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232)聚
下午七點我跟蘇先生抵達楚涼的蔚海別墅,院子裏的草坪已經架起了燒烤用具。
天還沒擦黑,夕陽還未完全沉下,院子裏的路燈與景觀燈就被打開,照的旁邊幾棵大樹格外翠綠茂盛。
南國一年四季入春,也隻有在這裏才能在這個聖誕節即將來臨的時節看到各種裙子短褲的美女,淑女窈窕,身子綽約。
當然,這其中不能包括已經顯懷了的羅思佳。
羅思佳本來就不是那種嬌小玲瓏的人,將近一米七的個頭,人也瘦瘦,這都是沒懷孕以前的形象。現在她灰色的軟綿孕婦服下,小腹微微隆起,可能是因為孕期進補的關係,她的身材照比以往豐腴了不少。
時間真快,一轉眼螺絲機的肚子也快五個月了,剛想上次她抱我兒子的時候還是昨天似的,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麽久。
她披著一件羊絨毛線織就的大披肩,撇著外八字朝我走過來,張口就問:“你怎麽沒平安過來?”
真的,自從我生了平安之後,大家給我打電話的第一句總是問“你們家平安最近睡得香麽”,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們睡得香沉的代價就是我失眠甚至是淺眠換來的。有時候真的感覺大家的關心都被兩個孩子搶走了。
當然,隻是這麽想想,玩笑而已。
我給羅思佳整理了一下她的披肩,順便看了一下她的肚子,“你這是五個月了?”
“差十天呢。”她趕緊把披肩的下擺從我手裏搶回去。恨不得把自己肚子遮的嚴嚴實實的樣子,歪頭對蘇先生說:“大律師,你媳婦都生完孩子了。你怎麽還寸步不離?”
“我去找楚涼。”
蘇先生非常會意的抬腳走了。
我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不由問羅思佳:“怎麽了?有什麽事他不方便聽麽。”
“想跟你單獨說個話都不能了麽,我就是想單獨跟你說說話,沒別的事情。”她說著過來挽了我的胳膊:“走,我們繞小花園走一圈。”
我看看被她挽著的胳膊,一時間感覺很是微妙,她應該跟楚涼相處的很好。因為排除楚涼那些前塵黑曆史,從遇上羅思佳到如今,他真是一個略顯笨拙的好男人。
或者說。略顯笨拙的大男孩兒。
不過以羅思佳好爽直率的性子,支走了蘇先生,又帶著我繞小花園,嘴上卻說‘就是想單獨說說話。沒別的事情’。這樣的委婉繞圈子的行為真是不符合羅思佳的性格的。我不禁皺起了眉,開門見山道:“懷孕的女人不能多思慮,對孩子不好。”
“你懷孕的時候也沒少操心啊……”
我的眉頭更皺了,“所以你到底是什麽事在操心?”
她腳步一頓,我就回頭看她。她笑的有點兒勉強道,一副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的樣子。
自從生完孩子我的脾氣時不時就會有那麽一點兒不痛苦,特別是遇見了本該痛快卻不痛快的事,於是我有點兒不悅的道:“你把蘇先生支開。就證明這事情可以跟我說,結果你帶著我繞路。又不準備說。我不強迫你說,可是你想好了,要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被延誤了時機,那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
羅思佳連忙走了幾步靠過來疊聲解釋:“不是不是,是這件事不知道怎麽跟你說,她不讓我告訴你,說如果你知道了肯定要去給她們和解,但是她根本不想和解,不想在一起,可是我又忍不住……”她抬手悄悄自己的額頭,“我現在很煩…”
‘她’不讓我告訴你?給他們和解?不想和解?不想在一起?
“楊羽?”我深深蹙起眉,下意識就想到了她。
從羅思佳被嚇的一愣的反應來看,除此人之外沒有別人。
ohsit!我感覺心裏一時間有千萬隻神獸草泥馬大遷徙一樣的奔騰而過,不可置信又意料以內的求證羅思佳:“楊羽跟宋英奇決定離婚了?還是已經婚變了?”
“快了……”
“那就是還沒有?”
“不是沒有,你知不知道,他們倆是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的?”
“下文呢?”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婚。
“那個不是需要回國去更換中華人品共和國的結婚證麽,問題是楊羽他們兩個從來都沒去更換過,這個婚姻在國內依舊是不合法的。”她頓了頓又道:“楊羽前幾天從我這裏轉機出國了,說去拉斯維加斯消婚,我打電話給宋英奇,他說楊羽逼著他簽了一份離婚協議……”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這事情急轉直下的程度讓我有點兒目瞪口呆。
我問她:“打電話時宋英奇沒有去追的意思?”
羅思佳點點頭,歎氣說:“我聽著是有一點兒心灰意冷的感覺,估計這回是楊羽牛脾氣犯上來,拉不回頭了。”
我當下拿出手機,羅思佳就道:“楊羽最近一直關機。”
我就給宋英奇打,他接起來的時候聲音沙啞,還帶著很濃重的鼻音,聽起來第一感覺就是有點兒可憐。就因為這樣,我到了最即便的指責怎麽都問不出來了。我看了看羅思佳,想了一下,問他:“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兒,上了點兒火。”
“感冒?”
“差不多吧……”
這樣的談話真是有夠心塞語塞的,我想了想,大家都是不樂意拐彎抹角的人,聊廢話又浪費電話費,就決定開門見山,十分幹脆的問道:“你跟楊羽沒有回轉的可能了?”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聽筒裏除了他的聲音沒有傳來,隻有聽起來讓感覺更加有點淒涼寂寥的車輛經過的聲音。
他沉默的太久了。正當我準備再問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忽然想起:“如果這是她想要的結果,我不會再強迫她留在我身邊。”
嗬。怎麽忽然就想通了?
當初強勢回來把楊羽搶過去的那個宋英奇怎麽了?
這種被迫放棄的感覺,真心讓我這個一知半解的局外人感覺深深的蛋疼。
我仍舊得耐著性子,問他一句“怎麽了?”
他說:“如果再多的解釋換來的都是懷疑加劇,兩個人之間連分毫的信任都沒有,留下做什麽?一次次的解釋,懷疑,解釋。懷疑,累的不隻有她,我也很疲憊。看著她暴跳如雷無處發泄。氣急敗壞的找不到相信我的理由……蘇太太,我也很心疼……”
“……”
我感覺有些什麽在這一瞬間被定格了,似乎通過了網絡信號感覺到了凝滯在他那邊的憂桑。
他把電話掛了,末了說了一句:“我依舊很愛她。所以她的選擇是走。這一次……我不會再強求。”
我愣愣的握著電話好半晌,直到旁邊響起了羅思佳的哭泣聲,我才猛然回神。
羅思佳就像那時候的我,傷感情緒來的太快,捂著嘴直掉眼淚,又不敢痛快的哭出來一樣。
我想逗逗她,就哭笑不得的問她:“哭什麽哭,他說的話太感人了。還是這劇情翻轉成悲劇了看不下去?”
她不住的搖頭,不可置信。不願意相信的搖頭:“為什麽啊……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楊羽……她不是這樣的啊……我想象不到,沒辦法想象她因為懷疑暴跳如雷的樣子……她氣急敗壞……連自己都沒辦法相信了麽?”
看著羅思佳也這樣無助,我忍不住走過去抱抱她安慰:“沒關係,隻要有感情,有些東西即便是支離破碎也還是可以重新開始的。就像化繭成蝶,需要先衝破禁錮,才能振翅飛翔。”
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們這樣的關係是否還能回到從前。
我能堅信的就是兩個人之間因為過於在乎對方,才沒辦法用平淡的方式去解決之間的矛盾。或許就像蘇先生說的那樣,有些東西需要先放手,才能放過過去,站在新的開始回望來時的路,就能看到珍惜,才能學會諒解。
隻是我現在的很想哭,不是為了宋英奇,隻是為了我的死黨閨蜜兼姐們兒的楊羽。
她一定要意識到了自己無法再去相信宋英奇所說的任何一句話,也意識到了這種無法信任的情緒對他是一種傷害,所以才會如此烈性的選擇這樣一條路。與其兩個人在解釋與懷疑中消磨大家的感情,還不如當機立斷,起碼會最大限的保留了曾經的美好回憶。
我不知道用這種有點文藝的腔調去想楊羽的所想對不對,但是我覺得她的做法,那樣的決定,那時的心情,就是在‘自殺’——她想要殺掉那樣的自己,找到她陷入的那個死循環的出口,她的烈性子就像是在尋求浴火重生一般,承受過那樣難以想象的痛苦,然後放開,看開。
想想這樣的發展,想想這樣絕烈的做法,我也是沒辦法不濕潤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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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羅思佳約好,就當什麽都沒發生的回到派對上。
楚涼跟蘇先生正在人少的樹下聊著什麽,不時往我們來的方向張望。
見到我們歸來時楚涼明顯眼前一亮的眼神,幾欲抬腳走過來又生生頓住的自控,讓我不禁一笑,對羅思佳道:“這件事你想開一點,隻要還有感情,好事多磨怕什麽?你現在懷著孩子,楚涼又那麽神經脆弱,你別讓他為你擔心。”
她就點點頭,“我知道。”
知道就好啊,這世界上哪能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那樣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蘇先生始終淺笑著看我,對我輕輕挑了挑眉,我對他莞爾一笑。
潛台詞是他問我:沒事吧?
我微微一笑:還好。
蘇先生就伸手攬上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了聲:“回家跟我說說。”
我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這回楚涼沒有打趣兒我們大庭廣眾的親密行為,反而無視似的,自言自語似的:“我們的夏老師跟未來夏太太怎麽還沒到。今兒可是他們當主角。我去打個電話催催,老婆你幫我照看著啊。”
他說著就走了,把我們三個人往這用餐席一扔,大眼瞪小眼。
羅思佳就看了看已經在動作燒烤的食品,說:“坐下坐下,餓了先吃,我讓她們把甜點端上來。有你愛吃的提拉米蘇。”
我就開玩笑說:“我現在可是產後恢複期,甜食卡路裏一律戒掉的。你別**我,我要是恢複不了從前的狀態。蘇先生再一嫌棄我,那我就拖家帶口來你們家蹭吃蹭喝一輩子了。”
羅思佳就一臉‘你真的假的啊’的表情,眼神直往我這裏瞟,略鄙視的道:“你家蘇先生敢嫌棄你?你現在陣營裏自帶兩個小隨從。他又不是想孤家寡人。他敢惹你才怪呢。”
蘇先生就笑道:“還是五夫人明事理。”
我們就都笑了。
羅思佳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了聲甜點跟開胃菜先來。之後隔了不到十分鍾,就陸續開始有服務員往這邊搬桌子,擺餐盤,沒一會兒就把大草坪裝點的像個自助餐派對現場。
我被這闊氣的陣仗擺的一愣一愣的,我就問羅思佳:“你們今兒請了多少人啊,這陣容怎麽看也是百人的份兒吧?”
羅思佳想了想,說:“小七不是自帶的團隊麽?楚涼說反正要請客。咱們十個人不到,烤肉什麽的又搞的上不去下不來。索性就擺的多點兒,也好犒勞一下小七公司的人嘛。”
說白了就是給沈七薇長臉啊這是。
我不由笑了,“你可真是越來越像個豪門闊太太了。”
“那是奶奶教的好。”羅思佳就想起來提婚後生活的事,“我之前一直挺忐忑嫁給楚涼的,我爸媽也有點兒後怕,後來真的,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麵,爺爺跟奶奶都好的很,也好相處,不擺譜兒,公公跟婆婆對我也沒要求,特別是懷孕後,感覺要被捧上天了!”
她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我也忍不住靠近蘇先生懷裏,笑著打趣兒她:“你看這貨現在多不要臉,公然炫富還秀恩愛曬幸福,臉都不紅的!”
“你別以為你鑽蘇先生懷裏我就治不了你,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小心晚上我不讓你走了。”她把凶悍裝的十足十那麽像。
我就拍著胸口佯裝害怕,跟蘇先生告狀:“哎喲我好怕怕,老公她要非法禁錮。”
“留這兒吧,爭取把楚家吃空。”蘇先生笑道。
“這工程太大,你得多給我幾個人。”我靈光一現,“要不你把咱家都搬來吧,讓miss跟wait專門吃貴的狗糧。”
蘇先生氣笑,伸手戳我額頭:“你瞅你這點兒出息,再貴不還是狗糧?到了楚五少爺家,要吃就得吃精肉,上好的雪花牛肉。”
“噗——咳咳——”羅思佳連忙轉頭去順氣,整個表情都囧了。
我忙著去給她拍背,她卻開始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問她怎麽回事,她還擺手不說,賣關子:“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然後等了等,沒等到關子,也沒等到沈七薇,反倒等到了楚韓跟楚一凡。
我萬萬沒想到會再見到楚韓,上一次見,還是懷孕中期,事隔這麽久了,也不知道現在的楚韓是個什麽心思……我還有點自戀的想,他是不是知道我在這兒,故意過來的。
楚韓是不是故意不知道,反正楚一凡就進了場兩個眼睛就四下直瞄,連給我躲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朝我奔過去……然後他像對待懷孕那時的我一樣,在身前生生頓住,眼睛看著我的肚子直發愣。
我哭笑不得:“怎麽了?”
他就歪歪頭,又歪歪頭,那個萌態特別像我們家薩摩小時候說話聽不懂的時候那種狀態,十分可愛。
我又問了一遍:“怎麽了?楚一凡小盆友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嬸嬸?”
他就抬頭看著我,然後側身向蘇昊行了個禮:“昊昊叔叔好。昊昊嬸嬸好。”
我“噗”的沒忍住一笑,楚一凡就蹭到羅思佳的身邊,“五嬸。這樣我就可以吃奶瓜乳酪團了麽?”
羅思佳深感欣慰的摸摸楚一凡的頭,又親了親楚一凡的臉,讚道:“我們一凡小朋友最乖了,我這就讓趙媽給你端過來。”
他就十分雀躍了表情,又轉頭過來問我:“昊昊嬸嬸的肚子沒有了,是借給了我五嬸了麽?”
“……”
我本來是想笑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哽住了沒笑出來。
蘇先生代替回答道:“你昊昊嬸嬸的肚子沒有了,是因為生了兩隻小朋友,等一凡長到這麽高的時候。他們就會像你現在這樣高了。”
蘇先生隔空比量了一個高度,大概到我胸的位置。
那應該是初中的身高吧?
蘇先生真心腹黑,一下子就把這個好奇的答案給拖到七八年後了。
楚一凡就又問:“我媽媽說我就是從她肚子裏,被割了一刀拿出來的。為什麽要把我們裝到肚子裏?”
蘇先生挑了挑眉。好笑道:“楚一凡,這個問題要親自去問問你的爸爸會比較好,他一定會給你詳細的解答的。”
我在桌子底下拍了蘇先生一下腿,說他教壞小朋友。
蘇先生聳聳肩,不以為然。
這時楚韓跟進場的工作人員說完了話,就朝我們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是在看著我微笑點頭,然後瀟灑的一個轉身……就走了!
我有點雲裏霧裏的看向蘇先生。他朝我一笑。
我又去看羅思佳,她無奈的一歎:“四叔也是可憐人。”
我暗自猜測。難道楚涼還會跟羅思佳說楚韓的隱秘事?雖然夫妻間可能回聊起家庭成員的事,但是沒道理這個都說吧?
這時楚一凡看向我,問我:“昊昊嬸嬸真的不能喜歡我四叔麽?”
蘇先生就換上一臉的雅痞姿態,捏著楚一凡的小臉兒道:“小子,你這樣幫著你四叔來挖我牆角,有點兒不太好吧?”
楚一凡也沒掙脫,不卑不亢的道:“這才不是挖牆腳,喜歡與愛都是自由的情緒,就算世俗禁錮了它們,它們依舊是無人可束縛的。”
我一下子就震驚了,連蘇先生都愣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這是你四叔教的?”
“是媽媽跟爸爸說的。”
蘇先生頓時就好笑了,“你也太誠實了。”
“爸爸說昊昊叔叔老奸巨猾,不能撒謊,他說我鬥不過你呢。”楚一凡說著,若無其事的繞過羅思佳去旁邊找了個位置,憨態可掬的爬上椅子坐好。又對我說:“爸爸說昊昊嬸嬸是被昊昊叔叔給打著算盤拐到手的。”
什麽叫打著算盤拐到手啊……那句話應該是算計拐到手的吧?
我也真是醉了,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可憐了我家還有兩個就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小皮猴子。
我不禁揉揉眉心,“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太不好對付了……”
楚一凡點點頭讚同道:“爺爺也說我人小鬼大。”
我又不禁揉揉眉心:“現在的小孩子也太自戀了些……”
楚一凡愣住了,想了一會兒說:“我喜歡我們班的清清,我想跟清清談戀愛,我不自戀。”
我瞬間被這孩子逗的無語了。
過了會兒楚涼回來,說他剛去後廚看了一下,都準備好了,就等沈七薇他們人到。但是:“小七拐道兒去接沈佑京了,他的車胎又被紮到半路了。”
楚涼說這話的時候真是一臉特別的幸災樂禍。
我不解,就問他:“什麽叫又?”
“就是夏天那會兒,他的大牛在同一個小區被紮了六回。”楚涼喝了口果汁,解釋說:“後來查了監控,有人不喜歡他那引擎聲,就往路上扔鐵蒺藜,一紮一個準兒。”
“你跟沈佑京關係這麽好了?”
“怎麽了?很稀奇麽?大家都長得這麽帥,挺拔瀟灑,成為朋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楚涼的大眼睛閃閃,十分認真的道。
“哦——長得帥,挺拔瀟灑,嘖嘖……”我簡直不想開口吐槽他這個自戀程度。
我覺得楚家的基因裏有這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