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這麽重要的繡品,那小姐不出來看一下
轉眼間,半個月就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年關。
江映月咬斷線,把手中的繡針放下,伸伸腰,再伸出纖纖玉手,揉了揉眼睛,最後打了一個小小的嗬欠。
這已是大半夜了,但她還沒有睡。
現在,那個鬆鶴拜壽圖的繡品終於完成了。
整個半個月的時間。
白天她一直在繡,晚上也經常在油燈下繼續繡。
黃氏看到這樣,不免心痛,除了心痛江映月不分早晚繡活外,還心痛這些油燈。
因為前世的經驗,江映月非要在亮的地方才繡活,所以一到晚上,她住的東廂房是一片燈光。
足足在五盞油燈,要不是因為江映月現在繡的繡品的工錢高,黃氏就要嘮叨了。
江映月聽著窗外的北風,然後兩眼看到房裏的那些閃耀著的燈光。
前世,對繡品隻是喜歡,而且這也是一種爭寵的手段,現在卻成為她謀生的手段。
有因必有果。
若不是前世為了爭寵,今世也沒有這般手段一副繡品能掙個三百兩。
若不是前世辛勤地學習這繡功,今世也不可能憑借著這個繡品生存。
她看著眼前這一副紅通通的鬆鶴拜壽圖,兩眼發怔。
她看這幅繡品,就看著一個孩子,她往那個鶴頭頂摸了摸,歎了口氣。
這個繡品雖說能掙不少銀子,但是終究太少了,一幅繡品要繡那麽久。而且隻賣幾百兩銀子,費時費力。
她再次想起的那個東忻縣的喬月香。
若是她早些有銀子,若是她現在這具身體再大些,她早就去把那個喬月香找了回來,那可是一棵搖錢樹呢,可惜,她是來到這個京城才有的銀子,而且這一具身體太小了。小到她根本無能為力,隻能依靠這些繡品賺銀子。
整整半個月,才賺來三百兩,什麽時候她才有諾大的基業?她現在十歲大了,也快要到了說親的時候了,現在這個家底,稍微有些底子的人家肯定看不上她們的。
她想做一品夫人。有著誥命的夫人,這樣子的底子,一般京城的人家看不上呀,她現在這樣,最好的,最強的就是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商人。
要是她得到那個金牌就好了。她明明就知道那個謎語,在這一世。明明就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卻因為時間和銀子的問題,她沒有去猜那個謎語。
她沒有得那塊金牌。
倘若她有了那個金牌,誰會看不上她?哪家巴不得跟她結親?!
若是她救了那個玉卿瑾就好了,她明明記得三年後那玉卿瑾會有嶺南的一間酒樓裏,然而再活一次,那玉卿瑾卻是被於安然救了?
於安然、於瑞秋,一想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她的心就隱隱作痛,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有一種感覺,感覺到於家的人生來就是克她的。要不然,怎麽在於安然和於瑞秋出現的地方總沒有好事?
她又低頭看了一下她辛苦那麽久的繡活。
她摸了摸,那麽美麗,那麽精致的繡品明天就要交給別人的了,她舍不得。
可是舍不得也要舍呀,這繡活本來就繡來賣銀子的,而且。為了能讓那個黃金能出處,就靠著這繡。
她再次揉了揉自己手,然後歎息道。
這人生來就不同,她一生來就命苦。不僅沒吃沒喝,長大了還差點被賣,現在還要用自己的勞力賺銀子養活自己家裏人。
而於瑞秋,一生出來就是一個千金小姐,錦衣玉食,後來更是嫁給了一個大官,再後來,就算淪落到了黃子嶺村那個窮地方,也能著好運氣,一下子就把日子過好。
現在更是憑著自己的父親再次做了千金小姐,而且還能嫁給尹大將軍。
同是人,為什麽命不好!
她恨恨地抓了抓手,那手放在那一幅繡品上麵,她這麽一抓,那幅繡品就有些皺了。
映月,你做什麽,快放手,那繡品要被抓皺了。一個聲音在空曠的晚上傳來。
江映月抬頭一看,就看到了黃氏的端著一東西站在門前,聽到黃氏的話,她下意識把手鬆開了。估計她想的太入神了,連門開了都不知道。
黃氏卻是端著東西急衝衝地走過來,她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快速走到炕上,看到炕桌上的那幅繡品沒出問題,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你看你,是怎麽回事?怎麽把這個繡品抓了呢?明天就要交給客人了,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可不的了,要不是我現在端東西拿過來給你吃,發現的早,不然,明天怎麽辦?
娘,沒事,剛才想東西想出神了,手不由地抓了一下。這繡品我已經繡好,這就把它放好,等明天再拿出來。娘做了什麽好吃了?江映月說著,就把炕桌上的繡品收好,下炕,把繡品放到一旁的櫃子裏。
黃氏早就把那碗麵端了上來。
我看你繡的辛苦,就下去煮了碗麵,你吃了這碗麵,就早些睡吧。黃氏關心道,這些日子看到自己這才十歲的女兒繡繡活那麽辛苦,她也心痛,都是她那麽無能呀,讓自己那個才十歲的女兒就幫著做家事,而且幫著賺銀子,別人家才十歲的女孩子,就算是繡活,也沒有像她繡的那麽拚命。
不過,她同時又是好得意。
她的女兒繡活那麽好,才十歲,就有著一手好繡功,而且一幅繡活就能賣出幾百兩銀子,這是在黃子嶺第一,在京城裏也沒有幾個能比的上的。
她女兒真是天生的聰穎,要不然,怎麽會小小年紀繡活就那麽好。而且還會繡各種東西。
江映月對黃氏說是因為她的繡活之所以那麽好,除了每天不斷地練習外,還不停地琢磨著東西,所以這繡功自然而然就好了起來。
江映月把麵端起來,那麵還是熱騰騰的,上麵有少許肉片和一個雞蛋。
娘,你吃了嗎?江映月問道。黃氏那麽節省,肯定是隻煮一碗麵。而她自己沒有吃。
娘不餓,你快吃吧,要不吃,這麵都涼了。黃氏關心道。她又沒有做活,大晚上不用吃麵,沒得平白就浪費一碗麵的道理。
江映月哦的一聲,也不多說。便吃起麵了。她就算再說也沒有用,黃氏就是這樣子,誰也勸不動。
黃氏待江映月把麵吃完,然後囑咐把碗拿到廚房裏洗了,再打熱水給江映月洗臉,囑咐江映月早早睡下便走了。
江映月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這半個月直把她累壞了。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完工,吃了麵。洗了手臉,很快就睡下了,這一覺睡的很是香甜,到現在才起。
一起來,她伸了伸懶腰,喊了聲娘,沒有反應。
隨即想起黃氏是去繡會了。
她怏怏起床,把被子一疊,就去看了櫃子裏的繡品。
還在。
看到黃氏沒有也知道她自己的斤量,並沒有把這一幅繡品拿去店裏。而是等著她拿過去。
江映月去洗漱,完了去了廚房,果然看到灶裏黃氏正給她溫著的兩個饅頭。
她拿起饅頭,就著昨天晚上剩下的鹹菜吃了。
才吃的一個饅頭,就到了外麵叫著,映月,你起了沒有,那清兒上門來了。我直接就把她帶了過來。
江映月忙放下手下正咬了一口的那個饅頭,把嘴裏的饅頭咽下去,道:起了,起了。我馬上過去。
你去拿引起茶水招呼客人,我去把那繡品拿出來。黃氏的聲音又傳來。
江映月道好。
江映月把自己的手洗了洗,然後去鍋裏看了下,灶裏還有小火,旁邊那個鍋裏的水還開著,她很快就泡好茶水,端了出去。
江映月剛給那個清兒倒了茶,黃氏就拿著繡品來了。
來,來,給我看看。清兒茶也顧不上喝,急忙起身,就要去看那一幅繡品。
江映月急忙過來,幫著黃氏把繡品展開。
清兒一看,好一幅繡品!上麵的鶴仿佛繡活了似的,仿佛就要從那繡品出飛出來。
好,好,這繡功真好。清兒道。
姑娘滿意就好。江映月也不由麵露得意。這是她最拿手的,此時聽到表揚,豈有不得意之理。
滿意,極為滿意,老夫人肯定極喜歡。這是三百兩,還有賞銀兩百兩。我們小姐說了,若是這繡品極好,便給兩百兩賞銀。清兒道。
可要不了那麽多銀子,先前還有50兩定金在錠裏,姑姑隻需付250兩即可。江映月道。她說了50兩定金的事情,可沒有說不收那個賞銀。
看我,看到這繡品,一時激動就忘了。這是450百兩,給。清兒從自己懷裏掏出五張銀票,遞給了江映月。
江映月把銀票拿過來一看,一百兩一張,銀豐的,共四張,還有一張50兩的。
她把銀票收下,然後隨手掏出一個香囊遞給那個清兒,道:可是辛苦姐姐了。這個給姐姐拿去買點心吃。
那青兒也不拒絕,便把那個香囊接下,捏了捏,兩錠銀子,至少有20兩。她滿意一笑,然後把香囊放入自己懷裏,道:那更多謝了。勞煩把這繡品給我放好,我好拿回去複命。
黃氏和江映月急忙把那繡品是卷好,然後再用一屋布包著,遞給清兒。
清兒接過,告辭走了。
江映月看著那個小丫鬟的身影,覺得有些奇怪,這麽重要的繡品,那個小姐不出來看一下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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