難道你對文禧也有意思?”
阿希有些赧然地嘟囔道:“袁叔叔,您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不過這文禧去了哪裏,方才聽您說他不在府上?”
她還想著找他呢。
“半個時辰前剛被皇上召進宮去,應該是在商議為他擇什麽樣的美差吧。”
沒等阿希回話,那袁老爺轉而又問她道:“說來你二人如今是怎麽回事,聽我府上的丫鬟說,上回她無意間撞見你二人在那裏互訴情意,他什麽時候知曉你身份的,這事我竟不知。”
“就那一次出去寫生,正好夜裏下了陣雨,我們二人共處一個屋簷之下。瞧著氣氛正好,我就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和他坦白了。”
話說到這裏,這阿希早已經是羞紅了臉。
惹得袁老爺也是忍俊不禁道:“呦嗬,文禧這小子,居然還要堂堂郡主來表白?”
“也不是,他後麵也表明了心意……”阿希眉眼含笑,接著說,“他一開始還特別擔心自己有斷袖之癖,這家夥居然沒看出來,哪有長得這麽清秀的小少爺?”
袁老爺笑得樂不可支:“這會他高中狀元,滿京城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盯著他呢。你二人若是情投意合,那你也早些和王爺王妃說明。隻要他們一答應,這事便算成了。”
阿希點頭:“我過來就是為了想要帶著他去王府的,誰知他不在。”
“這也好辦,你現在回王府去,等會文禧回來了,我就讓他去找你。”
阿希應了一聲,而後便回了王府。
等回到王府以後,便見她找來王爺和王妃,將自己的心事盡說給了他們聽。
“女兒隻想嫁給蘇文禧,不知爹和娘可還記得之前答應過女兒的?”
王爺和王妃自然是記得。
隻聽王爺笑道:“我知道,這蘇文禧高中了狀元,如今又得皇上青眼,前路敞亮。你既喜歡,他也聰明,我又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
阿希高興的在那裏活蹦亂跳,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爹,要是他沒有高中狀元,您還會答應女兒的請求嗎?”
王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