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幸福如常
轉眼就是中秋,容意在這期間憑借著活潑善良的性子已經徹底把我媽收服。
以前聽付太太跟圈裏阿姨們打電話,要麽約SAP,要麽約下午茶,再不就約一起看時裝秀,後來聊女兒聊女婿愁兒子,現在——
“年紀小怕什麽?年紀小她懂事啊,人品教養擺在那裏,我就算是有點兒意見,相處著也沒了。像她這麽大的姑娘,顧家,又對我兒子好…唉,這年頭兒想找一個各個方麵都不錯、還能這麽周全的兒媳婦,真是不好找啊…”
所以相較之下,年齡算什麽問題啊?
付太太已經進入了‘炫兒媳婦’的階段了。
基本上這個城市的人說起容氏集團沒人不知道的,最大的購物中心、娛樂城、著名的度假村,景區,都是帶有容氏股份的。於是一聽付太太說兒媳婦是姓容,立馬就都聯想到了,付太太也不明說,就說:“這孩子沒有那個架子,各方麵都好。”
又約了改天帶去見見。
掛了電話,付太太還是紅光滿麵,笑意盎然的,跟我說:“你哥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以前拗著我跟你爸白操心那麽多年。”
你看,女人變臉就是變得很快的。
人家容意在國外的時候,付朝陽追到國外的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是誰忌諱容家那個家庭,又與付朝陽一樣擔心人家的年紀…反正是想起付朝陽的婚事跟追求的對象,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對了。
你看現在。真是一提起這個未來兒媳婦,整個人都驕傲的不行了。
我也是好笑的不行,付太太在兒女上也算得上是‘先苦後甜’了。以前都是跟她們圈裏的幾個阿姨一起愁兒苦女,現在可好了,兒女們都沒了讓她操心的事兒,也不知道她以前還能不能跟那群愁兒苦女的阿姨們聊的到一起去了…
反正我是小心眼兒,要是我有個一對操心到不行的兒女,聚會時還要麵對著一個‘女兒嫁給有為青年’‘兒子娶了財團小姐’的付太太…就算她什麽都不說,我光是看看都覺得胃疼不已。下回聚會去不去都是問題了。
第二天我還沒起床,楚五少奶奶羅思佳就打來電話問我什麽時候產檢。
我轉頭咕噥問蘇先生今天幾號,然後回羅思佳說:“這個禮拜三。怎麽了?”
她說天天沒事做,無聊,“…你去的時候喊我,我陪你一起去。”
然後電話就掛了。她說不打擾我跟蘇先生愉快的早上。還叮囑我小心孩子。
你說她這是什麽意思?
我頓時氣樂了,睡意全無。
再有倆月都快生了,按照前三月後三月的算,這麽個大肚子的時候能幹什麽啊?還小心孩子…這貨現在怎麽也什麽都敢說?這不健康的想法絕對是楚涼教給她的,簡直太壞了。
我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肚子裏那兩隻就像有感覺了似的,伸著腳在我肚皮上輕輕劃動…
說來很神奇,那天他們兩個把我踢疼了。疼的我趴在沙發上淚眼模糊的不行。蘇先生緊張過後也是苦笑不得,想想又心疼又生氣。但是麵對兩個還沒出生、什麽都還不知道、完全隻是本能的孩子能怎麽辦?
作為一個母親,這是必須承受、且痛並愉快不已的一件事。
但是蘇先生不這麽想,所以那天晚上的晚間讀書活動改成了隔空訓話。
也不知道是真的聽懂了,還是已經度過了蹬腿的活躍期,又或者是每次踢疼了蘇先生就在旁邊商量懇談,反正漸漸的…伸胳膊蹬腿的練拳就成了遊泳似的劃動,那感覺不疼,甚至有些癢,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微妙感覺。
我的手附在肚子上左右撫摸,感覺那裏麵孩子的腳或者是手,也在跟著我的手遊動似的,隔著肚皮能感覺到他在裏麵劃動的痕跡。
這種感覺…很幸福。
曾經我也跟著許多年輕的同學一起抵製早婚,也曾經討論說結婚太早失去自由,還沒玩兒夠就被婚姻套牢,然後被孩子套牢,之後就是忙碌不得空的一生。
現在也依舊覺得結婚早了占用了青春,但是我卻沒有一分一毫的後悔這麽早就嫁給蘇先生過。我愛他,所以我不願意在他等了我這麽多年後,還讓他繼續等著。
起初知道懷孕一事我也是震驚大過驚喜,在二十歲的年紀來講,新婚不久就要升級成為母親,有那麽一瞬間是天旋地轉難以接受的。
但也隻有那麽一瞬間,過後就滿滿都是奇妙,漸漸成了期盼…到現在,我真的是由衷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們的感覺,想知道他們長得像母親?還是像父親?又或者是不是綜合了我跟蘇先生兩個人的基因?
我閉著眼睛憑想象描繪,耳邊就傳來蘇先生初醒低沉的弦音:“在想什麽?”
“嗯?”歪頭看見他深褐色的明眸,我才真正的睡意全無,隻有一點被他深情注視著的微醺。我眨眨眼,迷糊問他怎麽辦了。
他失笑,滿滿的無奈,湊過來淺淺吻我一口:“剛才想到了什麽,一副竊笑的樣子。”
哦哦哦,他說的是這個。我剛想解釋,又忽然想到,“你剛才就醒了一直偷看我來著?”
“沒有,我看自己的老婆怎麽能是偷看?”
“那你幹嘛不吱聲…”也不知道一大早起來笑的有多傻,形象全沒了。本來懷孕就吃的臉圓圓,還披頭散發+傻笑,真是沒救了。
想到這個我就不願意麵對蘇先生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從身後黏上來,貼著我的背嚴絲合縫似的,手也落在我圓滾滾的肚子上,摩挲著發笑:“怎麽了?這是讓兩個小東西晨練給打擾醒了是麽?”
我情緒不怎麽高的“嗯”了一聲。
他兀自問:“早上羅思佳跟你說什麽了?”
說到羅思佳…我又抱著肚子困難的翻過去,看著他問:“羅思佳現在都自己呆在這邊麽?她說無聊,讓我下次產檢的時候告訴她,她陪我一起。楚涼呢?”
“楚涼一直在啊,她跟你說無聊?”
我莫名其妙的點點頭:“是啊,說無聊,該不是楚涼故態複萌,把五夫人丟在家裏自己出門兒風流了吧?”
蘇昊一愣,皺著眉說不可能,然後側身從床頭櫃拿來手機,“打個電話問問,你別胡思亂想。”
“哎喲Mr.蘇,起的這麽早啊?”
那邊楚涼的聲音帶著一點莫名的鬱悶,也沒等蘇先生說話,就自顧自挖苦:“老婆孩子抱滿懷的人,這麽一大早打電話給兄弟我,有大事兒啊?”
我小聲讓蘇先生問他是不是吃火藥了,一早上就一種氣兒不順的感覺。
蘇先生摸了摸我的頭,開玩笑似的問他:“你這蜜月期都還沒出就被老婆分房了?”
“瞎扯什麽,你這媳婦兒懷孕還同床呢,我跟羅小姐蜜裏調油怎麽可能分房?”
蘇先生嗬笑一聲,“我聽你字裏行間的欲求不滿可不是假的。”
“你才欲求不滿!”
“是啊,我這專一著呢,摸得到吃不著,可不就是欲求不滿?”
楚涼被他噎了一下,頹喪的佩服道:“你真行,這你都接。”
“又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兒。”他歪頭親了親我的額角,又問他:“最近很忙?帶著我們五少奶奶出去曬了沒有?”
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楚涼似乎翻了一個身,鬱悶立現的問蘇先生:“你說著女人就這麽善變?前一天還陽光燦爛,第二天就雪上加霜了?這得是什麽季節的氣候…”
我捂著嘴忍著不笑。
蘇先生很明白我心意的問他怎麽了。
“唉,我要是知道怎麽了還用跟這兒鬱悶麽?”楚涼的聲音悶悶的,說羅思佳比以往起的都早,下去晨走都沒跟他打招呼。“她該不是嫌我賴床太肆無忌憚了吧?”
那誰知道,肯定是惹到了羅思佳,她才不是因為賴床這點兒小事就生氣的人。
不過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情緒不穩定,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蘇先生就問他:“早上你粘人了沒有?”
“我真開眼人都沒了,我粘誰去?”
“楚涼,你最近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兒吧?”
“臥槽,蘇大狀你別誣陷我,你再誣陷我我可以告你誹謗的啊!”楚涼一下子就精神的沒有睡意,戒備的問他“蘇太太在不在你身邊兒?你千萬別讓她聽見,這誤會了不得,不能要!”
蘇先生就看向我,好笑的抿了抿唇,嘴角挑成一個‘你看,什麽事都沒有’的弧度。
我示意他把電話給我,蘇先生說:“我們家孩子媽要親自出馬了,你自求多福。”
“臥槽……”
“楚涼。”
“哎,嫂子有事兒您說話!”
多虧這是開著揚聲器,不然這一前一後都難以置信通話的是一個人。
我才沒心情好笑這個,問他:“你沒把羅思佳自己丟在家裏過吧?”
“我哪兒舍得?我恨不得天天把她戴身上。”
“那你也沒帶她去你們亂七八糟的社交場合?”
“絕沒有。”
我沉默的想了一下,咳了兩下,不好意思的問:“那個……你主意避孕了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