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男人們啊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又恢複成小時候那樣全心的依賴著蘇昊。覺得隻要他在,這世界上就沒有我再邁不過去的坎兒,就算天塌了下來,也還有他給撐起一片天。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不會累,會不會在外麵有了煩惱,會不會有了解決不了的事情而回來跟我撒嬌尋找安慰…一直以來他給我的形象都那樣的強勢,好像所有的事情擺到了他的麵前就都不是事了,我忽略了他也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男人。

我呼了一口氣,給自己驅逐雜念,然後轉動門把,把門打開了。

他正在浴缸裏堆泡泡,見我進來挑了一下眉,調笑道:“不是嚇跑了?”

“才不是,我回去拿拖鞋了而已。”這是騙人的,隻是在外麵想了點兒事情。我佯裝從容的走過去,從架子上拿了洗發液,然後坐到浴缸前的凳子上。“來吧來吧,讓你享受一下本公主的尊貴服務!”

他把頭順勢仰過來,“你還真是個小頑皮”說著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閉目養神。

我把洗發液在手心錯滿泡沫,才把他的頭發一縷一縷都揉進手裏。他的頭發很柔,很順,很輕易的就能揉滿泡沫,那麽順滑,就像廣告裏的德芙巧克力。

心裏有種被他的發梢搔到了心髒的微漾,又暖又很窩心。

他的聲音低低慵懶的傳來,問我:“怎麽會想起來想要給我洗澡?”

“覺得你每天給我洗頭洗澡什麽的。很累嘛。呐,做人,一定要學會感恩。我這不是投桃報李來了麽?”我樂的跟這兒瞎扯。

他也輕輕失笑:“嶽母大人又給你上課了,是不是?”

“……”

我無語幾秒,忍不住一歎:“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難道看到了我被點醒麽?”

“是也不是,下午確實看到你看我了,但是沒有猜到原因。眼下看來,嶽母是在教你如何疼老公了是麽?”他的聲音帶著好幾分的笑意。

我一時語塞。勾著唇角不知道該怎麽笑才好。他的手隔空就伸了過來,準確的摸到了我的臉:“你不需要有壓力,隻要做最真實的你自己就好。”

我搖搖頭:“不是壓力。蘇昊,與其是我媽在給我上課,還不如說今天下午那幾句給我醍醐灌頂了呢。我一直都窩在你給我的小天地裏悠然度日,對外麵的天氣陰晴風雨不聞不問。從結婚以後連給你做飯都很少。我覺得自己這個妻子做的太不稱職了…”

他沒有說話。但是垂在魚缸邊的手微握成了拳。

我拿過淋浴頭給他衝洗頭發,邊洗邊道:“我察覺到自己活著的模式太過沒心沒肺了,如果是婚前,這樣的生活也就罷了,可是我已經結婚了,不再是一個人。我有了老公,又即將有了我們的孩子,如果我還隻是為了自己活著。那你對我的愛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別說傻話…”

“這才不是傻話…”我把他的頭發已經衝洗幹淨,不由低頭吻上他光潔飽滿的額頭。表白一樣的呢喃:“蘇昊,我是真的勵誌‘在外你是我的天,在內我是你的港灣’,做不到替你遮風擋雨,但最起碼我想給你一個最溫暖歸處。”

忽然水花濺起,我猝不及防抬頭去躲。

下一秒,他濕漉漉的雙手捧住我的臉,薄唇洶湧而來…

我微微眯起眼睛,水流順著他精壯的胸膛涓涓而下,一種野性又步伐溫雅的矛盾性感…

我不禁伸手去摸,他的另一手霸道的將我的手製住,吻隨之鬆懈。“別亂來。”這一聲音落,吻就重新覆上,一反先前的洶湧,變得輕柔,憐惜,小心翼翼…

不知就這樣輕吻廝磨了多久,他才微微喘息的放過我,額頭抵著我的,看著我有些迷離的眼神…他輕輕一笑,在我額頭重重一吻,“我愛你,付櫻兮。”

我好一會兒才回神,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他的肩膀。我訥訥半天,有點兒委屈道:“我想回複你但是不能…”

“為什麽?”他俊逸的眉頭微皺。

“我怕我一回你你的獸性就壓不住了…”我這話是側開頭躲著他的眼神說的,我沒勇氣跟他對視,一點兒都沒有。

蘇先生清音朗朗的笑了:“你今天是來這裏幹嘛的?”

我搞不清楚他這麽問的意思,但還是回答了。我說:“來給你洗頭的…”

“那麽你的任務完成了麽?”他問。

“完成了。”我堅定回答。

他一雙鳳眸笑意盈盈:“那你還不走?等著我拆吞你呢?”

這清雅的聲音三分好笑七分戲謔,說著還真的修長的手指去挑我鎖骨位置的衣扣。雖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是本能我還是護住衣襟,朝他襟了一下鼻子,氣哼一聲,把腿就跑。

“笨蛋你慢點!”

他的聲音來不及出門就被我關回了浴室。

一種莫名的開心充斥著我身體裏的每個細胞。我腳步輕快的出了洗漱室,哼著記不起來歌名的小曲,換掉一身被水濺濕了的衣服,兀自想著蘇先生那聲“我愛你”鑽進被窩,溫暖的讓睡意來勢洶洶,很快的就侵蝕了我的神智。

這一覺我睡的很熟,連蘇先生什麽時候躺進被窩的我都不知道,隻知道一早起床,他就坐在落地窗前的歐式椅子裏聊手機信息了。

我咕噥著一聲“早上好”,然後翻身往被窩深處鑽了鑽,他的聲音就從後麵傳來:“我得給你打個預防針,有關羅思佳。”

我蹭的就坐了起來:“怎麽了?羅思佳怎麽了?”

他把手機收起來,過來坐到我的床沿:“你先答應我不能激動,不能生氣,不要幹涉事情的正常發展。”

不要求還好,一說這幾個要求,我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是不是?要不蘇先生怎麽一副你‘千萬不要激動’的表情。

我不由冷著臉問他:“羅思佳到底怎麽了?”

蘇先生幫我撥了撥臉上的碎發,說:“這事兒也不是羅思佳怎麽了,一般這種事有錯的肯定都是男人,就算是女方強迫,男人不反抗也是一種錯。”

他的話透露出的信息量……略大。

什麽叫就算是‘女方強迫’?我瞪大著眼睛看著他,他就點點頭:“嗯,楚涼越界了。”

我了個去!

我直接驚的從**站了起來!

“什麽叫楚涼越界了?!”

蘇先生仰視我:“就是越界了的意思。”他朝我張開手臂“過來,你穩重一點,再這樣不讓你去參加婚禮。”

我抽了抽嘴角,想到現在自己特殊情況,就依言坐了下來。我瞪著蘇先生:“你給我給楚涼打電話,你讓他一言一字的跟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你這個狀態他敢跟你說麽?”

“不做虧心事才不怕鬼敲門!他必須得跟我把這事兒說清楚!走之前我說什麽來的?幫他把要是給羅思佳的時候跟我說什麽來的?男人嘴都是跑火車麽?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到底還要不要信譽了!”我氣的感覺整個胸膛都在抖。

楚涼信誓旦旦的保證好像還在昨天,一轉眼就特麽煙消雲散了!

我拉過枕頭摔打自己的被:“這件事必須說清楚!如果沒有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就轉行當拆婚黨!什麽gay什麽愛!讓他一輩子同性戀去好了!反正給我沒關係!反正受煎熬的不是我!反正不是我家人!被逼婚的也不是我!”

我不住的摔打鴨絨枕頭,感覺再摔一會兒就會變成羽毛漫天。

我還是心裏很窩火,蘇先生拿著手機就是不往外撥號碼!我怒了,去搶他手機:“就你護著你兄弟我還護著我的姐們兒呢!趕緊把手機給我,我要是輕易繞過楚涼就跟你姓!”

他順勢把我抱進懷裏不住的拍背安撫:“不氣不氣,你先消消氣才好打電話問事情經過,你這麽激動什麽也問不好,先消消氣,別氣到自己,楚涼算什麽呀?他要是全責,我把他從京城拎過來,二話不說,任你處置,要烹要炸都隨你,就算你把他剁碎了喂鯊魚我都不插手,行不行?”

max了的火氣一下子被逗沒了一半兒,我仍舊氣哼哼的說:“我好了,我冷靜了,你給他打電話吧。”

“那我們先吃飯?嶽母大人給你做了很好吃很豐富的早餐,全是手工做的精致餐,吃完了再打好不好?”

他聲音輕柔,誘哄意味十足。我哼他說:“你就是向著楚涼,吃飽喝足我肯定不是累就是困了,我哪還有精力跟他生氣?”

“我不騙你,嶽母大人真的做了很多精致的小吃,你不是愛吃香芋丸?嶽母大人是自己蒸好了碾壓成泥給你做的,你怎麽能為了一個什麽都不是的楚涼,冷落了嶽母,你說是不是?”

我張了張嘴剛要反駁,臥室就傳來了叩門聲。付太太的聲音緊隨其後:“小櫻兮你醒了沒有呢?飯菜要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