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院使進了薑蔓的寢殿,看到躺在**的永安帝和守在床邊的薑蔓等人時吃了一驚,同時也明白挽冬和小豆子等人如此謹慎的原因。

太子如今還這樣小,要是永安帝昏倒的事情傳出去,那造成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

雲太醫已經在替永安帝診脈了,薑蔓和趙全福等人在一旁緊張的盯著雲太醫,太子之前的時候硬要留在這裏,薑蔓勸了他幾句,見他堅持,薑蔓考慮了一下,想到太子的身份,最終還是讓他留在這裏了。

所以太子這會兒也是屏著呼吸緊張兮兮的盯著雲太醫給永安帝把脈的手。

雲太醫以把完脈,太子馬上開口問道:“雲太醫,我父皇怎麽了?是不是這段時間累著了?”

雲太醫讓開身子,讓談院使上前替永安帝診脈,他自己則神情嚴肅的對太子道:“回太子殿下,臣現在還不能確定,一會兒臣可能需要取皇上的指尖血再研究一下。”

太子失望的“哦”了一聲。

薑蔓和趙全福等人聽見雲太醫的話卻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要是永安帝是一般的病症雲太醫不可能提出要取永安帝的指尖血,雲太醫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永安帝可能是中毒了。

薑蔓答應了雲太醫取永安帝指尖血的請求,讓挽冬去幫雲太醫取來了一個綠色的小玉碗。

這時,談院使也替永安帝診完了脈,趙全福立刻追問談院使,“談院使,怎麽樣?”

談院使搖了搖頭,道:“還是等雲太醫取了皇上的指尖血再看吧。”

這個意思就是談院使也傾向於永安帝是中了毒了。

薑蔓肅著張臉,朝雲太醫示意,讓他幹淨上前取血。

翠綠色的小玉碗裏裝著半碗清水,雲太醫從醫箱中拿出一根銀針,在永安帝的指尖紮了一下,一滴暗紅色的血落入了玉碗的水中。

看到碗中的血色,薑蔓和趙全福等這種不懂醫術之人也明白永安帝必然是中了毒了。

薑蔓深吸了一口氣,問雲太醫和談院使兩人,“你們可能盡快解開皇上身上的毒?”

雲太醫道:“若是能知道皇上中的是什麽毒會容易一些。”

也就是現在在不知道皇上中了什麽毒的情況下,雲太醫做不到解毒了。

談院使對毒藥的研究沒有雲太醫深,雲太醫都不能輕易解開的毒,他自然也不能了。

薑蔓強自鎮定下來,對著雲太醫和談院使道:“皇上暈倒之前剛與我和太子一起用完晚膳,這會兒桌上的東西還都沒有人碰過,雲太醫和談院使要不要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談院使道。

雲太醫本來想說不用去看了,永安帝中毒已經有段時間了,隻是那會兒恰巧毒發了而已,就是去看也看不出什麽的。

但是談院使已經開口了,他想了想便道:“那就去看看吧,不過昭媛娘娘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從皇上血液的顏色來看,皇上中毒已經有段時間了。”

薑蔓點了點頭,道:“先去看看吧。”

桌子上薑蔓她們用過晚膳的東西都還原封不動的擺在桌子上,雲太醫和談院使上前一樣樣檢查,包括永安帝用過的空碗和杯子等物,他們全都檢查了一遍。

最後,雲太醫和談院使得出了一致答案,這些東西都沒有問題。

薑蔓心裏的怒火稍微散了一點,雖然她現在還是恨不得將給永安帝下毒的那人給碎屍萬段,可最起碼現在能確定問題不是出在她雲華宮了。

壓下內心的憤怒和擔憂,薑蔓重新和雲太醫以及談院使問起了給永安帝解毒的事情。

“在不知道皇上中的何種毒的情況下,皇上身上這毒能解嗎?”

談院使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雲太醫,解毒這樣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擅長。

雲太醫想了想,回答薑蔓道:“比較麻煩,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需要時間就需要時間吧,隻要能解就好,薑蔓稍微鬆了一口氣,接著問道:“那這次中毒會對皇上的身體造成什麽影響嗎?”

“影響肯定是有的。”雲太醫道:“就算是皇上體內的毒解開了,毒藥對皇上身體造成的傷害已經形成了,至於皇上的身體能不能恢複成以前的狀態,還得看解毒之後調理的情況。”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薑蔓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隻是現在的問題是總不能讓皇上一直昏迷著吧?

“是不是解毒之前皇上都會這樣昏迷著,有沒有什麽辦法讓皇上現在醒過來?”薑蔓問雲太醫。

“臣可以用銀針刺穴的辦法讓皇上醒過來。”雲太醫道。

“那就好。”不然永安帝要是一直昏迷著,一天半天的還好說,可時間長了薑蔓不可能瞞得住。

不過……

薑蔓猶豫了一下,向雲太醫求證道:“銀針刺穴的方法不會對皇上的身體有什麽傷害吧?”

雲太醫保證道:“娘娘放心,銀針刺穴並不會對皇上的身體有所傷害。”

薑蔓點頭,“那雲太醫就替皇上施針吧。”

雲太醫上前替永安帝施針,薑蔓等人眼睛都不眨的守在一旁看著。

隨著雲太醫在永安帝身上的不同幾個穴位下針,躺在**的永安帝眼皮不斷的輕顫然後慢慢的睜開了一雙銳利的眼睛。

“父皇,您終於醒了!”太子嘴裏叫著就要往永安帝身上撲,被薑蔓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了,永安帝身上可還插著針呢。

永安帝醒了之後就準備坐起身,卻被雲太醫無情的一把給按住了,“皇上先不要動,等臣拔了針之後,您再動。”

永安帝低頭看了看身上插著的銀針,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人,最終視線在薑蔓微紅的眼眶上停留了一會兒,開口道:“朕這是怎麽了?是這段時間太累,將身體累出毛病了嗎?”

“不是的。”薑蔓手裏拉著太子,聽到永安帝的話後想衝著永安帝笑一笑,可扯了半天的嘴角,硬是沒能擠出一個微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