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又有客來

晚間雲收雨歇,夜色歸於平靜,一派祥和。

我趴在**,懶到手指都不想動。

蘇先生的唇在肩胛上輕輕吻了吻,“寶貝,我抱你洗洗澡,嗯?”

“困…”

“待會兒再睡,嗯?酬勞有了,不想聽聽宋英奇的事兒了?”他的聲音靡/靡低沉,誘/惑的味道都還沒有完全散去。

是啊,宋英奇的事兒還沒聽他說呢。我竭力的睜了睜眼,翻了個身直接把胳膊環上他的脖子,懶糯撒嬌:“你帶我去嘛…”

“嗯,帶你去。”

置身溫暖的水池裏,我的睡意來的更洶湧了,靠著他的胸膛越發昏沉。

他開始還在跟我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些不相關的話提神,後來就幹脆沒了聲音,再次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夜已經過了。

我想起這種狀態的起因緣由跟過程結果,就無比苦惱的抱著腦袋在**翻滾。真是又賠了夫人又折兵,被折騰個不行還沒聽到想聽的內容,一睜眼人家都上班去了!

我在**滾了半天,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一個機靈坐起來一看,那兩扇厚重的臥室門打開,蘇先生拿了一杯水正笑盈盈的站在門口,溫柔如春風的問了聲:“醒了?”

我眨眨眼,又眨眨眼:“你今天又休假了?”

“還沒到上班時間。”他走過來拉開那道隻留了小縫兒的窗簾,說:“下了一整夜的雪,miss跟wait已經踩了滿院子腳印。”

我有點兒不可置信的去看看床頭櫃上的電子表,才八點不到。

我掀被下去跑到蘇先生身邊向外看,果真是一片耀眼的雪中世界。入目的草坪,樹杈。遮陽傘之上…無一不是堆了厚厚的積雪。它們折射著清晨的陽光,把這整個世界的光明程度耀的像是一天中陽光最盛那時似的。

我還在想堆雪人,就被蘇先生打橫抱著塞回了被窩,臉色不悅的訓斥:“拖鞋不穿衣服不披,窗前寒氣重你不知道?”

“你不也在那兒麽?”我腆著臉問。

“你跟我能一樣麽?再說我穿著衣服,你就一個薄的跟沒有一樣吊帶兒也敢說?”他佯裝凶悍的道。

我趁機抓住他的手。“老公,你給我講完宋英奇的事兒再去上班吧?到時候我送你去!”

他失笑,順勢坐下來:“你還是老實點兒在家呆著吧,路上全是積雪,你的車技我信不過。”

“那你告訴告訴我,宋英奇都跟你說什麽了…”

我抓著他的手不肯鬆,他就反手將我的手握進了手心,又親了一下我的手背,說:“宋英奇問我。財產繼承的官司擅不擅長,他可能跟家裏鬧的很僵。我就去查了一下,發現他似乎脫離家族另立山頭了。這個宋英奇,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跟他關係並不好…”

蘇先生的話,到這兒就說完了。

我問他:“他難道跟家裏鬧僵的關係是因為楊羽?別把我朋友往紅顏禍水那個方向靠好麽?你不能以性別論陣容,要公正,要公正!”

他低頭在我額頭狠狠嘬了一口:“我絕對跟我老婆一個陣容!”

這人總是會在適當的時候給你虛榮暴漲的一擊。我煞有介事的說了“那必須的”,又想起來問他:“他現在的媽是後媽還是小媽?當初死命不看楊羽不上眼的。是他的親媽還是這個小媽啊?”

“是後媽,他的母親在十五歲就過世了,沒幾個月他就有後媽了。”蘇先生的聲音頗有幾分惆悵的樣子,側躺到我身邊,手自然就繞上我的頭發把玩。又說:“他那個年紀,會抵觸再婚跟後媽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後媽還幹涉了他的私人交友問題,鬧僵,必然的事。隻是沒想到,他能隱忍到大學,另立門戶。”

“……”我消化著蘇先生的話。又忍不住開始計較:“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為了他說話,照你這麽說,他要是為了頂住家裏壓力才跟楊羽分手的,那這感情對他來說也太不重要了,還風/流成…那個字我就不說了。”

蘇先生壞心的屈指彈了下我的鼻頭,十分嚴肅的問我:“十七歲,年都還沒成,你的父母要斷你一切經濟來源,換做是你,你能怎麽做?”

“……”這個問題我上哪兒去,壓根兒就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蘇先生兀自道:“他是個有心思的男人,他選了暫時妥協於家裏,這樣做的原因,隻是為了日後的反抗積蓄資本。他如果愛一個人,他會希望那個人跟著他一無所有的吃苦麽?”

“那為什麽不能跟楊羽坦誠相告?”

“楊羽什麽性子你還不了解麽?那個年紀,八成會拉著宋英奇私奔吧?你讓他的自尊心往哪兒放啊?”

“你不要把比你小的人都想的那麽思想不成熟好不好?”我做垂死掙紮狀的辯駁,自己都感覺好蒼白,因為我在那個年紀的時候也跟成熟兩字差了十萬八千裏。

他似乎也是這麽想的,挑著眉含笑看著我,就是不說話。

我漸漸就被他看的心虛,翻身咕噥說:“好吧你是理智超群的優秀不能再優秀的成熟男人,一切比你小的人在你麵前皆是小屁孩兒…”

說話間,身後的床墊一鬆又一陷。

我狐疑的轉頭,就見他長臂掀開紅色被子進來,身體赤條條的,已是不知何時把自己剝光了。

我瞬間就清醒起來!翻過身去阻擋,“你又鑽進來幹嘛?!已經八點多了!你該上班去了!”

“不要緊,速戰速決,我可以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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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的心真是黑透了。

我又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

第二天蘇先生下班,這回沒撿到宋英奇,倒是把楚涼給撿回來了。

我端著砂鍋排骨放到桌上,看著一臉做作饞相的楚涼,感覺整個大腦裏都在飄省略號。

蘇先生最近是怎麽了?我們家最近是怎麽了?怎麽忽然間變得這麽熱鬧,還都是每天晚飯的這個點兒?

我是絕對不會信他們是奔著我的廚藝來的,大概能把我做的家常菜誇到天上有地下無的就隻有蘇昊。我很有自知自明的,我的手藝很一般的。

楚涼已經對我們家餐廳輕車熟路了,連我之前沒準備他的筷子都料到了,徑直去了廚房,拿了雙筷子,還拿了一支杯子,又徑自找了位置坐下,抬頭笑說:“又跟著蘇先生回來蹭飯了,居然是你親自下廚,我能申請多吃一碗飯麽?”

他要是不這麽說也就算了,結果我聽他這話,敏感的神經立馬就繃起來了。“你欺負羅思佳了?”

他一愣,滿頭霧水的樣子:“沒有啊!難道是我做了什麽事讓她覺得不對了?”

“那就奇怪了,你嘴這麽甜,有事兒求我啊?”

“算…是吧…”

本來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他還真是這樣答的。

我拿著果汁往杯子裏倒,手就頓了頓,皺眉有點兒不悅的道:“你該不是又讓我賣朋友吧?這回過不過分都不行,我不想幹涉她們的心態跟選擇!”

“她們?”

“這不是重點,請你忽略!”我拿過他的杯子倒滿果汁,就見蘇先生換了居家服進來,可以開飯了。

我坐回到右邊,就聽楚涼說:“我其實是有事不好出麵,尋思讓你幫我遮一遮,這回絕對不是讓你賣朋友!我保證!”

他還做了個對燈發誓的手勢。

我看了看蘇先生,他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有點兒萌。

哦,看來不是什麽大事,應該不會觸犯原則。

我就吃了一口米飯,嚼了嚼,佯裝不在意的問:“什麽事兒需要我幫忙啊,先說說看啊。”

他就從兜裏拿了一把鑰匙出來,站起來直接越過桌子放到了我麵前,“這是我在cbd附近一處空置的公寓,已經空置了大概兩三年了…我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挺浪費的,能不能拜托你…”

我抬頭看向他,他便痛快的說:“佳佳不是一直在住宿舍麽?人多,又不方便,時間長了還會在人際關係上出現理不清的官司,容易鬧矛盾。我就想讓她去住那套公寓吧,又近,一個人又方便!”

他說完,看著我,臉上一副‘這主意好吧’的表情。

我低下頭,想了想,問他:“這個事兒你問羅思佳了麽?她要是喜歡住宿舍,你這樣就等於不尊重她的選擇哦。”

“她不是在宿舍丟了手機?”

“丟手機了?”我詫異道,難怪她最近都沒有聯係我。

“嗯,丟了。宿舍那麽多人,十幾個人,找都找不回來,這事兒又隻能問問,多了不能說。她那麽大大咧咧的,這回事丟手機,下回連人都得丟了吧?”

“人家那是女生宿舍!”我忍不住糾正。

他自動過濾掉我的糾正,認真嚴肅又頗有緊迫感,“我說真的,人多是非多,特別她還是最晚去的,萬一排外呢?萬一人家抱團兒欺負她呢?”

他說的好像預見了未來,全是篤定。

我想了想,“鑰匙放我這兒吧,明天我給你問問。”

“別明天,最好隔幾天,我昨天才問了,被拒絕了,你這麽快很容易引起懷疑。”

我頓時哭笑不得,“你這樣很像犯罪嫌疑人啊!”

“沒有,絕對沒有!婚前我絕對不會做出格的行為!我跟你們不一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