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檀卻是不以為然,抬高音調道:“不妨試想一下,百姓們怎麽可能會容忍一個作奸犯科的人來做官呢?朝廷要是知道了,想來也更加不會同意吧?”
答案已經了然。
陳家村本就落後,陳二牛可以說是他們全村的一個希望。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個後果,別說是陳家村這些人,就連陳村長也是沒法挽回的。
於是他立馬就反過來衝著那些陳家村的人道:“都給我道歉!這陳二牛後麵也要參加科考,我可不能讓他的前程斷送在了你們這群人頭上!”
見陳二牛的娘要反駁,那陳村長也是是毫不客氣,態度堅定道:“你這是婦人之見!我告訴你,你是陳二牛的娘,你就更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你可真是糊塗!”
陳家村的那些人似乎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可他們個個心裏都堵著一口氣,又怎麽可能甘心如此呢?
“真的是對不起了蘇村長,是我沒管好他們……”陳村長親自道歉,躬身道,“這件事您看能不能到這裏就結束?說起來我們陳家村的人也是非常不容易,要是您再報官,那我們真的是沒法過活了。”
蘇大山輕歎了口氣,應道:“本來我也就隻是想要他們道歉,誰知道他們非得鬧成這個樣子!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但是也請你們理解我一下,我不是聖人,不是什麽行為都能夠原諒的!”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您看看現在您準備怎麽解決,我們都能接受的。”
陳村長已經到了低聲下氣的地步。
蘇大山也不想事情鬧大,畢竟最近這青山村可謂是風頭過盛,出了這樣的事情,怕是對他們也不會產生太多的正麵影響,故而他也還是選擇私了,當即便道:“我要他們給我誠心道歉,還有我的村民們,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雖然那陳家村的人極不情願,但是多少也知道些厲害,便隻能自認為委曲求全,在那裏向著青山村的人道了歉。
“村長,不能就讓他們這麽算了,您是不知道他們之前有多麽過分!”
“是啊,而且我看他們也是不情不願的!”
麵對大家的質疑,蘇大山卻是在那裏安撫他們道:“好了好了,這事到這裏便打住!”
這場鬧劇到這裏也總算是結束。
蘇大山也是衝著那蘇小檀道:“關鍵時刻還是得看小檀啊!要不是你,我自己都不知道那陳二牛居然後麵還要參加科考,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蘇小檀笑而不語。
“走吧,你們既然過來了,我就帶著你們去藥材種植的地方瞧瞧,那裏的藥材長得可是真的不錯!”
蘇大山帶著他二人便又回了青山村,三個人一起來到了藥材種植的地方。看著眼前一片蔥鬱,那蘇文越也是真的放心:“就知道這件事交給您沒錯的,我看這些藥材長得比田家村那一塊還來的好呢。”
“誒,這也是多虧了你們教導,不然我們也是一頭霧水。”
三個人有說有笑,蘇文越也是上前檢查,確定無誤後便道:“村長,可以安排人采摘了。我們今天正好過來,就是預備著帶一些回縣城的。”
蘇大山也是二話沒說就去找人。
蘇文越望著這些,是打心眼的高興:“小檀啊,你看這些藥材長得多好!這藥材長得越好,它的藥性也會發揮到最大的作用。”
蘇小檀正要回話的時候,不遠處卻有人在和他們打著招呼。
“文越、小檀!”
兄妹兩抬眸望去,便瞧見一個男子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瞧著年齡也不大。
蘇小檀總覺得他哪裏麵熟,卻又一時半會的說不上來,便在腦海中回想。
蘇文越也是如此,但出於禮貌,也還是衝他打了招呼:“你好。”
“我剛才聽你們說這藥材長得不錯啊,說到底也是我們這些人種植的不錯,對不對?”
蘇文越連連附和:“這是自然,辛苦大家了。”
“都是一個村子的,還說什麽辛苦不辛苦呢……”那男人哂笑,頓了頓後又微轉話鋒道,“說起來,就連你們也覺得我們種得好,那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呢?”
沒等蘇文越回話,那男人便又伸手指了指他們麵前的那塊地,接著說:“這一塊是我家的地,我這些天可是沒日沒夜地守著它們,就像是養著自己的小孩一樣呢,可以說是付出了我很多的心血。”
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蘇小檀看著他這副得意的嘴臉,就總是覺得難受呢?
蘇文越也隻是笑笑:“你辛苦了。”
可是那個男人卻是忽然變了臉色,定定道:“你們是不是應該給一些辛苦費?或者實在不行的話,把這個藥材的價錢抬高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們蘇家現在也是掙到了不少錢,這一點點對於你們來說也不算什麽吧?”
這算哪門子理由?價錢都是一開始大家談好的,而且都是無異議,更別說這蘇家也已經是給了足夠的麵子,他如今反而在這裏坐地起價,這又算什麽?
“這個還真是沒辦法,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做。”
蘇文越拒絕的很是幹脆。
於是那個男人的麵目也是愈發的猙獰:“我不管,今天我就坐在這裏了,要是想要把這些藥材帶走的話,必須再加個幾兩銀子,不然我就不賣給你們!”
哪有這樣的人?
蘇大山帶著人回來的時候也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當即便道:“好好的這是怎麽了,高曉水,你和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高曉水……蘇小檀一聽這個名字,便覺得更是熟悉。
高曉水還在那裏裝著委屈:“我這不是看著這些藥材種植的好嗎,我就想著讓他們給我加一點錢。可是他們就是說什麽都不肯!”
蘇大山也是無語:“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那還得了?”
高曉水卻不依不饒:“我反正沒覺得自己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