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也是一直沒停過，後來祖母幹脆連藥也不吃，爹爹這個時候才知道把她一個人留在老家怕是不行，這才將她帶了過來，誰知道她近日就開始鬧起脾氣。”
蘇小檀也是覺得古怪：“老夫人沒有其他的病症嗎，或者說這身上可有什麽舊疾？”
沈平衿微微搖頭：“祖母的身體從一開始其實都還保持的不錯，也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舊疾，也是這兩年才生的病。”
蟄伏期這麽長……看來這個病的確是不容小覷。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平衿，和我說了這麽多，我想我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審評若有所思地點頭，繼而又微轉話鋒道：“昨天那個白遠書沒有對你做什麽吧？如果他讓你覺得很困擾的話，我可以出麵替你向他說清楚的。”
蘇小檀直接給婉拒了：“不用，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決。”
和沈平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半晌以後，蘇小檀也是直接來到了百善堂。她家三哥哥正坐在那裏皺著眉頭翻著醫書，想來又是碰到了不曾見過的病症。
見她走來，蘇文越也是衝她一笑：“回來啦，你去沈府怎麽樣，見著老夫人了嗎？”
“沒有見著老夫人，但是從平衿那裏聽到了一些話。”
蘇小檀坐下，又將原話說給了他聽，這蘇文越聽完以後更為犯愁：“看來這一次果真是沒那麽簡單，我得好好地再做一做功課了。”
他這樣著實是將蘇小檀給逗笑了：“三哥哥你不要著急，這一塊的知識本身就是無窮無盡、需要不斷學習的。不過我覺得這老夫人的病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來的難，所以這一次我跟你一起去，至少也能幫著出出主意。”
蘇文越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畢竟他這個妹妹的聰明機智那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原以為還要再等上幾日才能夠見到那老夫人的麵，誰想當日下午那林盛就過來請了。
“老夫人吃過午飯沒多久就開始犯頭痛了，老爺讓我們現在就請你過去，不知道你現在可有空？”
蘇文越也是沒多廢話，拿上藥箱便直接跟著林盛出去，蘇小檀也是緊隨其後。
一來到沈府，蘇小檀和蘇文越也是直接被帶進了老夫人的院子裏頭。一進屋，那沈老爺和沈夫人也是焦急地在外麵等候，見到他們也是趕忙招手道：“文越，你可總算是來了！”
蘇小檀的目光倒是沒怎麽被裏頭似在哀嚎的聲音給吸引而去，反倒是注意到了外閣案桌上的那些大魚大肉，再聯想起早上無意間瞥見的那一幕，便開始在心中忖想。
“哎呦，我的頭好痛啊，我要死了啊，我要被疼死了，哎呦哎呦……”
蘇文越朝著沈老爺頷首示意以後，便提著藥箱走了進去。
蘇小檀也走了過去，沈老爺雖有些困惑，但也不曾多問。
蘇文越開始在那裏把脈，診完脈以後他也是有些不解：“老夫人麵色紅潤、脈象平和，怎麽會有頭痛之症呢，不應該啊。”
沈老爺連連附和：“可不是嗎，來過這裏的所有大夫都是這麽說的。至多也隻是說她脾胃不和，給配了些藥方以後也是不了了之，根本就起不到根本作用，我這才請了你過來瞧瞧。”
一看老夫人形體偏胖，雖然麵色紅潤，但神情卻多倦怠……
可蘇文越還是沒診出來什麽所以然來，這是他近來第二次遇到這種情況了，所以他自己也是比較鬱悶，隻是沒說出來。
蘇小檀看這個蘇文越是有些急了，便在心中念叨、集中意念、雙目緊閉，直到能感知到那份力量，她才又重新睜開眼睛望向那老夫人，光是一看她那個臉色，蘇小檀的心裏就已經是明明白白。
這個老夫人的確是患了病，隻不過所患之病並非一般，而是富貴病。
也不難怪會有這病，這大早上的就是山珍海味的伺候著，天天又懶怠動彈，不得病才怪。
甭提她這個三哥哥了，估計這整個青知縣的大夫來瞧了都瞧不出病因。
因為這種病症實在不多見，通過診脈是一定診不出來的。
所以這個蘇文越半天也是沒有什麽收獲。
見他這個樣子，沈老爺不由為之擔心道：“文越啊，怎麽連你都看不出來呢？要真是再不行的話，我就隻能去京城裏找找大夫來瞧瞧了。”
“我先將老夫人的頭痛之症壓下來，至於其它的，我還要再好好地看看醫書。”
蘇文越還是比較小心謹慎，不敢怎麽說大話。
沈老爺一聽這話，也知道不簡單，就沒再多說什麽，隻點了點頭。
好在這蘇文越對症下藥，不出一個時辰，那老夫人的頭痛之症就已經得到緩解。
等到這邊暫時穩妥下來以後，蘇文越也是立馬就回到百善堂開始在那裏翻醫書。幾乎是翻了一個下午也都是沒什麽收獲，這讓蘇文越有些受挫。
“我去找一找齊大夫，他興許能知道一些……”
外麵天色不早，他卻還準備著要出門，蘇小檀剛想勸，正好撞見一品堂的掌櫃走了進來。
“真不是我說，這老夫人的病已經被很多大夫診過，都沒什麽結果……文越啊，我要是知道這事，我就不會讓你去沈府，直接讓沈老爺請京城的大夫過來了。”
他的臉色有些沉重，蘇文越有些狐疑：“怎麽說？”
“這可是頭痛之症，搞不好是要鬧出人命的……”掌櫃的歎了口氣，接著說，“而且老夫人這個病實在是太奇怪了，有些事情又說不準。”
“但是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沈老爺，就一定要做到，而且這個病我也從來沒見過。如果真的能夠被我攻克下來，那是再好不過。”
掌櫃的聞言，知道他執拗不過，便也隻能點到為止。
“齊大夫不在青知縣，他去了京城，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一旁的蘇小檀真的很想要直接將藥方給說出來，可是這樣又不大好，便隻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