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願打願挨
我給沈七薇打了電話。
“……你別給我扯那麽沒用的糊弄我,那個人的事兒我已經調查完了。你從法國跑到洛杉磯去幹嘛了?我不問,也不說,如果你還當我是好姐們兒,你就別把這麽大的事兒瞞著我,你一個人擔著這麽多年你累不累?”
“……”
“沈七薇,你還喜歡他麽?”
“……不喜歡。”那邊又是好一陣沉默才說。
我頓時受不了的做了個深呼吸,說:“他沒結婚,一直就沒結過婚。”
“我知道…”
“沈七薇!”我怒了,連名帶姓的吼她:“你能不能不這麽消沉的情緒麵對這件事?你anne-queen的風範哪兒去了?”
她也怒了,拔高音調兒吼我:“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行麽?我不愛他了行麽?憑什麽我要一直追著他跑?他不是拒絕了麽,那就讓他從我的世界滾!我anne新店還要開業那麽忙,我沒空兒理他!”
她吼完,直接就掛了電話,留我一個在手機這頭眨眼再眨眼。
這尼瑪是拗脾氣上來了吧?
在跟夏謹年拗那個當年的‘拒絕’?
那麽根據這個邏輯,……明夏謹年倒追沈七薇去了麽?
晚上蘇先生回來,我窩在他懷裏一直蹭腦袋喊頭疼,搞的他都有點兒神經質的幫我直揉太陽穴。我說:“沈七小姐拗脾氣上來連我都不愛理了,說新店忙著呢沒空理他也沒空理我…我這個發小兒當的太失敗了…”
蘇先生捋著我頭發安慰:“她本來就是個獨/立的人。又整天嘻嘻哈哈,愁不外露,她要是故意瞞你,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覺得我對她的關心太少了。特別是她出國回來後。各自的生活圈子錯開,連聚在一起談天的時間都沒了。
好煩啊。
蘇先生讓我不要杞人憂天,如果兩個人都有心,早晚會在一起;若是沒有,硬綁在一起也是強求。
我也想想也是,就把這件事放開。強製自己忽略它。
沒幾天,二姨打電話來催我媽買房子。語氣裏頗有怨言,言裏言外都是我媽跟我爸不重視家裏老人,讓兩個老人在外頭流浪之類的意思。
我被氣到了,直接把電話搶過來按了掛斷。
我媽驚了,睜大眼睛不解的看過來,我沒好氣兒的說:“你以後就這樣,她要是好好說你就聽,再口無遮攔什麽難聽話都說。你就掛她電話。她要是認你你就是她姐,最起碼的尊重得有,要是不認更好,省心了。”
付太太無奈了,歎了口氣:“她有病,跟她計較什麽啊…”
“媽啊,我看她那病純屬你們給慣出來的。一要犯病就都讓著她,成天拿抑鬱症坑這個坑那個。你們給她這麽多甜頭兒,她還能正常麽?”
“女兒說的對。”付老先生從拐角係著毛衣扣子走出來。“你要幫家裏人我不生氣,利索能力嘛。可你看看這麽多年,幫了多少回?你又哪次得到他們一句謝謝?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夠了,真的夠了…”
我看向她,眼眶隱隱紅了起來。
我說:“媽。你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你好好想一想,要是我爸是那種連房子都要租的人,她們心血**要蓋房買房,你怎麽辦?咱家這日子還過麽?你已經把他們的車房問題解決了,連事業都幫他們做起來了。你到底還欠他們什麽?”
我過去抱著她,幾乎懇求“媽,你放開手吧,您跟我爸都這麽大年紀了,各家好好過好各家的日子,別操心別人了,行麽?他們要是找你,你就說你跟我爸養老了,讓他們找我哥去。”
“讓我好好想想…”
她說完,腳步有些虛浮的回了房間。我爸本想跟進去,結果被‘碰’的一聲關在了門外,怔愣了好一會兒,回來說:“要是你媽回來還想不明白,就隨她去吧。”
他說完就出門了,留我一個人盯著大門一頭黑線。
搞不好我媽就是這麽被他給慣壞的,從來就沒有得到過被拒絕的時候。
愁死人了,我媽到底要怎麽才能擰過來這根筋?
時鍾在表麵上走了四分之一,我媽從房間裏出來,穿戴整齊對我道:“走,咱們去超市買菜,回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我炒菜,你燉湯。”
我嚇:“媽你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我不欠他們啥了,老人在這住我就照顧好,回去我也給安排好,贍養費我私下給的比你舅多,沒必要再往裏搭不討好的事兒了。”
就怕我跟蘇先生回了北京,她在家裏在跟兩個爺們在拗起來。現在看她能這麽想,我放心多了,唯一期望的就是她可別再反複了。
晚間吃完一頓團員的歡樂飯,我們家三代夫妻一起去海邊走了走,感受了一下海南反季的風光,姥爺還拖鞋去海水裏洗了洗腳,憨笑著說:“海水洗腳最好了,殺菌還健康。”
我就說:“姥爺,要是你們折騰,就每年冬天都來過冬吧,這裏冬天還可以,夏天簡直沒法兒呆人,出來兩分鍾都能中暑。”
“還是q市好,冬天不冷夏天不熱,你姥非dei來!坐飛機坐的我都腦袋疼,嗡嗡的。”
我姥就沒好氣的說他:“沒見過世麵的老頭子!”
姥爺不敢回嘴,就哼哼了兩聲不說話了。
“姥,這裏隻有冬天適合老年人居住。”我說完就挽著蘇先生往前走,再呆下去估計要嘴上刻薄了。回頭我就跟蘇先生說:“真心不喜歡我姥壓迫姥爺的樣子,欺負老實人。”
“姥爺那是不跟她計較。”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反正也管不著。”我有點兒負氣的道。
蘇先生把我往懷疑摟著,低低笑了起來:“我也是‘願挨’這一陣營的。”
“你怎麽能一樣?大事上我可沒有跟你瞎參合過,頂多也就是撒撒嬌耍耍賴。我姥跟姥爺,那是率領全家一致欺負我姥爺,一輩子都像個奴仆,超級沒地位。”我又想起去年過年時舅媽開的玩笑,就笑“年除夕那天我們包餃子,舅媽說姥爺是生的偉大,活的憋屈。我覺得很有道理。”
蘇昊好笑的揉揉我的頭,啐了我一句“小笨蛋”。
我抗議,他才解釋說,“除了姥姥,誰能管得住姥爺偷酒喝的毛病?”
“……”
尼瑪,這貨真不愧是律師,總能一針見血的紮到主要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