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心想,能拖幾日是幾日,等到他安排好了一切,就立馬放出慕容念念已遭流匪殺害身亡的消息,到時候,婚事也隻能不了了之,就算是皇上也拿他也沒有辦法,何況區區一個四王爺。
“可是念兒畢竟是一個女兒家,若是讓人知道此事,念兒定然是無法活下去啊!四王爺,求您看在老臣忠心的份上,看在您曾經與念兒有一份婚約的份上,放過臣一馬吧!”
尚書看到納蘭述已然知曉了此事,此事定然也是瞞不住了,隻得坦白的說道。
果然廢了,納蘭述此刻怒氣滔天,“嘭”的一聲將手邊的茶杯甩在了地上,說道:“尚書。
你這可是欺君之罪,你要本王爺如何饒恕你?”
尚書自知理虧,除了求饒別無其他,隻得一直重複道:“四王爺開恩,四王爺開恩!”
納蘭述冷哼一聲,說道:“罷了,看在你身為老臣的份上,給你留幾分薄麵,本王爺就不計較你隱瞞本王爺的事情了,你自去父皇麵前請罪吧!”
尚書一怔,去皇上麵前請罪與去死有什麽區別。
“四王爺留步。”
納蘭述抬腳剛剛要走,林翠與的聲音卻插了進來。
林翠與在偏房內已經聽了他們談話良久,她心裏最清楚不過,定然是慕容歲那賤人告知了納蘭述。
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她故意躲在偏房良久不出現,就是故意讓四王爺將尚書逼得走投無路,自己再現身說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從而利用尚書和納蘭述雙方的勢力,為自己的女兒報仇。
納蘭述聽到叫聲,狐疑轉頭,看到竟是尚書的夫人,慕容念念的母親,也以為她也是求情的,便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妾身見過四王爺。”
林翠與規規矩矩的朝著納蘭述行了一個禮,繼續說道:“四王爺,恕妾身直言,您娶念兒,也並非愛念兒不是嗎?不過是為了念兒是尚書之女,您想要的不過是尚書背後的勢力,若是此事泄露了出去,尚書府轟然倒了,於您又有什麽好處呢?”
此刻的林翠與早已豁出去了,看清了尚書的真麵目,女兒才是她唯一的全部,如今女兒已成那副模樣,她的心也就跟著死了,隻要能為女兒報仇,她什麽都敢做。
不禁感歎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納蘭述一下子被人說中了內心,臉上有幾分不自在。
看到納蘭述臉上的不自在,林翠與便知道自己猜中了,冷冷一笑,林翠與繼續說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四王爺您也不必不好意思,若是能讓尚書府躲過此一劫,四王爺您又得到尚書府的支持,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此刻的尚書都不得不佩服一把林翠與,林翠與攻於心計,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林翠與竟然會有如此的全局觀。
納蘭述聽了林翠與的話,甚是感興趣,又坐回了主位,雙手環胸說道:“繼續說下去。”
林翠與看了一眼尚書,尚書也給了她一個繼續說下去的眼神。
林翠與這才看著納蘭述繼續說道:“念兒的確成了殘廢,自然是不能再配四王爺您的,但話說回來,四王爺您其實也不是非念兒不可。”
大婚之日,我尚書府定然會尋得一位與念兒相似之人放入花轎,待嫁去王府之後,便讓她聲稱自己身體不適。
從此吃齋念佛,深居簡出,旁人也定然不會起疑,而四王爺您也得到了尚書的支持,如此兩全其美之事,想必四王爺您也是樂得其見的。
納蘭述摸著下巴,似在思考,又似有幾分猶豫。
林翠與便下了一記猛料,繼續說道:“四王爺您想,此時若是尚書前去告知皇上念兒已成廢人的消息,皇上雖然生氣,但定然也不會對尚書有太大的為難。”
畢竟尚書府還有著與泠王的婚事,而念兒殘廢的消息傳了出去,尚書府也不過遭人詬病一兩年,而四王爺您呢?
且不說您沒了尚書府的支持,就單單因您失了尚書府這樁婚事,按照我大南國先成家,後立業的規矩。
您比其他兩位王爺爭奪太子之位就少了一半優勢,況且念兒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您四王爺的門,念兒出了狀況,鬧得人盡皆知,於四王爺您又有什麽好處呢?
聽了林翠與這一番苦口婆心,納蘭述確實覺得有幾分道理,但他必須得到尚書的親口保證,於是看向尚書說道:“尚書以為如何?”
尚書為官多年,自然知道納蘭述問這話的意思,於是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四王爺您放心,隻要四王爺您高抬貴手,放過尚書府一次,老臣定當為四王爺您效犬馬之勞。”
可尚書是老狐狸,如今剩下的老二個王爺中。
其實他最不看好的就是這四王爺納蘭述,他如今想要大力支持的就是泠王沈雲昭,現在這麽說也不過是為了穩住納蘭述,以後好另尋機會徹底搞垮納蘭述而已。
可納蘭述頭腦簡單,覺得自己有尚書的把柄在手上。
尚書也定然不敢對他有所背叛,當下便滿口答應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權當今日從來沒有來過尚書府。”說完,起身便要走。
可就在此時,林翠與“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看著納蘭述,眼裏滿是哀求,低沉的說道:“四王爺,妾身還有一個請求,請四王爺您務必應允臣妾。”
納蘭述看到慕容念念的那一刻,身為男兒的他也被那傷口嚇了一跳。
他以為慕容念念成了一個殘廢,就隻是殘疾了而已,哪裏想得到慕容念念竟然臉被毀,舌頭沒了,四肢還全被廢了,隻能躺在**吊著一口氣,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
而慕容念念看到納蘭述的那一刻,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急忙想要躲避,似是害怕納蘭述看到自己這副醜樣子。
納蘭述卻隻是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慕容念念算是徹底的毀了。
“四王爺,剛剛尚書在,妾身也有太多的話不能說,可現在妾身必須告知於您。”
林翠與跪在地上滿臉寒意的說道。