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筆墨紙硯的東西都有,挽冬也不用讓人再重新準備,雲太醫研好了墨提筆就寫。
三張藥膳方子寫完,寫第四張方子的時候,雲太醫邊寫邊叮囑挽冬:“吃藥膳的時候有些東西是不能吃的,我把這些藥膳不能和什麽一起吃都給你們寫在方子上了,你們注意著點,藥材這種東西是很有意思的,很多藥材都會出現藥性相克這樣的現象,一個不注意可能就會從救命的良藥變成害命的毒藥了。”
說到這裏,雲太醫突然停住了話頭,就連手中的筆也停了下來。
“雲太醫,怎麽了?”挽冬不解的開口。
雲太醫將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抬頭對挽冬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麽事?挽冬剛想問,就聽雲太醫道:“挽冬姑娘剛才讓我看的香囊裏麵有一味藥叫蘭佛蓮,有凝神靜氣的功效,而且香味獨特,製作香囊的時候放這味藥倒也合適,隻是這蘭佛蓮卻有一個缺點,就是不能碰著月影芝。”
“月影芝同樣具有凝神靜氣的功效,可這兩位藥材要是碰到一起就會變成毒藥。”
“雲太醫的意思是這個香囊真的可能有問題?”挽冬皺眉,雲太醫不知道這個香囊是哪裏來的,他可清楚的很,這可是三公主送給永安帝的,要是永安帝的中毒真的和這個香囊有關,那三公主是故意要害永安帝呢?還是說隻是巧合?
要是巧合還好,要是故意的話,那三公主這可是弑君弑父啊!
雲太醫看了一眼挽冬的表情,低頭邊提筆繼續寫藥膳方子,邊道:“挽冬姑娘還是讓昭媛娘娘想辦法查一查皇上近來是否在什麽地方接觸過月影芝吧?”
快速的將藥膳方子寫完,雲太醫送走了挽冬,便繼續去研究解毒辦法去了。
知道永安帝中的毒可能是蘭佛蓮和月影芝引起的,這對雲太醫研究解毒辦法很有幫助。
挽冬這會兒即使是心緒不定,但麵上依舊是沒有露出分毫,從雲太醫房間出來之後,她先去小廚房將雲太醫寫的藥膳方子交給了負責小廚**宜之人,又叮囑了幾句,才回到了薑蔓這裏。
薑蔓這會兒已經沐浴完上床了。
挽冬沒有進去打擾薑蔓,她找了機會將手中的香囊放回了永安帝衣服旁邊,然後就守在了外間,準備找機會和薑蔓說一說自己得來的消息。
挽冬這一等就等了一夜,第二日早上永安帝去上早朝了她才有機會和薑蔓說這事。
薑蔓也惦記著讓挽冬去查之事,恨不得夜裏永安帝睡著之後就去找挽冬詢問,可永安帝睡覺一向淺眠,薑蔓怕她一動永安帝就醒了,隻能硬忍著等第二天。
對永安帝去上朝這事,薑蔓是攔了的,可是並沒有勸住,問過雲太醫和談院使確定永安帝的身體上朝沒有問題之後,薑蔓也就不攔著了。
送了永安帝出門後,挽冬不等薑蔓詢問,就將她從雲太醫處知道的都告訴薑蔓了。
將事情都說完之後,挽冬問薑蔓,“主子,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將此事告訴皇上和趙公公,讓趙公公好好去查一查皇上是不是真的接觸過月影芝?”
“說肯定是要說的,查也肯定是要查的,就是看怎麽說?何時說了。”薑蔓幽幽的說完,想了想,對挽冬道:“你去找三公主就說我近日夜裏多夢,總是睡不安穩,聽說她之前送給皇上的熏香很有用,看能不能也分我一點。”
“是,主子。”挽冬應了一聲後,又追問:“主子,您是懷疑三公主有可能將月影芝加入孝敬給皇上的熏香裏嗎?”
薑蔓扯了扯嘴角,道:“我希望是我想多了。”
要是真的是三公主對永安帝下毒,那這個真相對永安帝而言就太過殘忍了,永安帝不管如何,從來都沒有虧待過自己的幾個孩子,不該遭到三公主這樣的對待的。
挽冬去三公主那裏的時候也不是空手而去的,而是帶了拜禮,隻是可惜她最終還是空手而歸了。
“三公主說是她孝敬給皇上的那個熏香是意外所得,量並不算多,她之前知道皇上睡不好的時候已經全都送給皇上了,主子要是想要的話她可以派人再去尋,但是不保證還能尋到。”
挽冬低著頭將三公主所說的話和薑蔓學了一遍,學完之後挽冬抬頭去看薑蔓的臉色。
果然,薑蔓臉上浮現出了怒氣。
怎麽可能這麽巧?一次的巧合也許是巧合,但是接二連三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有所預謀了。
挽冬沉默了一會兒,提議道:“要不,奴婢去問一問趙公公,看三公主之前送給皇上的熏香還有沒有了?要是有的話主子回頭和皇上討一點過來,讓雲太醫驗看一番。”
薑蔓搖頭,“不用了,既然三公主說了量不多,那想必乾寧宮的熏香已經用完了。”
挽冬擰眉,“主子,那現在怎麽辦?”
“等吧。”
“等?”挽冬不解,“等什麽?”
“等趙公公查完。”要是趙全福能查到永安帝中毒的原因,那就說明她的猜測是錯誤的,這事她也就不會再提起,可要是趙全福最終什麽也查不到,那為了永安帝以後的安全,為了保護太子和三皇子,就算是沒有證據她也要將這個懷疑說給永安帝聽。
也許到時候永安帝不會相信她,還會懷疑她居心不良,想要陷害三公主,可是那又怎麽樣?
就算是永安帝不相信,可心中總會忍不住多想一點,以後對三公主送去的東西肯定也多多少少會有點防備。
三公主後麵要是再想動手腳也就不是這麽容易的了。
而此時三公主的住處,三公主身邊的大宮女玉蓉也正在和三公主說薑蔓。
“公主,您說昭容娘娘這麽突然來和您討那個熏香?會不會是她發現了什麽?”
三公主聞言皺了皺眉,又很快鬆開,道:“難說,不過就算是她有所懷疑又怎麽樣,沒有證據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