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上傳 二百七十八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紅衣說完,屏息看著布兒幾個人,等這幾個日日相對的人開口。````布兒抬頭看著紅衣道:“我們一開始發覺的小姐不是原來的小時是怕的,而且非常怕,不知道郡主倒底是不是人,是不是像傳說中的妖魔鬼怪所化。但是我們四個人在一起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郡主已經回府半年多了,想想郡主的為人處事,我們怎麽也不能相信您是個壞人,是個妖怪。當時沒有同人提起,一來是因為我們害怕,再有,我們也希望您不是妖怪,就是我們小姐。”

紅衣的臉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她低頭看到布兒幾個還跪在地上,她急忙扶起了布兒幾個人:“快快起來,為什麽要跪著呢?你們又沒有做錯什麽,地上涼不要冰到了腿。”

紅衣因一時的急張居然忘了讓布兒幾人起身,她心中十分的懊惱:自己千百世的經曆,居然還不能做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隻因事關已身安危,就失了一向的從容,讓布兒幾個人就這樣跪在地上。

布兒幾個人又對紅衣叩了一個頭然後才起身,接著她們四個人又跪了下去,她們要向大將軍請罪:她們隱瞞小姐的事情,對於老主人來說是為不敬。

大將軍輕輕搖頭道:“你們不必認為是做錯了什麽,你們的主子是紅衣,你們忠於她沒有什麽錯。郡主就是紅衣,郡主就是我地女兒。就是你們的小姐,所以你們也沒有隱瞞過我什麽。明白嗎?”

不論是紅衣原來地身份是什麽,在大將軍的眼中她已經就是紅衣了。雖然他沒有忘記原來的那個紅衣,可是他寧願紅衣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這個紅衣的心性很好。並不是壞人,女兒能夠活著,能夠生兒育女對他來說是莫大的安慰:他當年犯下的錯並不是沒有補過的機會。

布兒幾個人恭聲答應了大將軍的話,大將軍擺了擺手,布兒幾個人便退到了紅衣地身後。紅衣主仆們的感情在這一日又深厚了不少,她們彼此間再也沒有了隔閡。

楚一白原還想同大將軍說一下火藥地事情。但他看紅衣眼下地情形並不適宜談這些,所以也就住口沒有提及----紅衣需要時間好好調整一下她的情緒。

紅衣滿眼含淚得看向大將軍:“父親。女兒謝謝父親這些年來對女兒地關愛。”紅衣想到大將軍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兒後。依然關愛了自己七八年,這些年地疼愛那可是實實在在。沒有一分做假。

大將軍一家人如此待紅衣,怎麽能不讓紅衣心懷感恩?事實上。隻要大將軍一家人不把她當作鬼怪看待,就已經讓紅衣很感動了。但是大將軍一家人硬是把她當作家人疼愛了她年。

紅衣說著話拜了下去,大將軍沒有攔她,等她拜完了三拜,才扶起了紅衣說道:“紅兒,你是為父的小女兒,是為父放在心尖上地寶貝,沒有你,為父當年怎麽可能自失去老妻的悲痛中挺過來?我當年的錯事兒----,唉!”大將軍最後長長一歎,沒有再說什麽。

大將軍知道紅衣現在地心情。明白不讓她拜上一拜。她絕不會安心。現在大家已經把事情挑明了說開。如果不能完全解開紅衣地心結。那麽他還是有可能會失去這個女兒----這是大將軍絕對不能接受地事情。

紅衣聽到大將軍地話後。除了心情激動不已以外。她也再想是不是還要繼續隱瞞下去呢?雖然大家都知道她不是紅衣了。但是大家誰也不知道她倒底是誰。或者準備來說大家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個人。

紅衣一想到要不要說出真實地身份。便又想起了曾經一世地經曆:她在丈夫地關愛下說出了所有地實情。然後就被關入了高樓中----她地丈夫逼她寫出。她知道地所有那個時代沒有地東西。他要獻給皇上以求取榮華富貴。

紅衣當然沒有答應他。那個男人連日地哀求也沒有打動紅衣地情形。又說動了他們共同地孩一個十五六歲地少爺來軟化紅衣。紅衣最後在男人與孩子地眼淚中認輸投降。可是紅衣又知道多少東西呢?就算她知道地那些。也隻是知道其然。而不知道其所以然。哪裏能寫出讓那個男人滿意地東西來?

男人地發達夢想破滅後。當然不會讓紅衣有好日子過。紅衣地孩子也因此而怨恨母親藏私。不肯給他們父子飛黃騰達地機會。再也沒有到高樓上看過紅衣。

因為男人地急功近利。皇上也知道了紅衣地存在。在確定了她沒有多大地價值後。就一杯毒酒賜死了她。紅衣至今同樣記得那杯毒酒地火辣與腹中地灼痛----讓紅衣至今也難以忘懷。

紅衣回想到這裏打了一個寒顫:她要不要說呢?紅衣看向了大將軍,大將軍正滿臉慈愛的看著她,除了慈愛,大將軍的臉上還有擔心。

紅衣看到大將軍的神色,想想這些年來大將軍對自己的疼愛,她感覺不說出來太對不住大將軍了。

但是說出來的話,她會經曆什麽?她平安過了許多世就是因為對自己的事情再三閉口,現在呢?現在她要為了自己再三緘其口呢,還是要對大將軍坦白一切,以對得住大將軍這麽多年來的關愛?

紅衣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她想說又怕再一次被傷害,不說她的良心又難過:還要欺騙下去嗎?

大將軍看到紅衣滿臉的為難,便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為什麽這樣為難?”

紅衣輕輕搖了搖頭,大將軍看著紅衣:“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嗎?告訴父親,一切有父親為你做主,你有什麽好怕、好為難的?”

楚一白一歎:“郡主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告訴我們這些人,你的真實身份?或是換句話說,就是魏明的真實身份。郡主又何必為難呢,我原意也不是為此。”

紅衣聞言身軀微微一震,她在屋內各人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後正想開口,靖安已經搶先開口說道:“郡主,我們今日打開窗戶說亮話,就是為了讓彼此間不再猜疑罷了。至於您原來的身份,我不在意,相信大家都不在意;不會有哪一個人會逼你說出來。”

楚一白點頭:“郡主,你就是你,來總管這句話說得極對。你不必再有顧慮,魏明是什麽人並不重要,他倒底要做什麽才是重要的。”

紅衣聽到靖安二人的話後心裏一鬆,而且被楚一白的一句話所提醒,她想起了魏明的目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同父親和楚一白等人說呢,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紅衣道:“我----”大將軍打斷了紅衣的話:“紅兒,不必為難,也不必在意。你就是為父的女兒,你想說什麽就說,不想說什麽就不說,沒有哪個人敢來逼你----哪個敢逼你說話,讓他先過為父這一關。”

大將軍說著話,環視了屋中的眾人,然後又道:“如果你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話,你現在就不要說,到你有了把握的時候再說一樣。至於你原來的身份,為父一樣不在意。紅兒,不要為難自己,按自己的心意去過日子才好。你高興了,為父才能真得安心。”

紅衣聽到大將軍的話終於決定不再對大將軍等人隱瞞什麽,如果大將軍接受不了她隻是占居他女兒的一縷遊魂,讓她現在去死,她也感覺這一世已經值了---大將軍等人默默了關愛自己這麽多年,她還有什麽可奢求的。

紅衣認為可以搏一搏:這麽多世以來,她小心謹慎的生活已經讓她不堪重負,她需要尋到一個出口。

她已經太多太多世沒有敢放開心懷完全的付出了,紅衣忽然非常想在這一世放開一下,哪怕她能擁有的隻有現在這一些,她也無怨無悔了。

紅衣輕輕的對大將軍說道:“父親,我不是化成了您女兒的樣子,我隻是一縷遊魂,不知道什麽原因,自父親的女兒身上活了過來,此事還請父親恕罪。如果父親不能接受我,女兒也無怨言,也要感謝父親這些年來對女兒的默默關愛。”

大將軍聞言長長歎了一聲:他不明白紅衣究竟經曆過什麽,為什麽會對人這樣的戒備再三:這樣的紅衣太讓他心痛了。大將軍搖搖頭道:“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紅衣,紅衣就是你。你是上天賜給為父向老妻贖罪的人啊,我想這也許是老妻的意思,也許是我那薄命女兒的意思,不然怎麽那麽巧你能自紅衣的身上複活?”

紅衣不僅僅是感動了:“父親不在乎嗎?”

大將軍摸了摸紅衣的頭:“你的身子裏流的是我的血,英兒還有雁兒身上流得也有我的血,我能日日看到紅衣還活著就已經是上天莫大的恩賜,為父為什麽要在乎?也許是為父的自私,也許是為父對老妻太過愧疚,但是不論當初是為了什麽,現在你就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