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愛鬥婚我與蘇先生 (280)閑散(4) 天天書吧

(280)

七月第一個星期快結束的時候,我收到了兩份同學結婚的邀請。

一個楊濤在7月11號的婚禮,一個郭蘭在7月22號的婚禮,地點都在京城。

這兩個邀請是直接快遞到17號別墅我們家門口的。

我拆開看了好半天,才在腦袋裏翻出了關於兩個人的那段記憶。

楊濤是我初中同學,初一下學期換座位的時候被安排在我後座過。那時候學習小組的分派是前後四個人為一組,由於我們組其他三個人都太懶,於是他就眾望所歸的成了小組長,負責我們的學習還得負責我們的作業情況。

楊濤是我們初一那一屆的校草前十,平心而論以他的容貌是可以排前三的,奈何綜合評的分被氣質跟口才拉了下去,於是就被其他幾班那些個愛出風頭的不良給一路擠出前十了。

等到初三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完全的長得好看的一點兒呆頭鵝了,除了臉跟成績之外再也找不到一點兒‘校園夢中情人’的閃光點了。

“好好的一顆校草就這麽毀了……”

我跟蘇先生唏噓他這個人的時候,後者翻著書聽的漫不經心。可是等我唏噓完了之後,他卻問我:“是你們班那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吧,說話容易緊張還咬字不清,我記得他。”

我略微回憶了一下那些年跟楊濤說過的話,為他正名道:“他那不是咬字不清,隻是說話帶雜音罷了。”

蘇先生點點頭,“他長的確實不錯。”

“……”

從讓蘇先生評論相貌不錯的一般都是他覺得這個人除了臉沒別的優點了,所以非要誇就隻能誇‘長的不錯’了。

我有一陣哭笑不得。

蘇先生問我去不去參加婚禮。

“肯定得去的吧。這邀請函提前這麽多天寄過來,而且寄到了家裏,推了不好。”而且也真的沒有借口推。

“用我陪麽?”

“你有時間麽?”我眨著眼睛看他。

“你的事我什麽時候‘沒有時間’過?”他好笑的看著我問,合上了手中的書……

到了7月11號楊濤跟陶欣惠結婚的那一天,天氣不是很好,萬裏多雲。

這婚禮不用跟全程去湊熱鬧,重頭戲也就是去酒店宴會廳隨份子然後吃一頓半飽的喜宴。順便跟多年不見的老同學扯扯皮吹吹牛。炫耀一下大家近幾年的成就雲雲。於是我就把蘇先生丟在了公司自己去參加的婚禮,半個同學聚會他隻認識我跟著一起去是件滿尷尬的事。

初中2班36個同學來了27,出席率相當高。

當年的瘦條兒成了胖子。胖子變成了高富帥;那時的校花長成了內分泌失調滿臉麻子的上班族,大胖妞郭蘭甩掉了一身肉煉成了白富美……

大家變化都很大,仔細看仔細去回憶才能跟新郎準備的同學錄裏的那些人對上號。

我們同學很多男同誌跟女同誌都戴著眼鏡,連時尚的幾個都戴著沒有鏡片的眼鏡框。

紀委舉著個半杯來回張望。“潘雪不是說來?這都快開始了還沒看見影兒呢!”

潘雪是初中初一到初三的校花,還有個美譽叫‘仙女學姐’。那些年不論是畢業了的還是新入學了的都認識她,她是校舞蹈隊的領舞,本人也一直學的模特特長班。

不用懷疑,這個潘雪就是被我不小心偷聽到跟楚家四少楚韓‘表白’的那一位。是不是包養已經沒有明確的標準去判定了,畢竟這年頭沒有不給女朋友花錢的男朋友。

張鑫拽了拽我的袖子,湊過來低聲問:“你知不知道潘雪現在特別牛逼。開了一輛奔馳跑車,天天豪宅奢侈品。從過年到現在都旅遊了十幾趟了,模特這麽賺錢,你信麽?”

我端著杯子裝喝茶,掩飾道:“我不知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唄。”

張鑫嗤了一聲:“一年能賺幾千萬的模特早就紅瘋了,我可不信她一個連名都不出的模特一天的零花錢都按四個零的花。”她忽然轉頭看我“你現在零花錢多少?”

我靠,“我一般不出門,花錢少,最多也就一千多吧。”

實在是沒有地方花,這個一千多還是那次瘋狂買了一大堆書累積起來的成績。

張鑫十足懷疑的上下打量我,看怪物一樣的眼神,嘖嘖道:“沒道理你一個高門貴婦活的這麽節儉啊,人家一天四個零的標準花,你這拍馬不及的節奏是怎麽回事?”

我聳聳肩:“實在不會花錢。”

家裏大小事都不是我操心,出門的機會也不多,我又不愛那些奢侈品名牌,用的都是爸媽婆婆跟蘇昊送的,這都用不過來,我何苦去買那些包什麽的。

婚禮開始的時候,潘雪姍姍來遲。

她穿著一件特別好看的嫩黃色雪紡長裙,手裏拿著銀色的手包,戴著糖果色的手串,腳下是同樣銀色的恨天高,走路的姿態十分養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我被堵在東二環了,實在不好意思,老規矩我自罰三杯謝罪!”她直接來到臧磊旁邊給她預留的位置,拿起酒痛快的三杯下肚,說“待會兒婚禮完了咱們聚一聚,難得這麽齊,咱們唱歌狂歡一條龍怎麽樣?”

少數服從多數,大多同意的都是男的。

潘雪看著我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我被她這個特別對待震了一下,她隻是對我一個人點了點頭而已。

我想了想,她是不是還記得我偷聽了她跟楚韓那件事……頓時,我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到了一起,從初中聊到現在,許多人都做著跟當初夢想大相近庭的工作,心態也跟那時截然不同。當初的單純不見,剩下的是被社會現實過濾了無數次的圓滑與穩重。

大家都有點感歎時間就像一把殺豬刀,無情的把那些美好的東西都給削沒了。

潘雪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她成了不折不扣的白富美;張鑫海歸回國,成了社會菁英……有些人成了,有些人成了公司高層,有些人還籍籍無名的支撐著團隊的運作。有些人還在不停的換著工作……

隔著幾個人。潘雪忽然探頭問我:“沈七薇是不是結婚了?”

我愣了一下,“嗯”道:“五月二號結的,婚期定的有點急。加上辦婚禮的地方是男方老家,就沒正式發請柬。”

沈七薇結婚的時候是沒給同學們發請柬的,她跟小初高的同學大多都失聯了。

被潘雪這麽一說,滿桌子都驚歎起來:“紅軍苗苗都結婚了啊?”

“太可惜了。我還想等她結婚開開眼界呢!”

“也沒通知啊,你們收到了麽?”

我說:“她婚禮辦的倉促。是她們家老爺子跟男方老爺子主局的,不是她不想給你們發請柬,是實在太麻煩了,女方參加婚禮的人除了親戚就沒別人了。”

潘雪笑盈盈的看著我:“沒事我們都了解。她是紅軍苗苗嘛!跟我們的生活不在一個層次,隨禮我都隨不起。”

我笑,半句話都不想說了。

這邊張鑫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聲說:“你別理她,就見不得別人過得好。”

壓根兒沒想理她。要不是涉及到了沈七薇我都不會跟她說話。

紀委跳出來打圓場:“一會兒咱們這麽多人去哪兒玩兒?鳥巢還是水立方?誰是東道主,趕緊起個頭兒!”

“櫻兮家不是在這裏麽,你給我們介紹個地方吧!”潘雪不肯放過我。

我眨眨眼,笑了:“行啊,你們想玩兒哪一類?我給你們安排這方麵擅長的導遊怎麽樣?你應該知道的,這京城吃喝玩樂的好手有很多。”

她笑容一僵,說:“哈哈,是的,會玩兒的人很多,咱們都是大眾人,就跟著大眾走吧!”

新娘新郎來敬酒,這段不怎麽愉快的插曲就此揭過。

楊濤跟陶欣惠挨個介紹了我們一遍,新娘也跟著逐個認識了一遍,以茶代酒過後,不知道下次見麵還能認出來幾個。

聽說散場之後我們要找個地方唱ktv,楊濤一副‘千萬不能落下我’的樣子,跟老婆商量著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陶欣惠當然應允。

散場之後我們在大門外等新郎新娘,潘雪跟李子豪還有幾個男同學站在自己的車前聊天。李子豪更是借了潘雪的車開了兩下,幾個人就聊起了車的油耗配置之類。

張鑫看著看著就笑了,說:“都這麽多年了,她不良少女的氣質還沒磨沒,咋活的呀?”

我不想說話。

張鑫說:“一會兒我坐你的車!”

我撓了撓額角:“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現在跟我下去?”

紀委湊上來,“我也去。”

紀委來了徐善也不能落下,張鑫看著他們倆哈哈笑起來:“櫻兮的車隻有倆座,你們來晚了!”

張鑫拖著我就回了酒店乘電梯下地下停車場,路上還在笑潘雪:“……我之前劉倩倩說潘雪是被包養的,你信她自己開了工作室麽?要麽就是被甩了,要麽就是從良了,你猜哪一種?”

“我不知道……”或許這兩種都是對的,可是我不能說。

張鑫就說:“我還是那麽不喜歡她。”

我也是啊,還是那麽不喜歡她。忍不住歎了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方式,我們不喜歡她,她也一樣不喜歡我們呀。”

“上學的時候她就討厭你跟沈七薇,高中後又討厭我,你跟沈七薇畢業之後就沒怎麽來聚會,每次聚會她一來整個氣氛就不對勁,她不是來聚會的,根本就是來炫耀的,我特別不理解她到底在炫耀什麽。”

張鑫看向我,“你初中的時候去過她們家麽?”

我搖搖頭。

她就說:“她很逗,她們家很窮,住的小平房還是租的,可是高中沒畢業就開始買奢侈品了,你說大家有多少人是傻子?心照不宣就好了,她為什麽要拿出來說個沒完呢?”

“咳咳,我們換話題吧!”

電梯門開了,碰上正好下來的楊濤跟陶欣惠,他們倆詫異:“你們幾樓?”

“停車場啊,2層。”我說。

“我們也2層。”楊濤說著關了電梯,順便按了負二。他回頭看我:“你怎麽不帶你們家老公來,我聽校長說你嫁給了咱們母校的大功臣。”

我尷尬的一咳,“他跟我們有代溝,來了也說不上話,帶來作甚?”

楊濤笑的更歡:“聽說你倆還青梅竹馬,還初戀,我說你初中怎麽一個男朋友沒有,合著是專一呢!”

張鑫掩嘴笑著看熱鬧。

我看向她,想起來說:“我說呢,你怎麽有我家地址,都把請柬直接寄到我手裏,合著是你說的對吧?八卦鑫是你吧?”

我結婚的時候初中同學就請了張鑫,她因為不巧當天的飛機出國,所以隻跟到我們去了新房給公婆敬茶那一段,她知道我們家確切地址。

她連忙擺手:“不關我的事啊,我就告訴了他你們家地址,其他不是我說的!”

楊濤笑起來:“你別冤枉張鑫,這事兒是我爸告訴我的,他說我要是在京城碰上什麽困難隻管找蘇昊,去年回家他才跟我說蘇昊的老婆是我們班同學,我一猜就是你!”

我皺起了眉:“你爸?”

“啊,我爸。”他笑著點頭。

張鑫也不明就裏:“你爸是誰?”

“我不告訴你們!“說著他就牽著自家老婆的手出了電梯。

張鑫衝著他背影“靠”了一聲:“故弄玄虛啊尼瑪!”

我默默的記下了這個事兒,打算等回家之後問問蘇昊,他肯定是知道的。

我開著車跟在楊濤那輛白色寶馬後麵出停車場。打卡的時候他朝我直閃車尾燈,張鑫指著他說:“這貨是不是在調/戲你?”

我糾正道:“他在調/戲我這輛車。”

果不其然,我們一路領先到ktv,他下車就直奔我來,“來來來借我跑一圈,我還沒開過這車!”

我把鑰匙給他,他上了車才對陶欣惠問道:“你來不來?”

陶欣惠嗔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嘚瑟吧!我們三哥看你耍。”

楊濤開著車哈哈哈哈的跑沒了影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